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體都有！”周玄突然吼道，“向對手敬禮！”
    “唰！”
    近百名天狼隊員齊刷刷抬手，軍禮標準得像是用尺子量出來的。
    少年們愣了一瞬，隨即挺直腰板回禮。
    陽光穿過煙霧，在迷彩服上勾勒出金色的輪廓。
    “現在，”周玄轉向林川，咬牙切齒道“老大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林川正蹲在地上檢查趙平凡的傷勢，聞言頭也不抬“解釋什麽？”
    “這群怪物哪來的？！”周玄指著少年們，“上次見他們還是群奶娃娃，現在都能把我們按在地上摩擦了？”
    林川給趙平凡接好脫臼的肩膀，少年疼得冷汗直冒卻一聲不吭。
    “兩年零七個月。”林川突然說，“他們直接或者間接的跟著我訓練了九百多天，每天訓練十二個小時，沒有節假日。”
    他站起身，目光掃過天狼隊員們“你們覺得被孩子打敗很丟人？”
    操場上鴉雀無聲。
    “知道他們經曆過什麽嗎？”
    林川的聲音很輕，卻像刀子般紮進每個人心裏，“零下四十度的雪山生存，五十度高溫的沙漠行軍，深海潛水訓練差點被暗流卷走……”
    他走到秦銳麵前，扯開少年的衣領——鎖骨下方有道猙獰的疤痕“這是被狼咬的。十四歲生日那天，他徒手勒死了那頭狼。”
    又拉起趙平凡的手，掌心布滿厚繭“為了練狙擊穩定性，他在蚊蟲堆裏趴過整整三天。”
    天狼隊員們沉默了。
    那些他們隻在教科書上看過的極限訓練，這些孩子居然用稚嫩的身體一一嚐遍。
    “現在，”林川看向周玄，“還覺得他們是孩子嗎？”
    周玄張了張嘴，最終苦笑搖頭“是我眼拙了。”
    “報告！”醫務兵突然跑來，“剛清點完人數，我們……我們‘陣亡’了一百五十三人，對方隻‘損失’十五人。”
    這個數字讓現場再次嘩然。
    10:1的戰損比啊！
    “不可能！”一名天狼老兵衝出來，“我們可是特種部隊！”
    “特種部隊怎麽了？”林川冷笑，“四年前你們不也是我從菜鳥堆裏培養出來的？”
    各天狼老兵“……”
    “好了，解散吧，該休息就休息，該嘮嗑嘮嗑。”
    說完，林川也懶得理他們，轉身走向了 一邊。
    周玄捂著血淋淋的耳朵，臉色陰晴不定地瞪著林川。
    “老大，天狼可是你一手創建的！”周玄咬牙切齒，“現在被這群娃娃兵打成這樣，傳出去我們還怎麽在軍區混？”
    林川慢條斯理地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燃，煙霧在晨光中嫋嫋升起。“怎麽，輸不起？”
    “這不是輸不輸的問題！”周玄一把搶過林川嘴裏的煙，自己猛吸一口，“你知道現在特種部隊大比武在即，要是讓其他軍區的那幫孫子知道我們被一群孩子端了老窩……”
    “報告！”醫務兵突然跑來，“周隊，您的耳朵需要縫合。”
    周玄煩躁地揮揮手“等會兒再說！沒看見我在跟前總教官匯報工作嗎？”
    林川輕笑一聲，轉頭看向列隊的少年們。
    秦銳正悄悄活動著脫臼後剛接好的右臂，趙平凡滿臉血汙卻依然站得筆直，葉雨的小手還在給林曉曉包紮傷口。
    “解散休息一小時。”林川下令道，“不許亂跑，就在操場活動。”
    “是！”少年們齊聲應答，聲音清脆得不像剛經曆一場惡戰。
    “老大，你實話告訴我，這群小鬼到底是什麽來頭？上次來天狼時還隻是些好苗子，現在簡直……”
    “簡直什麽？”林川吐出一個煙圈。
    “簡直像一群小怪物！”周玄壓低聲音，“尤其是那個趙平凡，打法凶得跟狼崽子似的，還有那個秦銳，戰術意識比我們一些中隊長都強……”
    林川嘴角微揚“他們是我從全軍軍官子弟中挑出來的，天賦自然不差。”
    “那也不能兩年多就……”周玄突然頓住，狐疑地盯著林川，“等等，你帶他們去的是哪個訓練基地？普通部隊不可能有這種訓練條件。”
    林川笑而不答，隻是拍了拍周玄的肩膀“天狼確實該警醒了。我創造了天狼，不是讓你們躺著乘涼的！今天如果是真正的敵人，你們已經全軍覆沒。”
    周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遠處，天狼隊員們正三三兩兩地圍著少年們問東問西，不時發出驚歎聲。
    “老大，給個準話。”周玄咬牙道，“這群孩子到底什麽來路？他們接受的是什麽訓練？”
    林川掐滅煙頭，目光深遠“他們是我留給部隊的未來。”
    操場另一端，天狼隊員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不時偷瞄那些正在休息的少年。
    “老劉，你真是被那個小丫頭放倒的？”一個老兵捅了捅狙擊手老劉的胳膊。
    老劉臉色漲紅“那丫頭鬼精得很！先是用衣服做假目標，等我開槍的瞬間……”
    “行了行了，”陳嬌打斷他，“輸就是輸，找什麽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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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曉曉揉著被章香怡咬傷的手腕，苦笑道“兩個月前他們還隻會纏著我們教格鬥技巧，現在居然……”
    “林教官到底把他們帶去哪訓練了？”王雨晴小聲嘀咕，“這進步速度也太嚇人了。”
    不遠處，葉雨正和幾個少年圍坐成一圈分享壓縮餅幹。
    李小虎注意到天狼隊員們的目光，故意提高音量“哎呀，這天狼的夥食就是好，連壓縮餅幹都比咱們平時的香！”
    高德配合地接話“那可不，人家可是老牌特種部隊，哪像咱們……”
    “閉嘴。”秦銳低聲嗬斥，“教官說過，勝不驕敗不餒。”
    趙平凡推了推破碎的眼鏡，冷冷道“他們輸得不冤。天狼這幾年太安逸了，連最基本的警戒都鬆懈。”
    這話恰好被走過來的孫穎聽到“小鬼，你在我們的地盤說這些話，不怕被群毆啊？雖然單挑打不過你，但我們這麽多人一起上，你們再強也得趴下。”
    趙平凡嗬嗬笑道“穎姐，我們也是實話實說嘛。如果不是你們的哨兵這麽鬆懈，我們哪能這麽輕易的摸進來？”
    孫穎看了一眼那些這兩年進來的新人，也是不由一歎。
    “ 你們說的沒錯，這是我們的問題。當初你們教官離開後，我們才知道，訓練一支部隊，有多難。”
    “不過，經過這次教訓，他們的舒服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小鬼，你們到底是哪個部隊的？”
    “這招跟誰學的？”
    “你們平時都吃什麽？長這麽壯實！”
    天狼的一些老兵和新兵們，紛紛衝少年學員問道。
    少年們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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