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風管道裏，高德正用軍刀在管壁上刻著標記。每前進五米，他就會留下一個微型陷阱——或是一根繃緊的魚線，或是一顆被拆開的子彈底火。
    當第一名特種兵的手電光束照進管道時，觸發的正是魚線陷阱——
    “啪！”
    一塊預製板從管道上方落下，雖然沒砸到人，卻將特種兵困在了兩段管道之間。高德從側麵的檢修口鑽出，舉槍對準對方的後背。
    “15集團軍8號，淘汰！”
    緊接著，他將繳獲的手雷模型拔掉保險栓，扔進被困的管道段，然後迅速撤離。
    “轟隆！”
    爆炸聲傳來時，高德已經繞到了曾家傑的側後方。他用繳獲的熱成像儀掃過，清晰地看到五個紅點正呈扇形推進——其中一個紅點的移動速度明顯減慢，應該是受傷了。
    “優先解決傷員。”高德的鏡片反射著冷光，手指扣住扳機。
    他利用管道的回聲製造聲響，將那名受傷的特種兵引到一處開闊的油罐區。當對方一瘸一拐地踏入時，腳下突然傳來“哢嚓”聲——
    那是用儲油罐底座改造的“塌陷陷阱”，觸發後會向下傾斜30度，讓目標失去平衡。
    “啊！”
    特種兵驚呼著摔倒，高德從油罐後麵閃出，一記槍托砸在他的手腕上，順勢奪過步槍，按下了淘汰裝置。
    “11集團軍19號，淘汰！”
    此時，曾家傑帶著最後3人終於趕到。看到同伴被淘汰的瞬間，一名特種兵失去理智地衝上前，卻沒注意到腳下的沙子顏色略深——
    那是高德用戰術繩拉動的“流沙陷阱”，表層覆蓋著薄沙，下麵是鬆軟的淤泥。
    “噗通！”
    特種兵的小腿陷入淤泥，動彈不得。高德早已繞到他身後，冰冷的槍口抵住了他的後腦。
    “19集團軍7號，淘汰！”
    最後兩名特種兵剛想開槍，就被曾家傑喝止：“別開槍！會打中自己人！”
    但這短暫的猶豫，足夠高德消失在油罐群的陰影裏。他的背上已經掛滿了繳獲的裝備，突擊步槍、手槍、手雷、備用彈匣……活像一個移動的軍火庫。
    晨曦微露時，油井區域隻剩下曾家傑和最後一名特種兵。
    兩人背靠背站在平台上，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曾家傑的戰術背心上沾滿泥漿，臉上的冷靜早已被疲憊取代——他已經被高德牽著鼻子轉了整整兩個小時。
    “隊長，我們……”
    最後一名特種兵的話沒能說完。平台邊緣的一根鏽蝕鋼筋突然鬆動，帶著偽裝網砸向他的頭頂！
    “小心！”曾家傑猛地推開他，自己卻被鋼筋擦中肩膀。
    就在這分神的瞬間，高德從平台下方的陰影中竄出，右手的匕首從淘汰者身上繳獲）精準地刺向那名特種兵的感應器——
    “滋啦！”
    黃色煙霧升起時，曾家傑終於鎖定了高德的身影，突擊步槍穩穩瞄準：“終於抓住你了！”
    少年卻突然笑了，身體向後一仰，從平台邊緣墜落！
    “砰！”
    曾家傑下意識扣動扳機，子彈打在空蕩蕩的平台上。他衝到邊緣向下望去，卻隻看到一根垂落的戰術繩——高德早已順著繩子滑到地麵，正抬頭對他咧嘴一笑。
    “再見。”
    高德舉起剛繳獲的手槍，對準平台上的曾家傑。
    “砰！”
    “13集團軍1號，淘汰！”
    當黃色煙霧在平台上炸開時，高德正彎腰撿起最後一名特種兵的背囊。裏麵有一把狙擊步槍和六個滿裝彈匣。
    少年拍了拍鼓鼓囊囊的戰術背囊，轉身走向油井深處。他的步伐輕快卻不慌亂，每一步都踩在自己之前標記的安全區域。
    陽光透過鏽蝕的鋼鐵結構，在他身後投下斑駁的光影，像一個剛剛完成狩獵的幽靈。
    觀摩室內，總部首長看著電子沙盤上代表高德的藍點，突然對林川道：“這小子的戰術思維，比你當年還陰。”
    林川嘴角微揚：“他隻是證明了——智慧，也是武器。”
    屏幕上，高德已經開始在油井外圍布置新的陷阱。
    那些繳獲的裝備基本被他拆解得七零八落，變成了更複雜的觸發裝置。
    油井平台的黃色煙霧尚未散盡，高德已順著戰術繩滑至地麵。
    他落地時順勢翻滾，同時將剛繳獲的狙擊步槍背在身後，右手握緊了滿配的突擊步槍。
    “還有三個。”少年推了推沾滿泥漿的眼鏡。
    他迅速鑽進輸油管的分叉口，這裏是整個油井區域最複雜的管道網絡，如同迷宮般縱橫交錯。
    高德的手指撫過管壁上的劃痕——那是他昨晚布置的“路線標記”，隻有他能看懂的符號。
    “左三右二。”少年低聲自語，拐進第三條橫向管道。
    管道內壁的鐵鏽簌簌落下，他卻毫不在意，甚至故意放慢腳步，讓軍靴在鐵皮上蹭出輕微的聲響。
    百米外，第1、第5集團軍的兩名特種兵正小心翼翼地推進。
    領頭的是曾家傑的副手趙強，這個曾在全軍偵察兵大賽中拿過季軍的老兵，此刻眉頭緊鎖，槍口始終指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聲音在移動，像是往管道深處去了。”
    趙強對著通訊器低語，“張磊守左路，我走中路，保持無線電靜默。”
    兩人點頭會意，戰術手電的光束在管道口晃動，卻沒發現門框上方那根幾乎隱形的魚線——
    那是高德用三根發絲粗細的金屬絲擰成的，承重剛好夠觸發一個“驚喜”。
    張磊剛踏入左路管道，就聽到頭頂傳來“哢噠”一聲輕響。他下意識抬頭，隻見一塊被切割成鋸齒狀的鐵皮正從天而降！
    “陷阱！”
    張磊猛地向右側翻滾，鐵皮擦著他的肩膀砸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
    但他還沒來得及慶幸，就感覺腳踝一緊——
    高德藏在管道轉角的“活結繩”已纏住他的軍靴，少年猛地拽動繩索，張磊整個人被拖向管道深處，撞在一堆廢棄的閥門上！
    “砰！”
    閥門碰撞的巨響掩蓋了高德的腳步聲。他從陰影中閃出，左手捂住張磊的嘴，右手的突擊步槍頂在他的後背，毫不猶豫地按下扳機。
    “5集團軍12號，淘汰！”
    黃色煙霧升起時，趙強和王鵬才趕到左路管道口。
    看著空無一人的管道深處，趙強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趙強轉身狂奔，卻沒注意到右側的儲油罐後，一道黑影正悄然跟隨。
    高德的呼吸與他們的腳步聲完美同步，軍靴踩在沙地上的力度精準控製在“剛好不發出聲響”的閾值——這是少年軍校“潛行課”的中級考核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