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班時李珂兒回來了，拿來了董大猛的資料，道：“最後一次出現是兩年前，開了一家遊戲廳，涉嫌賭博被查封，後來就消失了。”
    “李嬌嬌的案子呢？”
    “看了，沒有任何疑點，屍檢證明就是正常溺亡，她家裏人都不在杏山，普查人口時沒查到。”
    “看來這兩條線都沒用了。”陸明遠有些失望。
    “對呀，咱們怎麽同流合汙？”李珂兒嘟著嘴道。
    “晚上去我家吃飯吧，我的新家你還沒去過。”趙雨晴見陸明遠情緒不高，就想到邀請他去新房子做客。
    李珂兒的嘴撅的更高了，朝趙雨晴擠眼睛，意思是不讓他去。
    對於李珂兒來說那是她和趙雨晴的二人世界，秘密世界，當然不希望一個男人參觀了。
    陸明遠道：“晚上我還有事，對了，要不我請你倆唱歌吧？”
    “好啊！”
    “不行！”
    沒等李珂兒歡呼完，趙雨晴就否定了，哪有縣長去歌廳唱歌的。
    陸明遠道：“是一家還沒開業的歌廳，沒有外人。”
    李珂兒連連點頭：“咱們可以去給點建議嘛，畢竟咱是省城來的。”
    見他倆都想去，趙雨晴也就答應了，還好是沒營業的，但也強調了別暴露自己的身份，她可不想給任何企業站台。
    再有，趙雨晴內心也多少有些鬱悶，實在想不通顧維明為什麽會答應朱良平殺個回馬槍，這是官場大忌。
    去唱歌放鬆一下也可以，也好奇陸明遠認識什麽樣的人是開歌廳的。
    ......
    其實朱良平能殺回馬槍，在一定程度上說明顧維明敗給於正國一局，因為朱良平回杏山對陸明遠是不利的。
    就連顧維明都沒想通，於正國幹嘛如此執拗一個縣委書記的位置，在書記會議上差點拍桌子，顧維明也隻好給他麵子了。
    但是顧維明也不算真敗，因為他提名馬紹雲任樺林常務副市長順利通過了，也去了顧維明的一塊心病，馬紹雲簡直就是磨人精，差點把沈書華從南方喊回來。
    所以馬紹雲是受益者，但是，另外還有一個受害者，就是齊雲山。
    齊雲山一直盯著樺林市委書記的位置，被顧維明否決了，這裏有遠在南方度假的沈書華的原因，因為他告訴過顧維明齊雲山一直想壓製陸明遠。
    送回去一個朱良平，再提拔一個齊雲山，那陸明遠就沒好日子過了，所以顧維明也是強勢的拒絕了。
    最後提名東海市市長喬達康任樺林市委書記，於正國就沒再反對。
    綜合來看，於正國保小丟大，讓顧維明實在想不通。
    所以，最窩囊的人隻有齊雲山了，給於正國那些禮算是白給了，更可恨的是朱良平認於正國家的門還是他帶去的。
    朱良平升官了，他卻成了跳梁小醜。
    齊雲山在開發區當牛馬時得到了這個消息，望著茫茫大地沉默了許久。
    王漢卿走了過來，陪他站了一會，道：“咱們找個地方喝杯茶去吧。”
    齊雲山點點頭，剛要上了自己的車，王漢卿道：“坐我車吧，就咱們倆。”
    齊雲山也沒過多猶豫，上了王漢卿的卡宴，他也的確想找人聊聊，內心實在憋悶。
    離開開發區沿環城路到達了麗景豪庭莊園，這也是王漢卿開發的別墅區，他在這裏也有家。
    但是王漢卿沒有帶他去自己家，而是來到了一座位置比較肅靜的12號別墅。
    屋內裝修古樸典雅，牆上掛著水墨山水畫，墨香與木香交織，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醉於那份淡然的書卷氣中。
    “這是誰家？”
    齊雲山好奇道，他去過王漢卿家，知道這裏不是王漢卿家，況且王漢卿沒有這個雅致，他更喜歡金銀珠寶。
    “這是我一個好友的房子，全家移民海外，裝完修一天都沒住過。”王漢卿請齊雲山到茶桌旁坐下。
    “咱來別人家不好吧。”齊雲山覺得有些怪異，就算主人不在，也沒必要來這裏，在哪不能喝茶。
    “沒什麽不好的，我打算買下來了。”王漢卿說著朝屋內看了眼。
    很快，一女子出來，手中端著茶具，來到對麵跪在蒲墊上，開始給二人泡工夫茶。
    女子身穿淡粉色紗裙，胸口紅色刺繡抹胸，烏黑的發髻插著一支白玉簪，襯得她膚色如雪，眉眼如畫，
    女子點燃一支清香，齊雲山的思緒莫名的恍惚，仿佛看到了年少時的那個女孩。
    “哦，這位是我從茶莊請來的茶藝師山月，這位是齊先生。”王漢卿介紹道。
    山月微微頜首道：“齊先生好。”
    “三月？這個名字有意思，是三月三的三月嗎？”
    “山海的山，月亮的月。”山月笑道。
    “哦，那你不會是姓關吧？”
    “先生猜對了。”山月略帶興奮而羞澀的笑道，又連忙低頭泡茶。
    齊雲山哈哈笑了起來，他隻是隨口說說，還真是，心情瞬間好了很多。
    “齊大哥，你咋知道的？”王漢卿莫名其妙道。
    齊雲山想了想道：“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
    山月道：“長風幾萬裏，吹度玉門關。”
    齊雲山又道：“漢下白登道，胡窺青海灣。”
    山月道：“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
    “等會兒，”王漢卿插話道，“你倆在這對暗號呐？”
    “這是一首古詩名叫關山月，”齊雲山道，“看來你父母也是文化人。”
    “先生過獎了，我爸是教書匠，可惜車禍去世了。”關山月道。
    “哦，抱歉啊。”
    “沒關係的。”
    其實，齊雲山還想說，這句詩的第一句話裏有雲有山，和他的名字也是搭配的。
    話到嘴邊咽回去了，畢竟他市長的名字很多人還是知道的，盡量不要輕易暴露身份，而且王漢卿都喊他齊大哥了。
    隻是，忽然間覺得和這個關山月很有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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