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生命禁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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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仙殿內。
林青衣聞言,看了一眼在旁的魏若心,心中產生微妙的情緒,她卑微道:
“先生,那我就不打擾你做事。”
哪怕如今已經脫胎換骨,身為後土娘娘的代言人。
可自己最不堪的樣子,曾一覽無餘,顯於徐忘憂麵前。
前世今生,哪裏是那麽容易擺脫的,曾經的自己,滿是紅塵汙濁。
不像徐忘憂,自幼就在威惠廟中。
為人處事,坦蕩正大。
詭月以來,他修為更是突飛猛進,可謂日新月異。
林青衣每每見他,隻覺得兩人差距不斷在拉大,不免心生自卑。
尤其見他身旁有姿容超然的女子時,不知兩人到底是何關係。
自卑感越發加劇。
若是徐忘憂沒有開口提出要求,她隻想趕緊離開,不希望自己留下礙事。
魏若心將這一切看在眼中。
她完全沒有想到,麵對欽天監無比硬氣的林青衣,在徐忘憂麵前會小心翼翼,卑微到如此地步。
徐忘憂微微一怔:
“你有要事嗎?”
林青衣搖了搖頭,認真道:
“先生吩咐,就是最重要的事。”
徐忘憂聽她這麽說,頷首笑道:
“行,那你就留下來吧。”
“幫我看看生命禁區深處,有何等存在,說不定還需要靠後土娘娘出手相助。”
“女祭司的阿爺,當年留在此地的後土族裔所布下的墓葬,恐怕隻有你能看懂。”
林青衣聞言,腰杆挺直,這種被需要的感覺,讓她心裏有了很大的底氣:
“交給我了!”
為了避免被發現。
兵仙空間關閉起來,藏匿於遠方。
夜雨的視角中,呈現出白天的生命禁區。
哪怕有零下40度。
可在禁區之內,黃沙並沒有被凍僵,正在被風吹得漫天飛揚。
放眼望去,盡是荒漠。
沙塵遮眼,能見度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風向變化詭譎,時有時無。
天穹之上,飄零的陰霜,落在地麵的那一刻,化為太陰本源,融入地底。
隨著夜雨分身朝著深處推進,便看到一條好似長蛇蜿蜒般的大裂穀。
明明是白天。
頭頂上,豔陽高懸,金光萬丈。
可落到大裂穀內,便被那穀中的漆黑所吞沒,難以照入。
居高臨下望去。
好似有天地頂尖大能,在腳下這片土地,狠狠斬出一劍。
至今創口難愈。
哪怕通過夜雨所衍化出來的畫麵。
在場眾人都有一致的感覺,似乎穀底有著一雙雙眼睛,盯著夜雨。
讓其脊背發寒。
所幸不用下穀探索,夜雨深知此地的恐怖之處。
沿著大裂穀方向,繼續往深處挺進。
那是一座古城。
顯化於地麵之上,殘垣斷壁,方方正正,占地四五公裏。
立於戈壁荒漠。
寒風吹過,黃沙席卷。
掃過這一座距離生命禁區最近的樓蘭城池。
林青衣開口道:
“女祭司說過,這裏葬著古樓蘭王。”
“因為兩者目的一致,便聯手來襲,可是被生命禁區的存在阻擋。”
“我想此地,應是古樓蘭王的葬地,城下應該有東西。”
魏若心身旁的郭璞頷首道:
“這樓蘭城池,與大裂穀距離很近,從地勢變化來看。”
“我感覺城池地脈走向與大裂穀底部是相連的,它應該葬在大裂穀與樓蘭古城之間,甚至是穀底。”
他書寫了《葬經》,對於這方麵頗有研究。
哪怕這是古葬,總能看出一些玄妙變化。
林青衣一直很想知道,魏若心是誰,見郭璞開口,當即問道:
“幾位先生是?”
徐忘憂沒有吭氣。
畢竟她是監正關門弟子。
神神秘秘,又是當臥底的,自己也不好暴露,這點邊界感還是要有的。
魏若心那冷淡的臉上,流露出笑意,自我介紹:
“魏若心,我是監正的弟子,聽從師父的命令,多來跟徐先生多學習。”
“這位是郭璞先生,鮑姑先生。”
“林姑娘為後土娘娘代言人,我可是久仰大名。”
林青衣一聽,內心那種自卑感,偷感瞬間消散。
也不知為何,隻要把徐先生身旁的女子,想成是她的道侶,內心作祟就停不下來。
“原來如此。”她落落大方朝著三人問好。
話音剛落。
夜雨的視角中,殘垣斷壁的樓蘭城池內,從一座座方方正正的房屋下。
爬出一名名形體幹枯,麵容早已風化,扭曲的屍詭,身上的服飾早與屍骨粘合在一起。
它們靜靜站立在城中,抬頭看著夜雨的分靈。
這一刻。
眾人通過夜雨的視角,與這些屍詭隔空對望。
強如太陰族,哪怕實力境界跌落六道詭王境,放眼華夏世間,也是一流戰力。
可夜雨卻是有些汗流浹背。
這一道分靈的感受,無時不刻都會傳遞到本尊,讓他心裏有極強的不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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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屍詭,太讓人難以捉摸了。”
“它們的眼睛很古怪,藏有一枚玄妙的篆文。”
“基本上可以判斷,這些屍詭並非是活出第二世,似有實力極強的存在,吞噬了它們的根本,從而掌控。”
徐忘憂能感受到夜雨的壓力。
要知道,哪怕在詭皇境的他,對於生命禁區都有著極深的忌憚。
更別說在六道詭王境了。
“一路向東北方向,穿過這一座樓蘭古城,便能看到太陽墓葬群。”
“女祭司判斷,那裏與生命禁區關係密切。”
夜雨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迅速越過樓蘭古城。
可隨著他距離太陽墓葬越來越近,便越發的不自在:
“我感覺自己的分靈,一舉一動,自從大裂穀開始,就被人盯著,距離太陽墓葬群越近,這種被盯著的感覺,就越明顯。”
“對方仿佛要將我看透一般,可卻感應不到他在何處!”
徐忘憂微微頷首,見他如此表現:
“這一道分靈,你就別想保住了,怕也沒用,開放手腳吧。”
“哪怕能讓生命禁區深處出手,讓我們了解對方具體實力到達何等地步,也算是發揮作用。”
一旁的林青衣頷首道:
“不錯,女祭司提醒了,不要與任何探查生命禁區的生靈,有所沾染。”
“當日一戰,有部分活著回到樓蘭都城,與它們有緊密接觸的覆地界生靈,或是強大詭物,跟著莫名消亡。”
“似乎進入到深處,便會沾染上不可見的詛咒,會蔓延傳遞給旁人,實力越弱,爆發的越快,實力越強,綿延得越久!”
夜雨臉色難看,月令劍是自己身上所剩下最為珍貴的存在,聽到這話,他心都在滴血:
“明白了!”
他硬著頭皮,繼續向東北方向推進。
能看到一大片形似祭壇的存在。
縱使戈壁荒漠,風沙席卷。
可依舊遮蓋不住,裸露在地麵上,曆經不知多少歲月而不腐的圓形石板。
上麵的巫篆刻印,使之看起來像是一輪正在散發著光芒的太陽。
位居於中間的墓葬祭壇直徑有九千米。
刻印繁複,清晰,玄妙,晦澀。
無數個小石板祭壇,好似一顆顆星星,圍繞著它,朝著四麵八方發散開來。
僅僅隻是一眼。
便讓夜雨心生恐懼,他語氣凝重,聲音有些發顫,這是一種本能的恐懼:
“我能不能去別的地方,這裏的力量,對我的分靈壓迫感實在太強了。”
“有一點可以肯定,下麵應該有一尊金烏王的遺骸,這種麵對天敵的本能壓迫,應該不會有假。”
徐忘憂沒有理會,看向林青衣:
“這個地方,怎麽說?”
林青衣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
“這種葬法,在後土一脈被稱之為星日同葬。”
“中間大祭壇,至少是大巫祝,率領族中四十九位巫師,同葬其中。”
“小祭壇,每一處,都是一名後土族裔的自葬。”
“他們如此葬法,其實便是將金烏王遺骸中的力量抽取,使之外泄,如此一來,它便再也難以起死回生。”
“可這種葬法有一個弊端,一旦日月顛倒,陰陽逆行,陰盛陽衰之下,會反哺到地下金烏王的遺骸。”
“凝練到一定程度,金烏王極有可能,起死回生!”
她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頭皮發麻。
異域外族就已經夠難以對付了,如果金烏王起死回生,當年被人族射殺,會有多大的怨氣,可想而知。
“所以一定要盡可能破掉太陽墓葬,挖出金烏王的遺骸!”
夜雨臉色難看,連忙道:
“我分靈扛不住了,在這個地方久留的話,隻怕會潰散。”
“金烏王的力量,對我們太陰族的壓迫實在太大了。”
徐忘憂這才同意:
“行,那你就往更深處的生命禁區探尋吧,生命禁區就在羅布泊中心,耳道所在之地。”
羅布泊就像是一個耳朵。
古樓蘭王葬地就在耳垂上方。
太陽墓葬位於東北角的耳廓。
夜雨鬆了一口氣,似乎隻要能讓分靈離開太陽墓葬所在地就行。
對他而言,太陽墓葬比生命禁區還可怕。
相隔不到二十公裏。
遠遠的,明明是白天。
卻能看到,天空中倒映著碧波天海,汲取著日精,光芒閃爍。
那是一片湛藍色的湖泊。
幹涸的羅布泊,竟然有了水源?
並且正在朝著四方,緩緩蔓延而出。
隻要這般發展下去,水麵會淹沒這個地區,整個大裂穀底部,將會形成一條貫通南北的河道。
然而。
這看起來異常美麗,幹淨透徹的仿佛鏡麵,映襯在天空中的湖泊,讓夜雨如坐針氈,他眼神中流露出強烈的不安。
身為太陰族,詭皇境,見識自是不凡,他很難想象,為何在華夏這種修煉者如此孱弱的世界,會有如此可怕的地方:
“這種感覺,太詭異的。”
“湖泊如此幹淨,可卻給我感覺匯聚了一切汙穢邪氣厄運凶災的力量。”
“在湖底下有實力極其駭人的存在!”
“如果讓這裏的湖水,淹沒戈壁與荒漠,流淌到大裂穀中,我想到時候,生命禁區的範圍將會進一步擴大。”
林青衣頓時明白怎麽回事了,她沉聲道:
“我知道這裏為何會是生命禁區了。”
“後土族裔,為了避免金烏王起死回生,所以將其屍骸鎮壓,並且將其中力量往外瀉。”
“此地自然生命枯竭,溫度極高。”
“屍骸中,不僅有金烏王那霸道的至陽之威,還有它臨死前那不甘的怨恨等諸多情緒,甚至是它內心深處的詛咒。”
“久而久之,這個地方就發生如此變化。”
“隻是眼前這湖泊,我沒有看懂。”
郭璞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凝重道:
“應該有修為深不可測的人,借助金烏王的怨恨,情緒,以及將無數年來,整個羅布泊的汙穢邪氣厄運凶災之力,匯聚於此。”
“湖底的存在,其實力至少在詭皇境了。”
韓信勾勒出一道光幕,沉聲道:
“阿修羅剛好帶著兩大太陰族詭皇來了,讓他們進去探一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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