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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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父每次被媽媽欺負的狠了,都會找我吐槽。
    我能做的,自然是極力地安撫。
    同時,還會設身處地地對繼父的心情,表示深深地理解與讚同。
    偶爾手頭寬裕時,也會轉他點錢花花。
    無論是麵對對媽媽身邊的誰時,我都會如此誠心誠意地極盡阿諛之能。
    為的,隻是媽媽能夠幸福。
    雖然現在我已明白,幸福是自身的一種能力,永遠無法假借他人之手。
    幸福,應該向內求。
    “外求”,隻會帶來痛苦。
    這是繼父的第一次離開。
    據說,是在他姑娘的撮合下,回到了他前妻的身邊。
    其實,媽媽付出過很多。
    繼父“入贅”後不久,便賠光了自己原本的一切積蓄。
    後來,媽媽便借公司之力,出錢資助過總是哀怨自己一事無成的繼父,承包了兩個工程。
    結果可想而知。
    他若是成功了,便也不會發生這次“出走”事件了。
    能在媽媽那種,近乎於監獄“牢頭”、“管教式”的管理中堅持下來的人,截止目前,似乎隻有她口中那個,小到還不足以產生記憶時的“我”,才可以勉強做到。
    因為記事後不久,我便學會了撒謊。
    媽媽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有人騙她。
    但她又從來都學不會妥協。
    她想讓你做的事,就會用盡各種手段去逼你就範。
    在那種地獄般的威壓下,說謊,是唯一可以過關的方式。
    除非,你是一個沒有自己思想的行屍走肉。
    或者如當初的我那般,是個咿呀學語的嬰孩。
    如若不然,隻有主動離開。
    或者,被她拋棄。
    接到繼父的電話時,我正與包子在馬路上閑逛。
    彼時的我倆,已“在一起”一月有餘。
    事實上,促使我離開姍姍的床,與包子沒有趕赴教官的床的根本原因,本質上是一樣的。
    那之後的十天時間,我倆幾乎全都泡在了一起。
    逛街、吃飯、去網吧,形影不離。
    這是有生以來,我談的第一場可以“自由自在”的戀愛。
    最爽的,是戀愛的經費,我終於不用再伸手跟別人索取。
    坦白來講,包子也挺摳的。
    她總是算計著我兜裏的錢,去安排遊玩的項目。
    特別是我發了獎金時,她更是比誰都要興奮。
    甚至名義上給我買衣服時,都要刷我的卡結賬。
    若不是一直“心懷不軌”,而且“身有所圖”的話,我應該不會跟她就這麽相處下來。
    但那也都是後話,畢竟她看到的我,是開發商之後,妥妥的富二代一枚。
    恰巧骨子裏,我又確實沒有什麽金錢觀念。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李太白對自己的形容,與我很是貼切。
    猶記得那一天,是九月十一日,本拉登襲擊世貿大廈的第九周年。
    那一晚後的每一年,也成了我和包子固定不變的獨有紀念。
    當然,在這場狩獵遊戲裏,我是看起來的輸家。
    因為整個戰鬥的發起過程,都是由她來主導。
    我呢,不過是極力配合而已。
    在發生這件事後的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我隻當是玩玩而已。
    我猜她的心裏,也是如是想的。
    因為我是一個隨時要走的人,所以從一開始時,她便做好了與我分手的準備。
    直到有一天晚上,激情過後,她忽然趴在我的耳邊,對我說了這麽一句話:“以後隻要你有時間了,隨時給我打電話,咱倆就可以約。”
    那一瞬間,我隻覺臉上一陣火熱。
    有一種,被人猜穿了心思的惶恐。
    我知道,她說的其實也是她自己的心裏話。
    可不知為何,我卻立即失口“否認”道:“你他媽的有病吧?”
    她笑了一下,繼續道:“我可不想這麽優秀的你,被人笑話!”頓了頓,又進一步點名道:“找了一個誰都可以領跑的女人,然後還當個寶貝一樣!”
    她的語氣很輕,低著頭,樣子很是認真。
    但她所說的內容,卻又是那麽的戲謔。
    我的心,立刻如針紮般疼痛!
    不止是嫉妒和憤恨,更多的,是一絲無法明說的苦楚。
    話音剛落,我便用本來正摟著她的那隻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打女人。
    那種心情,就像是在打自己不爭氣的姑娘。
    “啪”的一聲脆響後,房間內立刻陷入到了死一般的沉寂。
    但也隻有片刻,我便開口道:“我不管你以前怎麽樣,你隻要記住,從現在開始,你是我跡天涯的女人!”頓了頓,又咬牙切齒道:“從今以後,一切就會不一樣了!”
    我沒說出口的是,我又何嚐不是一個“爛人”!
    難道隻因為我是一個男人,便可以坦然的麵對,自己的那些齷齪行為嗎?
    那一刻,我很想救贖。
    雖然我分不清,到底是想拯救她,還是想要拯救我自己。
    “拉良家下水,勸婊子從良”。
    自古以來,就是男人的兩大嗜好。
    我知道,這種想法其實非常可笑。
    可我就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她沒有說話,隻是抱起我滑落在她喉間的手,舉到自己的眼前,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又將它貼到自己剛剛被我扇過的臉上。
    觸感微涼,應是淚痕。
    緊跟著,她的頭又微微地左右轉了轉。
    她的臉,便隨之在我的掌心磨蹭起來。
    這舉動,似是拿我的手,當成了“紙巾”在用。
    與我充分“分享”過眼淚後,她呢喃道:“你竟然敢打我。”歎息一聲,又感慨道:“長這麽大,你還是第一個打我的人呢!”
    原本,我是想道歉的。
    可話一出口,卻成了“威脅”。
    “以後若是再讓我聽見你這麽詆毀自己的話,我還會削你!任何人,都不許這麽說我的女人!誰說,我都會撕爛她的嘴!”
    輕描淡寫間,又被我裝到了。
    隻是這次裝逼的代價,過於沉痛了些。
    說到底,我畢竟是一個男人。
    一個傳統的,要臉的人。
    隻是為了逞強,咬著牙說出這番話後,便想著硬撐到底。
    反正,也無需撐的太久。
    畢竟,我很快就要離開。
    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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