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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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總是習慣利用每一個機會,對她展示自己“深思熟慮”的一麵。
    不知道這與時下非常流行的“pua”一詞,到底是不是一回事兒。
    隻是天地良心,我從未真的去坑過誰或者害過誰。
    就算當時我心中浮起的,又是那個“邪惡”的念頭。
    可“想”與“做”,還是有著本質上的區別,不是嗎?
    我雖未明說,但福哥在收到煙的瞬間,還是明白了我的“抵賬”意圖。
    “行吧。”他說了這麽兩個字後,又看了婷婷一眼。歎息一聲,拍了拍我的肩膀,便出去應酬了。
    福哥看向婷婷時的眼神,很奇怪。
    許多年以後,我拗不過一個嗜好釣魚的朋友邀請,有過一次“海釣”的經曆。
    當一條已經“浮出海麵”,隻差“臨門一甩”的大魚,最終卻從他的杆下“脫鉤”溜走時,他看向那平靜海麵的眼神,與當初福哥的眼神,一模一樣。
    對於一個老釣友來說,釣過的魚,應有無數。
    但最讓他留戀的那些,一定是“失手”錯過的那群。
    那個冬天很冷,卻絲毫沒有影響,旅館裏的“春意盎然”。
    從夜幕低垂,直到翌日清晨,“蛙聲”此起彼伏,片刻未歇。
    那晚的我,也是整宿未眠。
    大部分的時間裏,我都在盯著天花板上吊著的燈管發呆。
    我就那麽看著它,隨著樓上床板的搖曳聲,與“痛苦”地呻吟聲一起,規律地左右搖擺。
    對“物理”學頗有研究的我,不免生出一個可怕的擔憂。
    “若是這上下兩層十幾個房間的‘野鴛鴦’們,同時擁有了默契,采取了相同的節奏去運動的話,那所形成的‘共振’效應,會不會使得整個旅館坍塌?”
    奇怪的是,真被“春意”環繞後,我反而沒了對“do”的興致。
    雖然已經實際上的“成人”了很久,我卻始終對那些“成年人”的行為,懷著一股莫名的羞愧。
    以往每次與婷婷“do”的時候,心中總會“偷感”十足。
    這次被“春光”環繞,更是草草了事。
    看著婷婷“意猶未盡”的樣子,我忽然有了提出那個“邪惡”想法的“勇氣”。
    “你覺得這樣的生活好嗎?”我問道。
    “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生活。”
    經過我的長期“調教”,她早就知道了回答大多數問題的“標準”。
    可我想問的,卻不是她所理解的。
    於是,我進一步提示道:“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如果真的離開了鶴崗,要靠什麽生活?”
    其實關於類似的問題,我早給過她“信誓旦旦”的保證。
    “我有一萬種方式可以養活咱倆”的話語,猶言在耳。
    見她被我得愣了,我難免“做賊心虛”。
    下意識地掏出了“渣男”的借口:“媳婦,以後無論我做了什麽事情,你都要相信,我是為了我們!”
    說出這句話時,我保證自己的語氣、聲調、手勢,拿捏的都恰到好處。
    聽聞我突然的“認真”,她若有所覺地點了點頭。安靜地趴在我的懷裏,自然地眨著眼睛,一言不發。
    像伏法的罪犯,在等待法庭的宣判。
    見狀,我不免心生慚愧。
    “難道她就是那傳說中,我把她賣了,她還會替我數錢的‘白癡’嗎?”
    心念及此,我又試著將話題扯了回來。
    “外麵的世界,人心複雜。賺錢的事,你不用操心。你要做的,就是乖乖地待在我的身邊,守好你的‘婦道’。注意和其他的男人,保持距離!”
    回憶至此,我有點確認自己當初的行為,確實是在“pua”她了!
    因為我總會在與她的聊天中,夾帶“私貨”。
    但這似乎是動物世界裏,普遍存在的天性。
    試問哪個擁有一定實力的“雄性”,會允許自己治下的“雌性”,被其它“雄性”染指?
    我常常懷疑,人類應該不是地球上的“原有”物種。
    隻是為了永久地保存被稱之為“靈魂”的信息載體,才會被稱之為“神”的上古”人類,采用了地球原有生物界的生存方式,以保證“靈魂”的代代延續。
    不然為何在“do”過之後,人會覺得空虛?
    不“do”的話,又會心煩意亂到無法思考?
    或許就隻是因為,“繁衍”隻是“活著”的責任。“思考”,才是活著的“意義”吧?
    而人類隻有在“動物性”的支配下,完美地履行過“責任”以後,才會觸發探尋“意義”的任務,開啟“思考”的旅途。
    我現在的記錄,應該就是那些屬於“責任”的部分。
    我願稱之為,“禽獸”的一生。
    隻說當我這個“禽獸”,剛用動物世界裏的“規則”,對我的“伴侶”提出要求時,我的伴侶,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看著那個與當前環境格格不入的突兀笑容,我也有點懵逼,遂不解地問道:“你笑什麽?”
    聽有此問,她又歎息一聲,收起了突然僵化的笑容。
    再將整個身體,朝著我湊了湊後,閉上眼睛,呢喃道:“沒什麽。”
    這麽多年了,我最煩的就是女人在說“沒什麽”的同時,又充分地表現出一個,明明就是“有什麽”的狀態。
    所以我不加掩飾地慍怒道:“沒什麽是什麽?快點說!”
    “哎呀!我就是覺得你太了解我了!感覺無論自己心裏在想什麽,都不會逃過你的法眼!這樣太可怕了!”
    她很沒城府。
    每次我隨便一嚇,她就會實話實說。
    可聽著她的實話,我卻是一頭霧水!
    我猜到個錘子了我猜!
    但畢竟被她“捧”到了那個高度,我隻好極為配合地擺出了一副,早已掌控一切的神情。
    冷哼一聲,假意威脅道:“那你還不快點坦白交代,我又猜到了你哪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聽有此問,她忽然轉過身,背對著我,麵向牆壁,開口道:“你早就知道,我不守婦道了!”
    一陣陡然變得激烈的“碰撞”後不久,隔壁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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