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酒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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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一切,真的是我想的這樣嗎?
    在我倆的這段關係裏,真的是由我在主導著一切嗎?
    想著想著,我突然陷入到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她真的從未對我吐露過心聲嗎?
    會不會,是我光顧著自己的想法與感受,而忽略了許多細節呢?
    “我感覺什麽都不對!時間不對,地點不對,還有一個不對,我沒想好是什麽……”、“我喜歡溫柔的男生,你太暴躁了……”、“人家大帝至少‘混’來了錢,能讓阿雯穿的‘油光水滑’的。可你又都‘混’來了什麽呢?”……
    其實,她早已說過了一切。
    是我的“自以為是”,對她的一切表達,“高傲”地選擇了忽視。
    可“忽視”了,這些想法就不會存在了嗎?
    在“想法”沒有被改變的前提下,現在的她,隻是“被迫”著接受了現實而已。
    換句話說,我的存在,對於她來說,可能隻是一個與她現有的家庭比起來,稍“弱”一些的“痛苦”而已。
    可促使她樂於接受我這個“痛苦”的原因,又是什麽呢?
    從小起,我便總是試圖在每段關係裏,尋找自己的“定位”與“作用”。
    隻有搞清楚“我能為你做什麽”時,我才會在這段關係裏,擁有“安全”的感覺。
    而我內心最大的渴求,便是期望能夠獲得一個“夢幻”般的關係。
    在這段“夢幻”般的關係裏,我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自由地活著”而已。
    曾經我一度認為,在我與爺爺之間的“祖孫”關係裏,我就可以做到隻是“自由地活著”就好。
    可當初爺爺劈頭蓋臉抽來的“皮帶”,在讓我學會了珍惜的同時,也將我對於那種關係的幻想,抽得粉碎。
    是否世間一切的愛,都是有條件的呢?
    如果“天道”,真的隻是“酬勤”的話。卻為什麽還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呢?
    那天的我,第一次觸及“哲學”的皮毛。
    對這種“夢幻關係”的探求中,我隱約得到了一個結論——或許隻有“天”與人的關係,才能做到讓你隻是“自由地活著”便好。
    可對於“天”來說,似乎我“隨意地死去”,也不是一件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矛盾之餘,我不免陷入了新的沉思。
    可身邊那段尚待處理的“關係”,卻並不給我深入思考的時間。
    隨著一句“我們接下來去哪?”的問題甩來之後,我不得不繼續研究起眼前的“苟且”。
    “先找個旅館睡覺吧!”我決議道。
    一是“彈藥”充足,暫無金錢煩惱。二也是到點了,該“do”了!
    溫存之後,婷婷再度問道:“我們什麽時候走?”
    我沒有立刻回答。隻是從那個中華煙盒裏,小心翼翼地挑出了一根“葡萄”。
    才不過兩天,四十五的“中華”便已沒了大半。為使僅剩的“那些”,不會太過“孤單”,我便用一塊五的“葡萄”,重新將煙盒塞滿。
    經過這次本意是“道別”的“意外”後,我忽然又不是那麽想走了。
    在媽媽那幾乎已經成為習慣的“捂腮”動作裏,我仿佛看見了那兩顆“爛掉”的壞牙。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
    曾有過“蛀牙”的我,並不想要了媽媽的“命”。
    直到吸完了那支“假中華”後,我才開口反問道:“你媽不會再找你了吧?”
    她想了半晌,才皺眉回道:“那就要看她下一次什麽時候‘犯病’了!”
    一個女人,得做到什麽地步,才會被孩子與老公一起拋棄?
    沒有與婷婷媽一起生活過的我,更無資格僅憑婷婷一人之言,便妄下評論。
    隻是感念於那件“羽絨服”之恩,再看到她今日的“下跪”畫麵後,總有些於心不忍。
    遂不打算像以往那樣,接著婷婷的講述,繼續幫著她分析她媽媽的“病情”。
    而是轉移話題道:“你二姑跟你媽的關係挺好的?”
    “不好!”婷婷幹脆地回答道。
    我問道:“那她為啥會陪著你媽一起來抓你?”
    婷婷撇了撇嘴,回答道:“我媽倒是想讓我爸陪著了。問題是她也叫不動啊!隻能磨我二姑了唄!”
    我恍然大悟。忽然有些理解了婷婷媽的“歇斯底裏”。
    “姑娘”都丟了,“爸”卻還是不肯露麵,作為“媽媽”,又怎麽不會失望至極呢?
    但在失望的人裏,應該也包括婷婷在內吧!
    隻是一時間想不明白,在她們這個家庭的“因果”裏,到底誰是“因”,誰又是“果”呢?
    心念及此,我脫口問道:“你猜你爸此刻在幹嘛?”
    婷婷一愣,旋即怨憤道:“不是摟著不是自己的媳婦睡覺,就是哄著別人的兒子玩耍呢唄!還能幹嘛?”
    我也一愣,隻覺她所形容之事,神似我倆此刻的“所為”。
    她雖還不是我法律意義上的妻子,但不影響其正依偎在我的懷裏。
    我是我媽的兒子,卻在被她陪著“玩耍”。
    心念及此,我不禁莞爾。
    卻在笑出聲之前,硬是給憋了回去。假意隨她一起憤恨道:“他為什麽要哄別人的兒子?”
    我真正的好奇,是婷婷聊到她的爸爸時,與以往截然相反的語氣。
    往日裏,她口中的父親,是“豪邁”的、“英勇”的。最大的“佐證”,是“酒桌上的他,把人喝到桌子底下是常有的事兒!”
    兩瓶便可將我灌倒的“啤酒”,對於那位“猛士”來說,卻隻能算做用來“解渴”的“軟飲”而已!
    是的,在婷婷的講述裏,關於她爸爸的故事,總是與喝酒有關。
    似乎她與其父親的一切交集,都是在酒桌上發生的一樣。
    如此說來,她們的關係倒不像是“父女”,更像是“酒友”才對!
    婷婷並沒有回答那個,“為什麽要哄別人兒子”的問題。
    而是歎息一聲,給我講述了她們父女之間的另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仍然與酒有關。
    “我爸每次帶著我一起出去吃飯時,總會在酒過三巡以後,額外多給自己斟滿一杯白酒,指著我,對諸位叔叔阿姨們介紹道,‘這是我的大寶貝!以後要是有人膽敢欺負我的姑娘,我一定會跟他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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