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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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無法記起,那晚的自己,究竟喝了多少“黃湯”。
    隻隱約的記得,當我們從飯店離開時,我是被大帝和阿昆一左一右地拖著走的。
    唯一確定的是,即便是醉到無法控製雙腳,我仍在堅持對欣欣進行著“你一定要幸福”的“囑托”。
    當然,因為喝了太多的酒,又是被人“拖”著走,所以每“囑托”一次,我都要癱在大帝或者阿昆的一側,好好休息一陣,才能攢足力氣,進行下一次的“教誨”。
    到了後來,隻要我稍有“抬頭”的企圖,我的兩個“人形支架”,便會異口同聲地替我向欣欣“命令”道:“你一定要幸福哦!”
    我醉的隻是身體。
    腦海中那無比清醒的意識,突然懸浮到了空中,看著那個爛醉如泥、囉哩巴嗦的自己,不免悲從心起。
    事已至此,我又何必再“磨磨唧唧”?
    雖然無數次的眼神交匯,我都始終沒能記住欣欣無數次聽到那句“重托”時,到底是怎樣的眼神。
    但我猜那裏邊,一定會有心疼吧?
    最後,他們拖著我進了一家旅館。
    在大帝與阿昆將我丟到門邊的沙發上,去吧台開房的間隙裏,我掙紮著跑向廁所,進行了當晚的第二次嘔吐。
    等我從廁所出來時,便見到了正手拿一瓶礦泉水,立於門口等我的欣欣。
    剛欲開口說點什麽,卻被欣欣搶先道:“先喝點水吧!”
    乖乖地接過水,又當著她的麵,狠狠地漱了幾次口後,我又接過她不知何時備在手裏的紙巾,抹了抹嘴,笑言道:“我沒事了!吐出來舒服多了,放心吧!”
    不知出於何種目的,我又拖著那條依舊不太受控製的“舌頭”,含糊不清地強調道:“這點酒,喝不醉我!現在的我,清醒的很!”
    聽有此言,她亦立即附和道:“嗯嗯嗯!你沒醉,一點都沒醉,老能喝了!”
    聽著那像極了是在“哄孩子”的口吻,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又四下看了看,略顯尷尬地問道:“咱今晚怎麽睡?阿昆他倆呢?”
    問罷,我又佯裝撒酒瘋般地大吼道:“大帝!阿昆!我屮,你們兩個沒義氣的,跑哪去了?”
    話未說完,欣欣早在一旁阻攔道:“哎呀你快別喊了!大半夜的你再把這裏住著的人都喊起來。到時候揍你一頓,我可不攔著!”
    若換做以往,我一定會借機繼續大吼著裝逼一番。
    但那一刻的我,可是一個要去當兵的“出息”人了,怎麽還能再做那些“沒出息”的行為?
    於是我又壓低了音量,拉著長音問道:“你別跟我說那哥倆把咱倆扔這,自己跑了?”
    話音剛落,大帝從不遠處的一個房間裏探出頭來,朝我這邊低吼道:“這麽晚了,別幾把耍了!陪你折騰一晚上,我和阿昆都困了。房間我開了兩個,我和阿昆睡這個。”指了指樓梯的方向,接著說道:“你倆的房間在樓上!晚上我可沒功夫管你了,讓你‘助理’好好照顧你吧!”
    語罷,也不問我對於他的安排滿意與否,便“識趣”地關上了房門。
    我與欣欣對視一眼,又撓了撓頭,佯裝正人君子地建議道:“你睡覺去吧!我再開一間房去!”
    說著,我便晃晃悠悠地欲朝吧台走去。
    經過欣欣的刹那,為表醉意的我,還故意往牆上撞了一下。
    伸手扶我的時候,欣欣低聲咕噥道:“別去了,就剩兩間房了。”
    暗喜加上緊張,我的酒仿佛也醒了大半。
    心髒的部位,突然狂跳不止。
    顧盼之餘,又下意識地喝了口水,以掩飾心中的“糾結”。
    可那口水才剛滑過咽喉,欣欣便突然挽起我的胳膊,用一個哄慰的口吻,對我說道:“別折騰了!趕緊睡覺吧!明天不是還得趕早班車回去?”
    隻一瞬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記事起便在追逐“愛情”的我,仿佛是第一次看到了“愛情”的模樣。
    所謂旅館的房間,不過是一張有床的屋子而已。
    通常情況下,床有多大,屋子就多大。
    或許真是不勝酒力,又或許是我欲強裝“見多識廣”的鎮定。
    開門的瞬間,我便主動爬到了床的裏側,仰麵躺好。
    氣血翻湧、心思如麻。
    不過以我當時的狀態來講,“大病”將愈未愈,胳膊、腹部仍舊被繃帶纏綿。
    又過量飲了那許多的酒,勉力支撐“唇齒”尚且困難,再想做一些需要整個軀體一齊努力的“過激”行為,無異於是天方夜譚。
    當欣欣也和衣躺在我的身側時,我正閉著眼睛,嚐試調動著待會兒可能用到的身體某處。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是郎情妾意你儂我儂的,我若說我一點都沒有多想,估計鬼都不會信!
    但這種“多想”,在我當時全部想法裏所占的比例,卻著實“不多”。
    所以我僅是下意識地試著調動了某處“肌肉”,卻發現其並沒有給出多大反應時,內心竟沒有絲毫沮喪。
    不過“酒後誤事”的道理,還是在那一天讓我有了切身的體會。
    以至於以後再遇到這種開始時便“動機不純”的約會時,我一定會極為小心地控製自己當晚飲酒的數量。
    堅決杜絕“酒後不舉”的情況,再次發生!
    我確實是一個渣男,但並不影響我同時又是一位君子。
    一位坦坦蕩蕩的君子。
    我就是想上欣欣。
    做夢都想。
    與她並肩躺在一張床上的畫麵,早在我的腦海中有過無數次。
    包括,在我來寶泉嶺的路上。
    可當她真的與我躺到了一起時,上她,就不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
    從2005年10月1日我離開寶泉嶺,一直到2005年12月8日晚上,我回寶泉嶺再見到她為止,一共六十八個日夜裏,我至少有三十八個是在想她中度過。
    還有三十個,我可能是在想小狼。
    但小狼一定不會想我。
    而我堅信,那一刻躺在我身邊的欣欣,在這些未見的日子裏,一定是同樣非常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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