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辦公室的百葉窗半掩著，陽光透過縫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舊書和雪茄混合的味道。
    獨眼校長再將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推到林川麵前，自己則拿起那根雕花木拐杖，指尖在杖頭的鷹隼雕刻上輕輕摩挲。
    “你想要的名單，不是一張紙那麽簡單。”
    校長的聲音帶著歲月打磨後的沙啞，“勇士軍校近二十年的畢業生，分布在全球六十多個國家的特種部隊。光是退役後仍保持戰鬥力的，就有三百七十一人。”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林川作戰服袖口的血漬上：“這些人裏，有在亞馬遜雨林當雇傭兵的，有在歐洲黑市當保鏢的，還有在非洲部落當軍事顧問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規矩，不是你拿著名單就能招來的。”
    林川端起酒杯，卻沒有喝，隻是看著酒液裏自己的倒影：“我要的不是他們的忠誠，是他們的戰鬥力。血狼能給的，比他們現在混的地方多——更高的傭金，更精良的武器，還有……”
    他抬眼看向校長，“一個能讓他們重新握住槍的理由。”
    “理由？”校長嗤笑一聲，從抽屜裏翻出一份泛黃的檔案，“你看看這個。馬庫斯，前三角洲部隊上尉，勇士軍校第8期學員。”
    “三年前在阿富汗執行任務時被隊友出賣，左腿被炸斷，現在在邁阿密開酒吧。你覺得他還會相信‘理由’這兩個字？”
    他又扔出一份檔案：“還有這個，伊娃，前熊國信號旗部隊狙擊手，能在零下四十度的雪地裏潛伏三天。退役後因為拒絕為軍火商賣命，被打斷了右手。你覺得她會願意再拿起槍？”
    林川拿起檔案，指尖劃過照片上伊娃瞄準鏡後的眼神——那裏麵有火焰，即使被傷疤覆蓋，依舊燒得滾燙。
    “他們不是不想握槍，是沒人給他們一個值得的目標。”
    林川將檔案放回桌上，“木藤聯盟在中東的黑市交易裏，有三成利潤來自向恐怖組織出售武器。白鷹特戰隊的走私網絡，每年有近萬支步槍流入非洲戰亂區。既然他們心懷正義，那這些，夠不夠成為他們重新扣動扳機的理由？”
    校長的獨眼中閃過一絲波動，拐杖在地板上重重一頓：“你這是在把他們往火坑裏推！木藤聯盟的報複有多狠，你比我清楚——去年，隻是因為一個退役學員拒絕為他們訓練殺手，全家都被裝進了集裝箱沉進紅海！”
    “所以才需要血狼。”林川的聲音平靜卻堅定，“我不是要他們單打獨鬥，是要組建一支真正的複仇者聯盟。”
    “血狼提供情報和後勤，他們提供經驗和戰鬥力。至於木藤聯盟的報複……”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我會讓他們知道，惹火的代價。”
    辦公室裏陷入短暫的沉默，隻有牆上的掛鍾在滴答作響，像在為這場危險的交易倒計時。
    校長突然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操場上正在拆卸的畢業典禮舞台：“勇士軍校之所以能在全球立足近二十年，靠的不是戰鬥力，是中立。我們向各國輸送培養好的精英特種兵，但從不參與任何勢力的紛爭——這是底線。”
    他轉過身，獨眼中帶著警告：“你要名單，可以。但勇士軍校絕不會出麵，更不會承認與血狼有任何關聯。如果木藤聯盟找上門，我們隻會說，是你用不正當手段偷走了檔案。”
    “這就夠了。”林川站起身，伸手與校長相握，“我要的從來不是你們的承認，是他們的名字和資料。”
    校長的手停在半空，獨眼中閃過掙紮：“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一旦這些人加入血狼，木藤聯盟會把賬算在勇士軍校頭上。他們的忍者遍布全球，說不定此刻就在某個角落，盯著我們的學員宿舍。”
    “那就讓他們盯。”林川的目光掃過牆上的校徽——那是一隻抓著利劍的雄鷹，“勇士軍校教他們如何戰鬥，我來教他們如何讓敵人恐懼。至於賬……”
    他指了指窗外的直升機，“我的米171油箱裏，裝的不是航空煤油，是木藤聯盟欠的債。”
    校長盯著林川看了足足半分鍾，突然大笑起來，笑聲震得百葉窗都在顫抖：“好小子！當年你在冰湖裏把沃夫斯基拖上來的時候，我就該知道，你不是個會按規矩出牌的人！”
    他猛地握住林川的手，掌心的老繭硌得人生疼：“名單在檔案室的加密硬盤裏，密碼是‘勇士永不後退’。但我得提醒你——這些人都是帶刺的玫瑰，馴服他們，比對付十個鬼塚還難。”
    “我從不馴服誰。”林川拿起桌上的威士忌，一飲而盡，“我隻給他們一個並肩作戰的機會。”
    當林川走出校長辦公室時，鐵錘正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手裏把玩著一枚手榴彈形狀的打火機：“聽說你要挖走我們的老學員？”
    “不是挖，是請。”林川糾正道。
    鐵錘咧嘴一笑，露出兩排被煙草熏黃的牙：“有個人你或許會感興趣。趙鵬，前c國特種部隊狙擊手，勇士軍校第12期學員。現在在中東當戰地記者，上個月剛用相機砸暈了三個恐怖武裝分子。”
    他塞給林川一張紙條：“這是他的衛星電話號碼。小子跟你一樣，眼裏容不得沙子。”
    “如果你真是要建立一支能為中東百姓謀一份安寧的武裝部隊，我想，他不會拒絕的。”
    林川接過紙條：“謝謝！”
    直升機的轟鳴聲再次響起時，林川手裏的加密硬盤已經有了溫度。
    回到血狼，竹葉青迎了上來。
    “怎麽樣？”
    林川衝她揚了揚手中的硬盤，咧嘴一笑：“幽靈計劃！可以啟動了！”
    兩人來到會議室，黑貓打開硬盤。
    很快，一份還保存有戰鬥力，但已經從本國特種部隊退役的特種兵名單出現在投影儀上。
    名單上，除了名字之外，還有他們隸屬哪個特種部隊、擅長什麽戰鬥技能、年齡、性格等！
    這些從勇士軍校畢業，從各國退役的特種兵，是現在那些中東傭兵無法比的。
    雖然現在有不少中東雇傭兵也是從各國特種部隊退役的，但那些，隻是具備一定特種戰鬥經驗。
    可這些名單上的人，每一個，那都是經過勇士軍校的前期魔鬼選拔，然後，再在勇士軍校進行過一年以上特殊技能、戰術力量、戰鬥指揮等各方麵係統培訓的！
    而這些人，在回到自己國家特種部隊後，往往能擔任一些重要職務，即便不是指揮官，也是特種部隊中的特戰精英！
    何況，他們骨子裏都有那種接受過正義和軍人榮耀的洗禮。
    在紀律上，更不是那些散裝出來的雇傭兵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