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打情罵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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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把林序秋放上床,麵板便跳了出來。
    上麵赫然寫著的四個大字“時間已到”,讓江稚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等她關上麵板時,隻能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我現在不想碰你。”
    江稚覺得現在比來了例假還讓人感到無力。
    林序秋一愣,剛剛期待的心瞬間落入穀底。
    他不明白為什麽江稚突然便改變態度,酸澀感再次席卷上來,比任何時候都要凶猛。
    林序秋把千言萬語吞入肚裏,低聲道:“諾。”
    “好好休息。”
    江稚留下這句,逃一般地離開了。
    又隻剩林序秋一人,他摩挲著手指的餘溫,隨後將頭埋在被子裏。
    房間裏隻剩下壓抑的哭泣聲。
    江稚臉色不善,前一腳從院門出來,後一腳便看見帶著麵紗,鬼鬼祟祟的南庭瑞。
    “南侍君這是在做什麽,聽牆角?”江稚挑眉,冷聲問道。
    南庭瑞身子一僵,連忙後退半步。
    他看著臉色比往常陰沉幾個度的女人,不答反問道:“你該不會是想睡正君,對方不讓吧?臉色這麽臭。”
    猜對了,但隻對一半。
    見南庭瑞往自己痛點上戳,今日的憋屈瞬間爆發出來。
    她抄起木扇便往對方屁股上抽。
    南庭瑞一愣,刺刺的痛感從屁股上傳來,這才連忙躲避。
    雖然隻是一點疼,但極其侮辱人。
    “江稚,你瘋了?”南庭瑞一邊躲一邊怒罵道。
    “聽正君牆角,嘲諷妻主,”江稚一邊追著打一邊數著南庭瑞的罪行:“現在再加一條,辱罵妻主。”
    “南庭瑞,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江稚叫道,每一次手落下,木扇都準確無誤地打中對方的屁股。
    南庭瑞沒想到肥胖的江稚如此靈活,一兩下不疼,可同一個地方打多了,多少還是有些疼的。
    他最後放棄抵抗,商量道:“換另外一邊打行不行,你這樣打得我有點疼。”
    聽見叫喊聲連忙趕來的珍珠:“”
    本以為江稚又在欺負少爺,可現在看來,這分明是在大庭廣眾下打情罵俏啊。
    侍女侍衛們路過後,隻看了一眼便慌忙繞路而行。
    阿好也遠遠地躲在一旁,一副生怕打擾二人興致的表情。
    珍珠猶豫半天,默默走到阿好身邊候著。
    卜自風聽見江稚的叫喊聲,本以為江稚如今已經喪心病狂到,在走道上便開始欺負人了。
    他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悄悄走過去看。
    誰知江稚拿著一把木折扇,追著南庭瑞的屁股打。
    他摸了摸自己剛好的屁股,皺著眉,心裏頓時有些不平衡。
    卜自風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走了出來。
    他眼底烏青,死死地盯著江稚,憤憤道:“憑什麽你打我屁股就用鞭子,打他就用木扇?”
    哪個打得疼,卜自風心裏也是清楚的。
    正在借機發泄情緒的江稚一愣,“啪”地一聲,木扇打在卜自風剛好的屁股上。
    卜自風急的跳腳,怒道:“你幹嘛?”
    “你不是心裏不平衡嗎?那我也抽你幾下,行了吧?”江稚不耐煩道。
    半個時辰後,兩人捂著屁股從兩側分別離開,走時還彼此瞪了一眼,唯獨不敢瞪江稚。
    萬一又把她惹生氣了,天知她又要做什麽瘋事!
    江稚獨自一人站著,不知在想些什麽。
    剛剛的一番運動,讓她微微喘著氣。
    阿好猶豫了一會,遞上一杯茶。
    她正累得口幹舌燥,看了阿好一眼,將茶水一飲而盡。
    “秋霜在哪?”
    阿好一愣,隨即低聲道:“奴婢聽線人說,她得知您出府後,便不見了,如今應該快回來了。”
    “你進度快點,別讓我失望。”江稚瞥了眼阿好,淡淡道。
    阿好渾身一震,點點頭:“諾。”
    秋霜回來時,天色漸黑。
    得知江稚隻帶著阿好出門時,她手緊緊捏著,眼裏滿是不甘。
    她手探入袖中,摸到藥包時這才逐漸鎮定下來。
    隨即冷哼一聲,低聲笑道:“阿好,我看你能得意幾時!”
    醉春閣。
    南喬正跪在碎片上,對坐著的人匍匐著,仔細一看,還能看見他的身體在顫抖。
    聽瀾吹了吹茶杯裏的水,瞥了南喬一眼,繼續拿起書來看。
    《男德傳》,女子最愛男子們看的書。
    南喬低著頭,雙膝早是一片血紅。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長久地跪著已經讓他麻木。
    他知道,這是江稚留宿在他的房中,聽瀾對他的教訓。
    昨日江稚上一腳離開,聽瀾下一腳便派人讓他來到房內。
    聽瀾不似阿爸,打人也不會擔心傷痕影響接客。他隻管自己滿意,否則絕不讓南喬離開。
    除了聽瀾接待客人的時間外,南喬幾乎都待在他的房內,受盡辱罵和折磨。
    南喬身上越疼,心中越是不服氣。
    他不喜歡江稚,隻是為了索要一份保護。
    江稚容貌醜陋,身材肥胖,早上起來還會有一股臭味
    同為男人的聽瀾,又豈是真喜歡江稚?
    南喬不懂,聽瀾明明有那麽多達官顯貴的恩客,隻因為他搶走了一位江稚,便如此憤怒。
    老鴇猶豫間敲了敲門,輕聲道:“聽瀾,江小姐來了,指名要南喬相陪呢。”
    “叮當”一聲,又是一件瓷器從南喬身邊碎了一地。
    老鴇猶豫間,又敲了敲門。
    聽瀾起身道:“滾。”
    南喬一愣,抬眸對上對方的視線,聽瀾漂亮的眉眼正惡狠狠地盯著他。
    這是在對他說話。
    南喬踉蹌起身:“諾。”
    剛關上門,裏麵又是一陣“叮當哐當”聲。
    南喬心驚膽顫,身子都微微顫抖著,仿佛碎的不是瓷器是他。
    老鴇瞧著南喬的臉色,臉上的笑意更深。
    “等會去了江小姐那好好說話,聽瀾也隻是因為一時生氣,對你並無惡意。”
    並無惡意?
    南喬看了眼自己膝上的血跡,因為凝固和褲子緊緊黏在一起。
    他眼裏含著恨意,卻垂著頭,一副順從的模樣:“諾。”
    “好孩子。”老鴇揮手招來兩位侍從:“去跟他們換衣服吧,洗幹淨去找江小姐。”
    “南喬,要好好籠絡江小姐的心啊。”老鴇低聲道:“不要忘記阿爸教你的那些。”
    南喬腳步一頓,輕聲道:“諾。”
    隨即轉身跟著侍從離去。
    老鴇這才推開聽瀾的房門,他聲音變得輕柔下來:“聽瀾,對那孩子好一點,沒準能收為己用。”
    “哥哥,我不甘心啊哥哥!”聽瀾轉身,抱著老鴇的腰低聲哭著。
    老鴇一驚,連忙關上房門。
    他低聲道:“莫要再叫我哥哥,如今你我在醉春閣,你就是花魁聽瀾,我就是無名老鴇。
    身份不再是你我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