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前往鷹醬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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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川走到他身後,目光落在桌上的照片上——
    那是七個平民躲在防空洞裏的畫麵,羅伯特自己則站在洞口,用身體擋住可能飛來的流彈。
    “我們找雪葬。”林川開門見山,“勇士軍校的鐵錘教官說,你或許對‘清理垃圾’感興趣。”
    羅伯特猛地轉身,相機鏡頭對準林川的眉心,鏡片後的眼睛裏燃起怒火:“別跟我提勇士軍校!他們近些年教出的學員,現在有一半在給軍火商當保鏢,另一半在反政府武裝裏當教官!”
    他突然按下相機的快門,閃光燈瞬間亮起,林川下意識地眯眼的瞬間,羅伯特已抄起桌上的三棱軍刺撲了過來——
    動作快得像獵豹,完全不像檔案裏寫的“容易衝動”,反而帶著久經沙場的冷靜。
    林川側身避開軍刺,右手順勢扣住他的手腕。
    兩人角力的瞬間,林川注意到他虎口的老繭——那是長期握狙擊槍留下的痕跡,比握相機的繭子深得多。
    “木藤聯盟的軍火,有三成通過x國邊境流入非洲。”林川的聲音透過喘息傳出,“上個月反政府武裝用的反坦克導彈,就是他們走私過來的。”
    羅伯特的動作猛地一滯。
    林川繼續道:“你救下的七個平民裏,有個小女孩的父親,就是被木藤雇傭的狙擊手打死的。”
    軍刺“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羅伯特後退半步,抓起桌上的一張照片——畫麵裏,一個缺了條腿的小女孩正對著鏡頭微笑,背景是被炸毀的房屋。
    “勇士軍校的名單裏說,你去年用相機砸暈的三個恐怖分子,其實是木藤聯盟的軍火押運員。”
    林川撿起軍刺,遞還給羅伯特,“你不是在做戰地記者,是在替那些被木藤害死的人複仇。”
    窗外的沙塵暴漸漸平息,陽光透過破窗照在羅伯特的相機包上,露出裏麵藏著的24狙擊步槍零件——顯然,他早已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血狼能給我什麽?”羅伯特的聲音低沉,指尖摩挲著照片裏小女孩的臉,“比聯合國的維和部隊更管用的武器?還是比‘正義’更實在的承諾?”
    “都不是。”林川從戰術背心裏掏出一份文件,上麵是木藤聯盟在中東的軍火庫分布圖,“我們給你一個機會,讓那些躲在幕後的人,嚐嚐子彈打在身上的滋味。”
    他頓了頓,補充道:“馬庫斯、伊娃……三十多個像你一樣的人,我們都會招募過來。我們不是傭兵團,是複仇者。”
    “既然你知道血狼,就該知道,我們血狼,跟其他傭兵團和武裝組織完全不一樣。”
    “你是記者,就該知道,血狼控製的周邊區域,那裏的百姓,從來沒有遭到過我們的剝削,我們還盡可能的去救助他們。”
    “如果說,這中東還有淨土的話,我跟你保證,那一定是血狼控製的區域!”
    羅伯特拿起文件,手指劃過那些密密麻麻的坐標,突然笑了——那笑容裏有釋然,也有壓抑已久的戾氣。
    <24狙擊步槍,動作流暢得像在進行一場儀式。
    “我的相機裏,還有三百多張照片沒發出去。”
    他將組裝好的狙擊槍架在窗台上,瞄準鏡對準遠處的鍾樓,“等解決了木藤,我會把它們全登在報紙上。”
    林川看著他調整瞄準鏡的角度,突然想起勇士軍校檔案裏的評語——“正義感過剩,容易衝動”。
    但此刻在他身上,林川隻看到一種東西:被戰火淬煉過的,冷靜的鋒芒。
    “黑貓,通知基地,幽靈計劃第一個名額,確認。”
    林川拿起對講機,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告訴竹葉青,準備好迎接我們的‘狙擊槍王’。”
    風沙再次卷起,掩蓋了報社裏的對話聲。
    遠處的鍾樓傳來一聲沉悶的槍響,反政府武裝的狙擊手應聲墜落——那是羅伯特加入血狼的第一槍,也是無數複仇子彈的開始。
    邁阿密的暴雨像一塊濕透的抹布,將南海灘的霓虹揉成模糊的光斑。
    林川推開“鏽蝕錨鏈”酒吧的木門時,風鈴的叮當聲被雨點砸在鐵皮屋頂的劈啪聲吞沒——
    空氣裏除了朗姆酒和海水的腥氣,還飄著淡淡的火藥味,像有人剛在這裏擦拭過槍管。
    吧台後,馬庫斯正用一塊麂皮布打磨酒杯,斷腿的褲管空蕩蕩地垂在高腳凳旁,金屬假肢與地板摩擦時發出沉悶的刮擦聲。
    他抬頭的瞬間,獨眼裏的警惕像上膛的霰彈槍,直到看清林川身後的羅伯特,那根緊繃的神經才稍稍鬆弛。
    “雪葬?你居然還活著。”馬庫斯將擦好的酒杯倒扣在吧台上,聲音裏裹著冰塊般的寒意,“我以為你早死在中東的哪個彈坑裏了。”
    羅伯特摘下沾滿沙塵的戰術帽,露出額角的傷疤——那是在勇士軍校畢業考核時,替馬庫斯擋子彈留下的:“比起在邁阿密泡在酒桶裏腐爛,我寧願死在彈坑裏。”
    吧台前的幾個酒客察覺到氣氛不對,紛紛起身離開。
    林川注意到他們腰間若隱若現的槍套,以及離開時投向馬庫斯的警告眼神——這些人顯然不是普通顧客,更像是在監視酒吧的眼線。
    “木藤聯盟的狗?”林川指尖敲了敲吧台,那裏有一道新鮮的劃痕,像是槍托撞擊留下的。
    馬庫斯冷笑一聲,從冰櫃裏掏出一瓶威士忌,瓶身上還留著彈孔:“上周,三個穿西裝的家夥來問我,願不願意‘重操舊業’。”
    “我說我現在隻會調馬丁尼,他們就把我的酒櫃炸了。”
    他頓了頓,假肢在地板上重重一頓,“這群雜碎,連殘廢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