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艦劃破清晨的海麵，朝陽將甲板鍍上一層金色。
    林川站在船舷邊，望著遠處逐漸清晰的海岸線，眼神深邃如海。
    “老大，再有半小時就靠岸了。”周玄走到他身旁，遞過一杯熱茶，“軍區已經派車來接我們，直接回基地。”
    林川接過茶杯，熱氣在晨風中迅速消散。“基地現在擴建了吧？”
    “擴建了一倍多。”周玄笑道，“自從組建女子特戰隊，上麵批了不少經費。不過……”
    他猶豫了一下，“孫穎那邊進展不太順利。”
    林川挑了挑眉：“怎麽說？”
    “女兵底子太差。”周玄搖頭，“雖然是從各部隊精挑細選的尖子，但跟咱們天狼的標準比，還是差了一大截。孫穎這一個月都快愁白了頭。”
    林川輕啜一口茶，沒說話。
    遠處，港口輪廓已清晰可見。
    三輛軍用越野車在高速公路上疾馳，林川坐在頭車副駕駛，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
    離開一年多，沿途多了不少新建的工業園區，但遠處連綿的青山依舊如故。
    “前麵就是基地新修的專用公路。”周玄指了指前方岔道，“直接通到山裏的訓練場。”
    車隊拐下高速，駛入一條隱蔽的林間道路。
    道路兩側每隔百米就有一個偽裝極佳的監控探頭，樹叢中還隱約可見反裝甲路障。
    “安保升級了。”林川評價道。
    周玄點頭：“自從上次境外勢力滲透事件後，整個基地的防禦體係都重建了。
    現在連隻蒼蠅飛進來都會被標記。”
    轉過最後一個彎，基地大門豁然出現在眼前。
    嶄新的電子閘門兩側，四名全副武裝的哨兵持槍肅立。
    看到車隊接近，哨兵們齊刷刷敬禮，眼神卻在瞥見副駕駛的林川時明顯一震。
    “看來你的傳說還在流傳。”周玄打趣道，一邊回禮一邊駕車駛入基地。
    林川沒有回應，他的目光掃過基地內的新建築——現代化的綜合訓練館、擴建的靶場、新增的直升機停機坪……天狼確實今非昔比了。
    車在指揮樓前停下。
    林川剛下車，就聽見一聲驚喜的呼喊：“總教官！”
    陳嬌從樓內衝出來，差點在台階上絆倒。
    她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林川麵前，敬禮的手都在顫抖：“報、報告總教官！天狼特戰隊陳嬌向您報到！”
    林川回了個禮，打量著這個曾經的海軍陸戰隊女兵。
    陳嬌比一年前更精瘦了，皮膚曬得黝黑，但眼神中的堅毅絲毫未減。
    “不錯，沒退步。”林川簡短評價。
    陳嬌眼眶瞬間紅了：“總教官，我們都想死您了！孫教這幾天一直在念叨，說要是您在就好了……”
    “孫穎人呢？”周玄插話問道。
    “在女子特戰隊訓練場。”陳嬌擦了擦眼角，“今天在進行cqb考核，孫教親自把關。”
    周玄看向林川：“要不要去看看？”
    林川點頭：“走吧。”
    女子特戰隊訓練場位於基地西側，是原先的戰術訓練區改建而成。
    遠遠地，就能聽見此起彼伏的槍聲和喊叫聲。
    訓練場內，二十多名女兵正在模擬城市環境中進行近距離戰鬥訓練。她們分成四組，輪流攻防一棟三層建築。
    孫穎站在觀察台上，手持筆記本記錄每個人的表現。
    林川三人走近時，一名女兵正試圖從窗戶突入，卻被“擊斃”的激光感應器判定為陣亡。
    孫穎氣得摔下平板：“王雨晴！我說過多少次了！突入前先投擲閃光彈！你的腦子是裝飾品嗎？”
    那名女兵低著頭，肩膀微微發抖。
    “孫教，火氣不小啊。”周玄高聲招呼。
    孫穎猛地回頭，目光直接越過周玄，落在林川身上。她張了張嘴，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好久不見。”林川平靜地打招呼。
    孫穎三步並作兩步衝下觀察台，跑到林川麵前。
    她比一年前更瘦了，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迷彩服上滿是汗漬和塵土。
    “老大，你……你怎麽來了？”孫穎聲音有些發抖。
    “路過。”林川簡短回答，目光轉向訓練場，“這就是女子特戰隊？”
    孫穎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組建剛滿一個月。從各部隊選拔的一百多人，現在淘汰剩下二十四人。”
    林川走到觀察台邊緣，俯視著訓練場。
    女兵們已經注意到他的到來，訓練節奏明顯亂了，不少人偷瞄向這邊，竊竊私語。
    林川的目光掃過訓練場，突然在一名女兵身上凝固。
    那是個身材嬌小的女孩，正蹲在掩體後與隊友比劃戰術手勢。
    她臉上塗著迷彩，但那雙靈動的眼睛和微微翹起的鼻尖——
    “林曉曉！”
    一聲低喝如同驚雷炸響，整個訓練場瞬間安靜。
    那名女兵猛地抬頭，當看清來人時，手中的步槍差點掉落在地：“哥……哥哥？”
    周玄和孫穎同時瞪大眼睛，陳嬌更是倒吸一口冷氣。
    哥哥？
    我去！
    這是怎麽回事？
    老大的妹妹是受訓菜鳥之一？
    開什麽玩笑！
    他們怎麽不知道？
    林川大步走向訓練場，軍靴踏在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臉色陰沉得可怕。
    “全體集合！”孫穎最先反應過來，厲聲下令。
    女兵們迅速列隊，林曉曉站在第三排，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衣角。
    她偷偷抬眼，看見自己兩年未見的哥哥已經走到隊列前，那張記憶中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臉，此刻冷峻如刀。
    “這位是刺客教官，天狼特戰隊，就是刺客教官創建的！”孫穎給女兵們介紹道。
    而一眾女兵聞言，瞬間都驚呆了。
    不是因為林川的身份，而是因為林曉曉與林川的關係。
    她們這些菜鳥裏麵，居然有人是那個傳奇教官的妹妹！
    這世界也太小了吧？
    相處了一個多月，她們也沒聽林曉曉說過啊！
    而且，從林曉曉的反應來看，好像，她也不知道啊！
    “報……報告總教官！”林曉曉鼓起勇氣敬禮，聲音卻越來越小，“女子特戰隊預備隊員林曉曉，向您……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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