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戰友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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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奶奶便出言“點破”了姑奶會洋洋得意的原因,“東子不是給x華開車呢嗎?x華這次走,帶不帶著他呀?”
    “東子”,是我這個姑奶的大孫子。
    “x華”,自然就是我後來的大舅媽。
    姑奶揚了揚頭,自信滿滿道:“那能不帶著麽!東子可是從剛參加工作起,就開始跟著他‘華姨’幹的!起早貪黑的這麽多年,一直沒換過人,對東子肯定是滿意的!”
    又瞅了瞅我,親昵道:“再說了,就憑天涯這‘實在親戚’的關係,天涯的大舅媽也不可能不帶著東子走啊!”
    說罷,還朝我使了個眼色,求證道:“對不,天涯?”
    對她的突然提問,我隻能尷尬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可能我當時還小,不懂得什麽叫利用資源。
    總覺得這種“無親硬攀”的行為,有那麽一丟丟的“可恥”。
    時至今日,我才深深地明白,“攀關係”,是中國人特有的生存方式。
    “四海之內皆兄弟”,明明是一件很豪邁的事情,怎麽會“可恥”呢?
    事實上,可恥的並不是“攀關係”的行為,而是“攀關係”的目的。
    在我的認知裏,像姑奶這種目的是“私利”的“攀關係”,就是可恥的。
    而像我在後來的軍旅生活中,學會的那首《戰友之歌》裏唱的那樣,“戰友”的關係,就應該是崇高的!
    感謝這段旅途,讓現在的我,於“江湖”上行走之時,可以與許多素未相識的同誌,憑借著一句“戰友”的“攀談”,便可解決無數的難題!
    即便是冒著文本節奏失衡的“大不韙”,我也必須要在這裏,與大家將《戰友之歌》的歌詞,分享如下:
    “戰友戰友親如兄弟,革命把我們召喚在一起。
    你來自邊疆他來自內地,我們都是人民的子弟。
    戰友,戰友!這親切的稱呼這崇高的友誼,
    把我們結成一個鋼鐵集體,鋼鐵集體!
    站友戰友目標一致,革命把我們團結在一起,
    同訓練,同學習,同勞動,同休息,
    同吃一鍋飯,同舉一杆旗。
    戰友,戰友!為祖國的榮譽,為人民的利益,
    我們要並肩戰鬥奪取勝利,奪取勝利!”
    且說在那場“其樂融融”的午宴上,我在大部分時間裏卻是如坐針氈。
    不止是因為這些久未謀麵親戚們,在聽聞媽媽將我要“當兵考軍校做消防軍官”的安排,提前“吹噓”給他們知道後,對我態度上的“峰回路轉”。
    還因為一直與媽媽就不是十分“對付”的大姑,於“喜氣洋洋”的席間,突然“陰陽怪氣”地說了這樣一番話:“不管怎麽說,緣終於把天涯送走了。總整這麽個大小夥子在身邊,確實挺礙事兒的!這回可以一勞永逸了!”
    眾人麵麵相覷間,她又很“認真”地向我詢問起媽媽的近況來:“你媽和她新找的這個對象,處的挺好的吧?我聽說還開了個浴池?”
    看著她滿臉的“關懷”表情,我隻能佯裝自若地點了點頭,笑著回道:“挺好的!我繼父對我也挺好的!有一段時間我惹了不少的禍,都是他暗地裏替我擺平的。”
    頓了頓,話鋒一轉道:“而且事後還像啥也沒發生過那般,從沒主動跟我提起過半句。這一點,可比許多看似‘實在’的親戚強太多了!隻是買根冰棍的人情,都能跟我念叨了十幾年!”
    話音剛落,大姑的臉上,立刻便“紅白相間”起來。
    眼見宴會就要不歡而散,奶奶扯過話題道:“那孩子確實不錯!小時候就總跟在喜國和緣的屁股後麵混,好像那時候就喜歡緣。現在終於在一起了,對緣一直挺不錯的。我在他家浴池幫著賣票的時候,從沒見他倆紅過臉。”
    說罷,喝光了眼前的半杯啤酒,繼續道:“麵對緣那不講理的臭脾氣,那孩子能做到這樣,挺不容易了。”
    又歎息一聲,感慨道:“要怪,也隻能怪咱家喜國享不了這個福。”
    看了看我,伸出手來,撫了撫我的腦袋,笑言道:“不管怎麽說,緣也把天涯養了這麽大。而且天涯現在也出息了,喜國應該也沒啥遺憾了!”
    在眾人的長籲短歎中,極少喝酒的爺爺,突然讓老叔給他倒了半杯白酒。
    雖滿腹經綸但不善言辭的他,隻是舉起酒杯,似笑非笑地朝眾人微一示意。還不待大家做出反應,便一飲而盡。
    當大家在他的“落杯聲”中,亦匆忙舉杯同飲時,他卻早已緩緩起身,沉默著離席而去。
    當時的我,並沒有“出息”。
    但心裏,重新有了一定要“出息”的理由。
    我隻有真正“出息”了,才能徹底解決上一輩人之間的所有“愛恨情仇”。
    因為“孩子”,是兩個家族的共同血脈。
    我天真的認為,作為那個已經“破碎”掉的家庭裏的“孩子”,我隻有長成了“參天大樹”,才能讓這種“破碎”,被人看成是促使我成長的“養分”。
    而我如果跟著一起“破碎”掉了的話,他們便隻會歸罪於我的家庭。
    不管我愛不愛他們。
    也不管他們愛不愛我。
    在那個家庭裏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家人!
    這是事實。
    無法改變。
    “家人”,也即是你無需“硬攀”,便生而有之的“關係”。
    當時的我,天真的以為,一切的關係,都應該是“財富”才對!
    晚上,醒酒的爺爺,做的第一件事,是拉著老叔一起,帶我找了個十字路口,給我那個死去的爸爸,燒了一打“黃紙”。
    嘴上雖按照爺爺的要求,禱告著:“爸爸你在天之靈一定要對我施以‘保佑’”。
    心裏想的,卻是:“爸你放心吧,我不用你管!若在天真的有靈,隻希望你照顧好自己就好!”
    其實大姑的話,並非她一人所想。
    包括爺爺在內的每一個人,都認為媽媽的決定裏,多少會摻雜著要丟掉我這個“包袱”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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