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摩室內，空氣凝固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總部首長緩緩站起身，雙手撐在控製台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大屏幕上趙平凡被醫療隊抬走的畫麵，喉結上下滾動了幾次，卻沒能立即說出話來。
    “1小時28分17秒……”7集團軍參謀長李長海喃喃道，聲音幹澀得像是砂紙摩擦，“比上屆記錄快了6分鍾……”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15集團軍政委突然開口，手指顫抖著指向數據屏幕，“你們看他的分段成績——負重越野比周玄慢9秒，障礙跑反超周玄12秒，武裝泅渡直接拉開4分多鍾差距！”
    “他在計算。”3集團軍軍長王賀猛地轉頭看向林川，“這小子從一開始就在算計體能分配！”
    林川站在窗邊，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陽光透過玻璃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總部首長看向裁判團，“匯報一下那群孩子的成績。”
    主裁判快速查閱後，便是恭敬的道：
    “根據目前成績統計，少年組在已完成的18個單兵科目中，獲得8個第一、3個第二、3個第三。”
    帳篷內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這還隻是單兵科目，”28集團軍軍長苦笑，“後麵的班組戰術、小隊協同……”
    “我有個問題。”5集團軍參謀長突然舉手，“這些孩子的訓練數據……能否向各集團軍公開？”
    所有目光齊刷刷轉向林川。
    “不行。”林川的回答幹脆利落，“訓練大綱屬於絕密。”
    “可他們展現出的戰鬥力已經顛覆了現有訓練體係！”7集團軍政委激動地站起來，“如果全軍都能掌握這種訓練方法——”
    “然後呢？”林川冷冷打斷，“讓所有士兵從十歲開始每天訓練12小時？每周進行極限生存測試？每月淘汰10的人員？”
    帳篷內瞬間安靜。
    “諸位應該明白，”林川的聲音平靜得可怕，“這些孩子是用特殊方法篩選、特殊手段培養的。他們付出的代價，普通士兵根本承受不起。”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天賦，遠超下麵常規部隊的。”
    “即便他們也那樣訓練，也不會有這樣的成績。”
    總部首長突然開口：“小林，你實話告訴我，這些孩子的傷亡率是多少？”
    所有軍官的呼吸都為之一滯。
    “初始選拔500人，”林川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現在剩下不到兩百人。”
    “傷亡率呢？”
    “沒有死亡。”林川補充道，“但有些人的身體……不再適合繼續服役。”
    帳篷內鴉雀無聲。軍官們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與猶豫。
    “繼續比賽吧。”總部首長最終拍板，“我要看看這些孩子的極限在哪裏。”
    ————
    接下來的兩天，比武場變成了少年們的個人秀場。
    夜間偵察科目，葉晨和王浩包攬前二，他們的夜間視力和隱蔽能力讓裁判組歎為觀止；
    爆破拆彈比賽，高德用獨創的“雙線同步拆解法”刷新紀錄，比第二名快了整整47秒；
    野外生存考核，章香怡在沒有任何補給的情況下，不僅成功生存72小時，還帶回了足以供應整個小組的食物……
    最令人震驚的是戰場救護項目——李小虎和佟有為搭檔，在模擬炮火覆蓋的環境中，僅用8分12秒就完成了止血、固定、搬運等全套救護流程，比專業醫療兵的標準時間快了近一倍！
    “他們的動作沒有一絲多餘。”觀摩的軍醫感歎，“每個步驟都像機器般精確，卻又帶著人性化的考量。”
    當最後一個單兵科目結束的哨聲響起時，整個訓練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意識到，他們見證了一場革命——這些平均年齡隻有14歲的少年，用實力重新定義了“特種兵”的標準。
    ————
    閉幕式上，總部首長親自為獲獎者頒獎。
    當趙平凡走上領獎台時，老將軍特意多停留了幾秒，親手為他戴上金牌。
    “小夥子，”首長壓低聲音，“告訴我實話，你覺得其他參賽選手水平如何？”
    趙平凡眨了眨眼，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回答：“報告首長，比訓練時的教官差遠了。”
    老將軍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引得全場側目。
    頒獎結束後，總部首長站在主席台上，目光掃過台下整齊列隊的數百名特種兵，以及站在最前排的那二十個瘦小卻挺拔的身影。
    “同誌們！”老將軍的聲音在戈壁灘上回蕩，“這次比武讓我看到了我軍的未來！特別是……”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少年們，“某些特殊單位的同誌，展現出了令人驚歎的素質！”
    台下，周玄和孫穎交換了一個眼神。天狼的幾名老兵不約而同地挺直了腰板——他們知道，這些孩子是林川帶出來的，某種意義上，也是天狼精神的延續。
    “但比武不是終點！”總部首長突然提高音量，“明天開始的混戰對抗賽，才是真正考驗你們綜合戰鬥力的時候！”
    一陣熱風吹過，卷起細小的沙礫打在軍裝上，發出輕微的啪啪聲。
    “解散！”
    隨著口令落下，各集團軍的特種兵們卻沒有立即離開。許多人不由自主地望向那群少年，眼神複雜——有敬佩，有忌憚，更多的是一種麵對未知強者的戰栗。
    林川站在遠處的高坡上，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老大，”周玄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明天的對抗……”
    “按計劃進行。”林川頭也不回地說。
    “可那些孩子……”
    “他們準備好了。”林川轉身，嘴角微微上揚，“準備好讓全軍記住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