第306章 普法宣傳,寧可多做惹人煩,不可不做招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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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委。
    書記辦公室。
    “蕭書記,情況就是這樣。”
    匯報完情況的教育局局長袁利鋒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蕭承的臉色。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校園霸淩了,其後果、性質,完全是校方主觀性的縱容結果。”
    “另外,你們教育局的那位副局長也要好好徹查一下了。”
    “一個教育領域的副局長,連自己的子女都能教育成犯罪分子,這種幹部到底是怎麽上來的?”
    “這不是在給政府和組織抹黑嗎?”
    “是是是。”
    “蕭書記,我們縣教育局一定積極配合縣紀委的介入,嚴查這位涉事的副局長。”
    “一個屋裏,發現了一隻蟑螂,這說明了什麽?這說明暗地裏還藏著一窩呢!”
    “所以,光處理這一隻管什麽用,你得從頭到尾地把整個屋子都排查清理一遍。”
    “不然,隔三差五的就冒出一隻出來見人,你讓進你屋、跟你打交道的人怎麽想?”
    “讓看待這件事的人民群眾怎麽想?”
    “教育局副局長的子女,帶頭搞校園霸淩,一旦傳開,你猜猜天舟這些有孩子在上學的家長群體會怎麽看?”
    “蕭書記,我馬上封鎖消息……”
    “錯!先不說這蓋子捂不捂得住,就是你這個處理觀念就有問題。”
    “出了事就捂蓋子,你是在解決問題,還是在解決產生問題的人或事?”
    “你剛才也說了,事故是在課間,當著整個教學樓的學生的麵發生的。”
    “你怎麽封鎖?讓整個一中的學生都閉嘴?可能嗎?”
    “這種事,你越是在明麵上封鎖,就越說明你心虛,而人家在暗地裏就會議論得更激烈。”
    “適得其反的方法,就是在幹蠢事!”
    經蕭承這麽一通批評教育,袁利鋒頓時就老實了起來。
    其實也不怪他出了事第一時間就想到捂蓋子,因為這已經是刻在他骨子裏的潛意識了,或者是工作慣例。
    但他不知道的是,有時候,越是刻意的遮掩,那私底下議論的就越激烈,甚至說什麽的都會有。
    “請蕭書記明示。”
    “既然捂蓋子注定會適得其反,那就公開化處理,把黨和政府的態度拿出來。”
    “讓事實說話!”
    “那三位施暴者按照法律依據,直接判刑,放縱霸淩之風的校方負責人,一律撤職追責!”
    “至於那位涉事的副局長,責令紀委同步介入調查。”
    “並且,同步公示這些追責工作的進展,將這起校園霸淩事件,當做整治典範來進行警示教育。”
    “這個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明白,蕭書記,我馬上落實。”
    “嗯。”
    “另外,你們教育局還可以和公檢法部門聯動一下,在各中小學進行定期普法宣傳。”
    “這種事,寧可多做招人煩,不可不做招人恨!”
    “是。”
    ……
    ……
    ……
    與此同時,另一邊即將被重拳出擊的教育局副局長柳進,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因為,局長袁利鋒並沒有約談他,這讓他以為這件事沒那麽嚴重,沒驚動上麵,或者是上麵沒把這當件事看。
    但殊不知,人家袁利鋒之所以沒立即約談他,是因為人家第一時間就去縣委那邊立正檢討去了。
    至於他嘛,反正都是要沒的人,人家約談他幹什麽?浪費自己去縣委的黃金檢討時限嗎?
    “喂!秦校長啊!”
    “學校我就不去了,畢竟要避嫌,不能讓你們為難。”
    “這樣吧,那孩子你該批評就批評、該教育就教育,不要顧及什麽!”
    “不能因為她是我柳某人的女兒,就搞特殊化嘛!”
    “不過事有輕重,犯分主從,我家晶晶我是知道的,在家乖得很,所以十有八九就是被另外兩人帶壞的。”
    “所以,這次你們學校一定要嚴懲主犯,給其他人起到一個警示作用。”
    “當然了,誰主誰從,還是要靠你們自己去調查劃定,我的主觀判斷,你們不用考慮進去。”
    嗯,柳進的這番官腔總結來說就是:自己看著辦,當件事辦吧!
    而這番官話落入電話那邊的一中校長耳中,卻是欲哭無淚。
    什麽批評教育一下就行了?人命都鬧出來了,敢情你柳大局長還是沒把這當件事來對待啊?
    “柳局長,這事公安這邊已經初步取證定性了。”
    “定性?怎麽定的?”
    “故意傷害罪和故意殺人罪,並且,您女兒就是領頭的主犯。”
    “什麽?不可能!秦校長,你口誤了吧,你是校方負責人,配合取證時誰主誰從,你可得慎重配合啊!”
    嗯,這話就差沒明說:給你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但正當校長秦建明想說出現場實情時,電話那邊就傳來了另一個聲音。
    “秦校長,讓我來吧!”
    說完,那邊就換了個人通話。
    “柳局長,您好。”
    “我是縣刑偵大隊的隊長塗安,也是這次帶隊出警的負責人。”
    “塗安同誌是吧?”
    “剛才秦校長所說的屬實嗎?”
    “會不會存在誤判?”
    “不存在誤判,柳局長,我們公安有我們公安的辦案流程,也有我們自己的嚴謹性要求,請您相信我們的業務能力。”
    “你這位同誌,我有質疑你們的業務能力嗎?我隻是說……”
    “算了,我直接跟你們公安的領導交流一下吧。”
    “不用這麽麻煩,柳局長,這件事分管治安工作的鄧副縣長已經全權授權於我了。”
    “所以您有什麽疑問,可以直接詢問於我,另外,柳局長,如果您那邊允許,請您作為學生家長來一趟學校,這也是受害人家屬一直在強烈要求的。”
    “畢竟雙方家長的見麵,也是商討賠償、定責的必要程序所在。”
    塗安的話有理有據,但毫無疑問,這已經冒犯到了柳進的領導權威。
    起碼,柳進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塗隊長,你是在代表公安要求我配合嗎?”
    “柳局長,我剛才說了,這個案子,分管治安工作的鄧副縣長已經全權授權於我了,您要這麽理解也可以。”
    嗯,這話已經是在很露骨的表示自己隻對分管治安工作的鄧副縣長負責了。
    當然,這份強硬,也是基於塗安的深明上意。
    而這份上意,也早已注定了這位柳副局長的結局。
    因此,就不用再擔心什麽得不得罪人的問題了。
    故,如果條件允許,誰都不會拒絕當一當鐵麵判官,感受一下來自民眾的讚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