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輸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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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還在指點江山,自信滿滿的常威,神色微滯。
    要知道,這些時日以來。
    廣寒仙脈不停施壓,可婉晴始終不鬆口。
    礙於她為西王母唯一代言人,強如廣寒仙脈也不敢逼得太緊。
    結果,現在她態度突然轉變,哪怕表現得很勉強。
    但這個對賭協議,太大了。
    大到讓廣寒仙脈直接失去對月球的掌控,常威也不敢貿然答應。
    “此事,我還需要向上稟告。”
    婉晴幽幽一歎:
    “我還以為上仙乃嫦娥血脈,擁有決定權呢。”
    “既然如此,那就當我沒說。”
    “此地,被你們遺棄多年,我們辛辛苦苦經營,又將華夏百姓中挑選出血脈天賦最強的人,定居在月球之上。”
    “當年我等來到這裏,並非擅自占據,乃是經過留守此地的廣寒仙脈同意。”
    “後來,你們讓菊道人留在此地,傳遞情報。”
    “要不是我們深耕此地,又怎會有今日這般氣象?”
    “我的想法是,將此地分化出學宮與仙宮,大家平日裏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其事,如何?”
    此言一出。
    在場廣寒仙脈天仙相視一眼。
    覺得這才是婉晴的真正目的。
    他們之所以不願意與廣寒學宮翻臉,除卻婉晴是西王母唯一代言人。
    還因為在小天宮有上千萬的人族修煉者。
    修為最弱都有通竅境,加上學宮內部勢力,與華夏緊密相關。
    隻要能將學宮控製,就能作為抓手,控製住華夏絕大部分的修煉宗門。
    這些人可都是凝練香火大道,信仰法身的根基。
    一旦如婉晴所言,那麽對於廣寒仙脈而言,損失巨大。
    在場幾位天仙相視一眼:
    “我們可以替廣寒仙脈,做出對賭協議。”
    婉晴不緩不急:
    “口說無憑,你們要寫下天道誓約,在上麵蓋上廣寒仙脈的印章才算,不然到時候你們幾個天仙被作為棄子,翻臉不認,我們也沒有絲毫辦法。”
    在場五位五氣境,以及兩位三花境天仙,神色微妙。
    由其中一名三花境天仙提筆書寫天道誓約。
    “今日,我廣寒仙脈與廣寒學宮婉晴對賭。”
    “雙方以地仙境弟子交戰,定奪勝負。”
    “廣寒學宮必須以華夏人間修煉者應戰,神明代言人,不可上場。”
    “……”
    很顯然,在他們眼中看來。
    除了神明代言人,其他修煉者幾乎不可能與廣寒仙脈相媲美。
    看到這裏,婉晴沉聲道:
    “為什麽神明代言人,不可上場?”
    “我華夏人間本就斷絕修煉根基多年,你們還要設這麽多的條條框框?”
    那三花境天仙女子,看起來三十來歲左右,氣質端莊,她語氣平靜道:
    “哪怕我在天庭修煉多年。”
    “若是我們兩人一戰,我也毫無勝算可言。”
    “神明代言人,可受神明直接傳法,又可招引分身加持,太過逆天,這是事實。”
    “你覺得公平嗎?”
    婉晴咬了咬牙,沉聲道:
    “那我也有要求,若廣寒仙脈戰敗,降臨於月球的仙脈,不可逃回天庭躲避,包括你等,都要聽我節製。”
    “如何?”
    那三花境天仙沉思了片刻,將婉晴的要求,寫在誓約之上:
    “那若是你等贏了,隻是月球上的仙脈受你節製,你這仙脈二字牽扯太廣,我們也無法替嫦娥仙尊做決斷,你說呢?”
    “沒問題的話,我們將雙方印章蓋在誓約上。”
    婉晴沉默不語,那天仙女子從無色界引下一道大印虛影,上麵加蓋著廣寒仙宮四字。
    代表著,此事經過廣寒仙脈高層的確認。
    見婉晴遲遲不願意蓋章,常威在旁笑道:
    “難不成廣寒宮主是想要壓製修為與我一戰,結果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們還是早點認清現實。”
    “多少人想要依靠我廣寒仙脈還靠不上呢。”
    “要不是念在諸位多年以來,兢兢業業耕耘月球有功,我們又怎麽會如此客氣呢?”
    “宮主,快點做決定吧。”
    婉晴這才有點不太甘願,閉上雙眼,更像是一種無奈下的妥協,帶著懇求道:
    “我有一事相求,若是你有把握贏他,千萬不可傷其性命。”
    常威見狀,哈哈笑道:
    “那是自然,都是廣寒仙脈的弟子,我又怎麽會下重手呢?”
    “先前是因為那些人都太弱了,我沒想到自己能強到如此地步,不小心打死,莫怪,莫怪,哈哈哈。”
    “現在,已經能控製好力道了。”
    “我向你保證,絕對會手下留情。”
    此言一出。
    廣寒學宮上下,各大勢力年輕一代,沉默不語,感覺到被深深羞辱了。
    徐忘憂隱藏在暗中,覺得婉晴這演技也太逼真了,傳音道:
    “你對我就這麽有信心。”
    “萬一我輸了呢?”
    婉晴那滿心歡喜的傳音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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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輸了,那全華夏就找不到能贏他的,我也隻能認命了。”
    “還有,不要留手,給我斬了他。”
    “此人根本沒有將我廣寒學宮的弟子,放在心上。”
    “雖然派遣的那些人,都是平時與我不太對付的,但說什麽都是我學宮弟子。”
    徐忘憂嘴角忍不住抽搐,借廣寒仙脈排除異己,順便還引對方入坑也就算了,還要裝出一副絕望的模樣。
    她拿出一枚玉印。
    這是代表廣寒學宮的印璽,在眾目睽睽下,落在那誓約上後。
    雙方約定達成。
    一道流光破空,融入天道。
    於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雙眼睛盯著整個學宮上下。
    這時。
    徐忘憂這才顯化而出,出現在其身旁,當他想要向前走的時候。
    婉晴依依不舍的拉著他,眼眸帶著些許濕潤:
    “輸贏不重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好。”
    徐忘憂翻起白眼,一臉我是真服了,你這個老六,非得裝出這副死樣子,想著讓對方大意些?
    “好。”
    話音一落。
    他降在那演武場之上時。
    四方演武大陣升騰起屏障,阻斷裏麵的人逃離,外麵的人介入的可能。
    那天仙女子暗中傳音:
    “不可輕視,斬了此子。”
    “若是你輸了,提頭來見。”
    對於廣寒仙脈而言,此番天道誓約,沒有絲毫容錯空間。
    一旦輸了,就代表廣寒仙脈徹底失去在月球布局的資格。
    原本神色還有些得意的常威,不敢輕視。
    他盯著徐忘憂,沒有絲毫的遲疑,手中出現一枚仙符。
    “碧海青天。”
    這一出手,便是絕殺。
    此為廣寒仙宮高層所凝練出來的仙符,別說可斬殺半步天仙。
    甚至是天仙境,一不小心被沾染,也極有可能遭到重創。
    以他所在地,為核心。
    碧色海浪中,吞吐著浩瀚陰寒月華,所過之處。
    將萬物凍結。
    此術過於強勢,霸道。
    哪怕是有守護屏障的阻隔,依舊讓場外不少觀眾沒來由生出一股寒意。
    婉晴臉色一變,看來自己都白裝了。
    “你運氣很不好。”
    “如果廣寒宮主不與我們立下這個賭約,你還能活著。”
    “可惜了,你必死無疑。”
    話音剛落。
    一名容貌俊朗的少年,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聲:
    “一寸光陰,一寸金。”
    自他腳下,天幹地支,五行八卦,交織成形。
    歲月之力,橫掃全場。
    那原本正在強勢蔓延的碧海陰潮,停止了流淌,寒氣被當空封鎖。
    演武場內的一切,都陷入絕對靜止的狀態。
    韓信手持兵仙劍,上麵敕令符紋華芒大放。
    他從天而降。
    兵仙敕令打入常威的眉心中,讓使之眼神光彩逐漸消散。
    他想掙紮。
    可在光陰詭的鎮壓之下。
    隻能保持著自己形體與神魂不潰散。
    那一股極為恐怖,仿佛要將其肉身神魂腐朽,早已將其驚得魂飛天外。
    從頭到尾,幾個彈指間。
    常威被兵仙敕令,徹底掌控。
    那仙符的力量,無人操控,散落一地。
    光陰詭與韓信帶著常威,回到兵仙空間內。
    從頭到尾。
    徐忘憂甚至都沒有展露出自己的實力,韓信的兵仙敕令,是自己所掌控的兵馬越多,敕令之威越強。
    十萬精銳加持之下,常威能抵擋得住才怪。
    “勝負已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快得讓人措手不及,就跟常威打殺廣寒學宮弟子一般快。
    被壓著打了那麽多天的廣寒學宮弟子,發出震天的歡呼之音。
    在場廣寒仙脈弟子,臉色陰沉得嚇人,眼神更是流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可能嗎?
    真有人在地仙境能強到如此地步?
    天仙女子看著徐忘憂:
    “能否放了常威?”
    這些天仙很清楚,這種敕令,對於神魂的掌控,會暴露不少廣寒仙脈的信息。
    常威血脈不凡,知道不少核心情報。
    徐忘憂臉上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他想要讓我死。”
    “我隻是敕令了他而已。”
    “放心,等哪天他沒用了,自然會放。”
    說話間,常威在兵仙殿加固敕令後,被放了出來,當眾跪下:
    “屬下拜見先生。”
    徐忘憂頷首:
    “嗯,你殺我廣寒學宮弟子眾多。”
    “婉晴宮主,甚是心痛。”
    “自己看著辦吧。”
    常威雙膝跪地,對著婉晴不停磕頭:
    “宮主,我錯了。”
    每磕一次,便說一句。
    看得在場廣寒仙脈諸多天仙,半步天仙臉色陰沉得嚇人。
    婉晴壓著嘴角的笑意,冷冷道:
    “罷了,我人間斷絕修煉之路許久,但漫長歲月所積攢的底蘊,也不是誰想拿捏就能拿捏。”
    “在場廣寒仙脈,聽我號令。”
    “除了你們的本命法器除外,身上所有的天材地寶,法器,全部送入廣寒寶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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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
    降臨下來十萬廣寒仙脈,臉色難看,雖不情願,但天道誓約已經成型。
    任誰都能感應到,如果拒絕,反抗將會遭到反噬。
    誰也不敢賭,隻能乖乖將自己身上所有的東西都貢獻到寶庫內。
    看得在場諸多廣寒學宮弟子眼睛都直了。
    修煉多少年了,這種天降橫財,還是第一次。
    隨著演武場的防護消失,婉晴毫不避諱在眾人麵前,挽起徐忘憂的臂膀,眼角眉梢滿是笑意:
    “你小子,真是讓人越看越喜歡呢。”
    她本以為,徐忘憂可能還會費點手腳,畢竟常威血脈僅次於廣寒神子,神女這種存在。
    其修煉天賦,放眼天庭那也是一流的存在。
    “行了,行了。”
    看著婉晴與徐忘憂如此親昵,廣寒學宮上下看得目瞪口呆。
    韓不仕心中暗叫不好:
    “完了,這小子成長得太快了。”
    “宮主不會想老牛吃嫩草吧。”
    “那可不能夠啊,宮主要吃了,這輩分不得亂套了。”
    “我可是這小子奶奶的師父……”
    廣寒仙脈的天仙,本想質問幾句,但察覺天道威壓,就知道此事沒有作假的可能。
    哪怕再怎麽不願意,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徐忘憂剛想離去,然而於冥冥之中。
    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來人修為也在三花境,看起來年方二八,眼神冷若冰霜,氣質冷清,神聖,凡夫俗子都不敢心生褻瀆。
    “我乃廣寒神女,代掌廣寒仙宮之責。”
    她知道,這一次是自己輸了。
    徐忘憂微微頷首:
    “知道了。”
    見他想要回人間,廣寒神女眉頭微皺,沉聲道:
    “你叫什麽名字?”
    “徐忘憂。”
    這時,又是一道身影顯化,他手持戰斧,背有桂樹,肩膀上更是站著一頭玉兔,手持杵子,眼眸殺機彌漫。
    “敢壞我廣寒仙宮好事,給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在場,廣寒仙脈齊齊躬身行禮:
    “見過神女,神子。”
    兩者在無色界,執掌廣寒仙宮,代嫦娥仙尊行事。
    在月球栽了如此大的跟頭。
    奈何不了廣寒學宮,但還是能為難下徐忘憂的。
    徐忘憂感歎道:
    “輸不起嗎?還想以勢壓人?”
    “別說你們這兩個小癟三了。”
    “就是嫦娥仙尊來了,她都不敢如此狂妄。”
    婉晴也在第一時間,出現在徐忘憂的身旁。
    背後一道西王母的虛影,時隱時現。
    強如神子,神女,也很清楚。
    有婉晴在,哪怕兩人聯手,一旦她請來西王母,優勢蕩然無存。
    “是嗎?”
    話音一落。
    神子,神女意念勾動。
    一道空間,降下仙宮頂尖精銳,密密麻麻,占據了一方天穹。
    嫦娥仙尊沒有出麵,顯然是想要給此事有轉圜的餘地。
    婉晴眼眸一眯,若要大動幹戈起來,對廣寒學宮極為不利,顯然對方這是輸急眼了。
    “備戰!”
    但她更明白,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隻要退讓了,後果可想而知。
    整個廣寒學宮就得一直被人壓著。
    學宮上下,麵對廣寒仙宮的兵馬,雖然心中驚懼,但他們沒有選擇。
    廣寒神子與神女也沒想到,婉晴竟會真的打算與他們全麵開戰。
    “學宮成員,若願意投降,可得廣寒仙宮優待。”
    “隻給你們一刻鍾的時間考慮。”
    “過時,我們將發起全麵總攻,不死不休。”
    兩者目光淩厲,殺意凜然。
    來自十多萬廣寒仙宮的精銳,結陣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讓學宮上下,諸多修煉者寒氣從腳底板直衝腦門。
    雙方無論是從修為還是積澱上,遠不是同個級別。
    有不少人,心生怯意。
    徐忘憂雙拳緊握,這些天庭仙脈當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哪裏會管人間死活?
    婉晴眼神凝重,如今所有壓力全部集中在其身上。
    學宮上下生死,隻在她一念之間,縱使自己有西王母加持相護,但在這種數量的對決麵前,她能保住的人,並不多。
    殺死強敵很容易,但想要護人,難度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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