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了片刻。
    林川突然開口："你帶傷員先回國。這邊，暫時先給我接手吧，我來處理。”
    罌粟猛地抬頭，"你什麽意思？"
    "總部需要有人坐鎮少年軍校。"林川平靜地迎上她的目光，"這邊我來處理更合適。"
    "放屁！"罌粟一巴掌拍在石桌上，震得手術刀跳了起來，"老娘在中東混的時候你還在——"
    "報告！"一名龍焱隊員突然從走廊跑來，遞過衛星電話，"總部急電。"
    罌粟接過電話，臉色越來越黑。
    掛斷後，她死死盯著林川："你早就跟蕭衛華通過氣了？"
    林川聳聳肩，眼底閃過一絲狡黠："隻是合理建議。"
    "混蛋！"罌粟咬牙切齒，卻不得不承認這個安排確實最合理。
    她的傷需要靜養，而林川的單兵作戰能力確實更適合接下來的血腥報複。
    當然，她生氣不是因為林川背著他給總部打報告，也不是搶了她的任務和位置。
    而是擔心林川。
    在中東這個戰火紛飛的地方，各種勢力縱橫交錯，複雜無比。
    稍有不慎，就會陷入絕境！
    即便他們能解決掉黑豹這個敵人，但未來，也會有什麽其它白豹藍豹紅豹什麽組織的出現。
    想要在中東這塊土地站穩腳跟，何其之難！
    在國內，你怎麽折騰，都有大部隊為你做後盾。
    可在中東，又是這種見不得光的任務，幾乎沒有什麽支援部隊，一切都隻能靠他們自己。
    "留兩個人給你。"她最終妥協，從戰術腰帶抽出一份資料扔在桌上，"黑豹所有據點的情報，包括他們團長"血獅"常去的幾個情婦住所。"
    林川收起芯片，突然問道："零號組織在中東的據點查到了嗎？"
    "有三個疑似地點。"罌粟拿出一份資料，紅點標記在三個邊境小鎮，"但零號的人比泥鰍還滑，建議你先從黑豹下手。"
    “我回去後，盡量協調一些人手過來幫你。這段時間，你先用著這兩個老人，他們在這邊也摸索了兩年，知道的事情也不少，能給你不少建議。”
    “另外，就是那妖女，關鍵時刻，也未必不可以信任。”
    林川微微點頭，“好，明白。”
    月光被雲層遮蔽的瞬間，林川看到罌粟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他故意轉移話題："回去幫我看看那幫小兔崽子，別讓他們偷懶。"
    "嗬，你還是操心自己吧。"罌粟站起身，作戰服勾勒出挺拔的輪廓，"那妖女要是給你下藥，記得留個全屍，我好帶回去埋。"
    她轉身走向病房，卻在拐角處突然停住："林川。"
    "嗯？"
    "活著回來。"
    風卷起沙粒拍打在鐵皮屋頂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林川摩挲著手術刀上的刻痕，輕聲自語："該從哪開始呢..."
    他的目光落在芯片上——那裏標記著黑豹傭兵團最大的軍火庫坐標。
    雲層散開，月光如刀，將他的影子釘在斑駁的牆麵上，像一柄出鞘的利劍。
    ………………
    黑豹雇傭兵團總部，地下指揮室。
    昏暗的燈光下，空氣裏彌漫著血腥和火藥的味道。
    牆壁上的電子屏幕閃爍著紅色警報，幾具屍體剛被拖出去，地板上還殘留著未幹的血跡。
    團長“血獅”——一個身高近兩米、肌肉虯結的北歐壯漢，正坐在鋼鐵王座上，手指敲擊著扶手，每一下都像是死神的倒計時。
    在他身旁，“紅蜘蛛”——零號殺手組織一組組長，一個身材火辣、眼神卻如毒蛇般的女人，正把玩著一把淬毒的匕首，刀尖在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
    而在他們麵前，毒蠍和幾名僥幸逃回來的雇傭兵，正渾身是血地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所以……”血獅的聲音低沉如雷，卻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驟降，“戴蒙死了，基地被炸了，你們卻活著回來了？”
    毒蠍的喉嚨滾動了一下，聲音嘶啞：“團長，那個東方人……他不是普通人！他一個人就幹掉了銀蛇和半個毒刺小隊！”
    “廢物！”紅蜘蛛猛地起身，匕首“唰”地釘在毒蠍麵前的地板上，距離他的手指隻有半寸，“你們連一個黑蠍子武裝的人都解決不了？！”
    血獅緩緩站起身，肌肉繃緊，如同一頭即將撲殺的猛獸。
    他走到毒蠍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你們知道規矩。”他聲音冰冷，“任務失敗，要麽死，要麽戴罪立功。”
    毒蠍咬牙：“團長，我願意帶隊追殺他們！”
    血獅冷笑一聲，轉頭看向紅蜘蛛：“姐姐，你覺得呢？”
    紅蜘蛛的紅唇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加懸賞令，500萬美金，活捉那個東方人。至於黑蠍子武裝……一個不留。”
    血獅點頭，轉身對通訊兵下令：“傳令所有據點，全力搜索黑蠍子武裝的蹤跡！任何提供情報的人，賞金翻倍！”
    待所有人退下後，房間裏隻剩下血獅和紅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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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獅突然一把抱起紅蜘蛛，粗壯的手臂像鐵鉗一樣箍住她的腰，大步走向臥室。
    紅蜘蛛沒有反抗，反而低笑著摟住他的脖子。
    門被重重踹上。
    ……
    發泄過後，血獅靠在床頭，點燃一支雪茄，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陰鷙。
    “海恩死了一年多了。”他忽然開口，聲音沙啞。
    紅蜘蛛的手指在他胸膛上劃過，指甲留下淺淺的紅痕：“所以我們才要殺光那些人。”
    “不夠。”血獅冷冷道，“我要讓整個黑蠍子武裝陪葬，以及那群華夏人，一個都跑不了！老子管他是不是華夏軍方的人，都得死！”
    紅蜘蛛輕笑：“放心，弟弟的仇，我們一定會報。”
    她的眼神在黑暗中閃爍著瘋狂的光。
    第二天清晨，沙漠邊緣，臨時撤離點。
    直升機旋翼卷起的風沙中，罌粟站在艙門前，臉色仍有些蒼白，但眼神已經恢複銳利。
    “黑豹不會善罷甘休。”她對林川說道，“他們的報複很快就會來。”
    林川點頭：“我知道。”
    罌粟看了他一眼，忽然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折疊的地圖，遞給林川：“這是新基地的選址和建設方案，疤臉和鷹眼會配合你。”
    她頓了頓，壓低聲音：“記住，真正的基地必須在隱蔽，明麵上的‘黑蠍子武裝’隻是幌子。”
    林川接過地圖，掃了一眼，上麵標注了幾個隱蔽的坐標和地下通道設計圖。
    “明白。”
    罌粟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登上直升機。艙門關閉前，她丟下一句：“別死了，刺客。”
    直升機升空，很快消失在遠方的天際。
    林川轉身，看向留下的兩人——疤臉代號老鼠）和狙擊高手代號鷹眼）。
    老鼠是個精瘦的男人，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眼神卻異常冷靜。
    鷹眼則是個沉默的狙擊手，背著一把改裝過的tac50，手指修長，指節上有長期扣動扳機留下的老繭。
    “說說吧，基地的事。”林川直接切入正題。
    老鼠從背包裏取出一個平板電腦，調出3d建模圖：“總部給了我們三個備選地點，都在廢棄礦井的基礎上改造。”
    他指向其中一個紅點：“這裏最合適，靠近邊境，但地下結構穩固，有天然溶洞可以擴建。”
    鷹眼補充：“地表偽裝成小型貨運站，實際地下三層才是真正的基地。”
    林川仔細查看圖紙，問道：“防禦係統呢？”
    “三層防護。”老鼠滑動屏幕，“第一層，地表偽裝哨卡；第二層，地下通道的自動機槍陷阱；第三層，核心區的電磁屏蔽門，能防電子偵察。”
    林川點頭：“工期？”
    “如果順利，兩個月。”老鼠說道，“但前提是……黑豹的人別來搗亂。”
    林川的眼神冷了下來：“他們沒機會了。”
    他收起平板，看向遠方的沙漠：“先解決黑豹，再建基地。”
    老鼠和鷹眼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說說看，你們之前是怎麽招募人手的？"
    既然打算以黑蠍子武裝的名義去跟黑豹傭兵團打，那就得招募足夠的人手。
    廢棄加油站的地下室裏，林川用匕首削著一塊木頭，木屑簌簌落在軍事地圖上。
    昏黃的煤油燈將三人的影子投在斑駁的混凝土牆上，外麵沙暴呼嘯，鐵皮屋頂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老鼠打開一台高性能電腦，快速打著鍵盤："主要有三種渠道。"
    他調出一個黑色界麵的網站，猩紅的骷髏標誌在屏幕中央緩緩旋轉——"深淵論壇，中東最大的地下雇傭兵交易平台。"
    "注冊需要至少完成過三次b級以上任務。"老鼠輸入一長串密碼，"我們之前的賬號還在，可以發布招募信息。"
    林川瀏覽著頁麵上的分類：輕型突擊組、爆破專家、狙擊手競標區...甚至還有"超自然事件處理"這樣詭異的板塊。
    "靠譜嗎？"林川點開一個標價每日5000美金的狙擊手檔案，照片上的男人雙眼無神，持槍姿勢明顯是擺拍。
    "七成騙子。"鷹眼突然開口，聲音像砂紙摩擦般嘶啞。他伸手指向頁麵角落的銀色徽章標記："看這個，工會認證。"
    老鼠點頭補充："真正的高手都在"鋼鐵之翼"工會大廳掛牌。但那裏..."他猶豫了一下，"黑豹的人常駐。"
    林川的匕首突然釘在桌上，刀尖精準刺穿地圖上某個坐標："明天去工會。"
    "太危險了！"老鼠急道，"血獅昨天剛把懸賞提高到300萬！"
    "所以才要去。"林川拔出匕首，刀鋒映出他冷峻的眉眼，"黑豹能給的，我們給雙倍。"
    老鼠苦笑：“可我們沒錢啊。”
    “咱們組織的經費有限，前麵，都已經花得差不多了。”
    林川一怔。
    的確，九十年代初，華夏的經濟還沒怎麽發展起來。
    國防預算並不高。
    給到他們手上的，就更少了。
    林川想了一下，拿出衛星電話，給妖女醫生打了過去：“給你一瓶藥液，你給我三億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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