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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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我也沒了退路。
    心中再怎麽一團亂麻,也隻得“含淚”隨了一杯。
    後來大家又聊了什麽,我已經無法想起。
    隻記得酒量最好的婷婷,卻是第一個醉的。
    從沒喝過那麽多酒的我,卻好像比滴酒未進的丁祥,還要清醒得多!
    結賬的時候,婷婷雖不至於是一灘爛泥,卻也趔趄著難以走穩。一手用力地挎著丁祥的脖頸,一手揮揮灑灑地說著自己“沒事兒”。
    看著她兩手間的“矛盾”行為,我不禁有些沒來由的挺疼。
    忽然,她與我四目相對。刹那後,她撲過來抱住了我,同時在我耳邊呢喃道:“哥,你一定要幸福啊!”
    話音剛落,我就感覺她的身子一沉,直挺挺地從我麵前墜了下去。
    我本能地伸出雙手,撐住她的身體,用力將她提起,重新與我麵對麵站好。腦海裏瞬間閃過許多相似的畫麵。
    在那些個畫麵裏,喝得爛醉的是我。而攙扶我的,卻是此刻爛醉的她。
    正恍惚間,麗娜在我身後輕聲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我轉過身子,卻不是為了看她。
    因為我在轉身的瞬間,便迅速俯下了後背,使得婷婷可以很好的趴在上麵。
    那是我第二次背起一個女生。
    第一次背的,是小狼。
    回答麗娜的問題時,我沒敢看她的眼睛,隻在背著婷婷經過她時,淡淡地回了句:“先找個地方睡覺去吧!”
    鶴崗有一條小旅館聚集的街,離我們吃飯的地方不遠。
    我背著婷婷,前方帶路。
    丁祥扶著麗娜,後麵跟隨。
    隱約中,我聽見了好幾次,麗娜滿嘴“酒氣”地向丁祥問詢道:“我老公呢?我老公去哪裏了?”
    我經常“喝多”。推己及人,我覺得麗娜和婷婷應該都是在借酒“撒潑”。
    但在那一刻,我卻隻願意相信後者。
    我見過麗娜依偎在別人懷裏的樣子。難過,雖是在所難免。但卻一點也不吃醋。
    可當我見到了婷婷為丁祥擦拭手掌的樣子時,我才清晰地感覺到,什麽叫“吃醋”。
    “難過”,是因為無能為力。
    “吃醋”,是因為潛意識裏,把一個東西當成了自己的“獨享”。
    婷婷是我的。
    怎能讓別人染指?
    所以,我根本沒有心思搭理身後的麗娜。
    即便後來的她,又提高了聲音,“醉言醉語”地說出了這麽一句話:“我的老公不要我了,他去背別的女人了!”
    我仍是無動於衷。
    倒是一直扶著她的丁祥,憤恨地罵了一句:“快別他媽的找你老公了!他已經死了!”
    旅店的老板,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
    他眼裏的我們,是一個剃著光頭、目露凶光的男青年,背著一個身著校服、滿身酒氣,不時還在胡言亂語的女學生;以及另外一個模樣清秀的男青年,扶著一個雙頰通紅、一步三搖,同樣穿著校服的另一個女學生。
    這種一看便是兩對“情侶”的組合,在那個年代早已見怪不怪。
    旅店老板開門做的是生意,自然不會去操那份家長才有的心。
    所以,最後促使他報警的,一定不會是那兩個醉酒的女學生。
    如果也不是一臉“乖相”的丁祥的話,那就隻能是我這個右臂紋身,還背著一把“管製刀具”的“社會混混”了!
    在老板給我們安排的房間裏,隻有三張單人床。
    床位的分配,自然也無需協商。
    婷婷、丁祥,分別一張。
    我與麗娜,同擠另一張。
    就在我以為這荒唐的夜晚,終於要結束之時,婷婷忽然又開始鬧騰了起來。
    現在想想,她應該是無法接受,我在她眼皮底下,與麗娜同床共枕的橋段發生。
    可我剛欲前去安撫婷婷之時,從來情緒穩定的麗娜,突然也開始跟著鬧了起來。
    那該死的丁祥,竟然隻是呆坐在床邊,麵無表情地看著我被兩個借酒撒潑的女生團團圍住,沉默不語地當起了旁觀者。
    眼見好言相勸已是注定無法達到安撫的效果,我佯裝憤怒地大吼一聲,抽出那把前幾天才剛從街邊買來的“狗腿刀”尼泊爾軍刀),叫囂道:“你倆她媽的能不能睡覺了?誰他媽的再鬧,我就砍死誰!”
    該說不說,大帝教我的方法,確實奏效。
    當我看著兩位之前還在“撒潑打滾”的“酒瘋子”臉上,從我抽刀後,便逐漸浮起的乖巧表情時,心裏不禁想道:“大帝果然沒有吹牛逼!可能當初他真是靠著一把菜刀的‘威力’,才把脾氣火爆的阿雯,治理的服服帖帖的!”
    可我一口氣還未喘勻,敲門聲陡然響起。
    “誰啊?”我不耐煩地應道。
    “開門,警察!”一個底氣十足的男中音,從門外傳來。
    我腦袋嗡的一下,瞬間清醒了許多。
    雖然我也不想寫本小說,不是心裏“咯噔”一下,就是腦袋“嗡”一下的。但實事求是地講,心裏“咯噔”一下和腦袋“嗡”一下,確實就是我那些年裏的常態。
    若不是經曆斐然,如今的我,又怎會一身肝膽?
    我穩了穩有些慌亂的心神,佯裝鎮定道:“啥事啊?我都準備睡覺了!”
    卻隻換來了一個,更加決絕的口吻。“開門!”
    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被人拿槍指著。
    沒錯,當我看見那把在警察叔叔大大的手掌裏,顯得小小地“五四手槍”槍管時,心裏又一次“咯噔”了一下……
    “把刀慢慢放下!蹲下去,雙手抱頭!”那位持槍的警察叔叔命令道。
    當我第一次做這套,經常在電視裏看到的動作時,便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一位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年輕警察,指著丁祥的方向,嗬斥道:“你也別動!和他一樣,雙手抱頭麵對著牆壁蹲好!”
    一老一新的搭配,似乎是警察裏的慣例。
    上一次為了媽媽的“案子”,去派出所做筆錄時,我看到過相同的組合。
    這種硬湊出來的“熟悉”感覺,不免令我緊張的心情,得到了些許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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