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三角洲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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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功對占城舊港發起攻擊並取得階段性勝利後,李長風深知,這片區域局勢複雜,各方勢力暗流湧動,必須時刻保持警惕。於是,他派遣巴特爾組建龍騎兵偵察隊,深入周邊地區進行偵察,以摸清潛在的威脅。
巴特爾領命後,迅速挑選了一批精銳騎兵,組建起龍騎兵偵察隊。這些騎兵們騎著矯健的戰馬,身著輕便而堅固的鎧甲,手持長槍和短銃,在巴特爾的帶領下,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風,向著占城周邊的區域疾馳而去。
七月的湄公河三角洲泡在赭紅色的洪水中,巴特爾啐出口中的螞蟥,將火龍出水綁在改裝後的越南水牛背上。三百龍騎兵的蓑衣吸飽了酸雨,在腐葉堆裏蒸騰出帶著屍臭的白霧。
"頭兒!有東西!"
占城遺民向導岩罕突然拽住韁繩,水牛角上的驅鱷鈴鐺響聲戛然而止。前方三十丈處的柚木林裏,五座荷蘭式棱堡的射擊孔正滲出詭異的藍煙——阮主居然把要塞建在鱷魚巢穴上!
巴特爾摸出特製的毒藥撒向水麵,沸騰的泥漿裏頓時浮起二十條翻肚的鱷魚。騎兵們趁機架起折疊浮橋,卻見棱堡炮窗突然推出改良版紅夷大炮,炮身冷卻管上都是西夷的文字!
"撤!"巴特爾吹響犀角哨,龍騎兵們齊射煙幕火箭。紫色毒煙中,向導突然指向東北方——十二艘懸掛安南旗的槳帆船正拖拽著荷蘭夾板戰艦逆流而上,船頭撞角鑲著失蹤的明軍百戶腰牌。
經過數日的偵察,巴特爾的龍騎兵偵察隊終於在芹苴發現了異常情況。他們看到了阮主正在此地修建的荷蘭式棱堡。這座棱堡規模宏大,設計精巧,采用了荷蘭先進的築城技術,四角突出,形成交叉火力,能有效地抵禦來自各個方向的攻擊。棱堡的城牆由厚實的磚石砌成,外麵還環繞著一條寬闊的壕溝,溝內灌滿了水,養滿了鱷魚,隻有通過吊橋才能進入。而且,附近貌似有荷蘭人在活動……
同一時刻,鄭瑤趴在腐爛的芭蕉葉堆裏,燧發槍管爬滿了水蛭。她透過葡萄牙單筒鏡,看見紅夷戰艦的貨艙正在卸下一箱又一箱的火藥!
"狗娘養的荷蘭佬..."鄭瑤憤恨的說。
鄭瑤率領的艦隊在湄公河上巡邏時,也發現了新的危機。他們察覺到荷蘭竟然卷入了這場衝突,並且正在幫助安南對抗明軍。荷蘭的艦隊實力不容小覷,其紅夷戰艦高大堅固,裝備著威力強大的火炮。
鄭瑤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她深知如果不盡快采取行動,明軍艦隊在湄公河上將會陷入極為不利的境地。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鄭瑤決定在夜間對荷蘭艦隊發動突襲。
夜幕降臨,湄公河上一片寂靜,隻有河水流動的潺潺聲。鄭瑤親自挑選了數艘裝滿炸藥的爆破船,由經驗豐富的水手駕駛。這些爆破船悄悄地朝著荷蘭艦隊停泊的方向駛去。
當接近荷蘭紅夷戰艦時,水手們點燃了炸藥的引信,然後迅速跳上隨行的小船,劃向安全地帶。隨著一聲聲巨響,爆破船準確地撞上了紅夷戰艦,炸藥瞬間爆炸,火光衝天,照亮了整個河麵。
荷蘭艦隊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打得措手不及,紅夷戰艦在爆炸中劇烈搖晃,有的甚至燃起了熊熊大火。船上的荷蘭士兵們驚慌失措,四處奔逃,亂作一團。
鄭瑤抓住時機,下令明軍艦隊發動全麵進攻。一時間,炮聲轟鳴,明軍的火炮朝著荷蘭艦隊猛烈開火。在明軍的猛烈攻擊下,西班牙艦隊損失慘重,不得不狼狽撤離湄公河。
東南亞的雨季伴隨著連綿不絕的雨水而來,這對大量使用火器的明軍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而李長風這邊,在得知巴特爾和鄭瑤的消息後,一邊密切關注著芹苴棱堡的動向,一邊還要應對即將到來的雨季。他深知,三角洲地區在雨季時洪水泛濫,為了保護明軍的營地以及占城舊港的百姓,他決定用沙袋加固堤岸。
在安南地區,李長風並沒有對百姓趕盡殺絕,而是充分發揮偉人的人民戰爭的偉大戰略思想,發布"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李家軍受到當地百姓的高聲擁護。
李長風下令士兵們和當地百姓一起行動,大量收集沙袋,沿著堤岸堆砌。軍民們齊心協力,一袋袋沙袋被迅速運到堤岸,層層疊疊地堆積起來。經過數日的努力,堤岸被成功加固,為抵禦雨季洪水做好了準備。
此外,李長風還意識到,收編占城遺民作為向導對於深入了解當地情況至關重要。占城遺民熟悉這片土地的地形、氣候以及周邊勢力的分布情況,他們的幫助將大大增強明軍在這片區域的行動能力。
於是,李長風派出使者,向占城遺民傳達了他的善意和誠意,承諾會保護他們的安全,並給予他們一定的生活保障。在李長風的努力下,許多占城遺民紛紛響應,願意為明軍擔任向導。
雨季,明軍無法進攻,隻好停下來休整。
而這空閑的時間,也給了李長風和沈婉清難得的遊山玩水的好時機。李長風和沈婉清決定冒險喬裝打扮,帶著親兵深入安南國境窺探安南局勢與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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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熱帶的安南景色美極了,真可以稱得上是人家的天堂!
濕潤的季風裹挾著海鹽的氣息翻過安南山脈時,整片紅河三角洲正浸泡在青灰色的雨霧裏。簷角生鏽的風鈴突然發出清響,驚醒了蜷在廊下打盹的花貓,沈婉清看見千萬條銀蠶正在啃食芭蕉葉,新抽的蕉心滲出翡翠色的汁液,順著葉脈墜成珠簾。
泥土開始呼吸。蚯蚓在腐殖層下拱起蜿蜒的丘壑,深褐色的褶皺裏冒出乳白的菌絲。占城郊外的稻田浮起一層銀膜,稻穗低垂如懷孕的婦人,細密的水珠沿著穗芒滑落,在倒伏的稗草葉上聚成微型湖泊。
古刹的銅鍾在雨幕裏震蕩,聲波與雨滴碰撞出奇異的漣漪。一百年前,大明的商船曾載著這口銅鍾駛過北部灣,如今它的震顫卻驚動了守廟人竹笠上的積水。穿奧黛的少女撐著油紙傘走過會安古鎮,木屐叩擊石板路的清響,與三百年前閩南移民的腳步聲重疊成回環的複調。
黃昏時分,西貢市場的魚販收起防雨帆布,鐵皮屋頂蒸騰起灰藍的霧氣。戴鬥笠的老婦蹲在街角剝蓮子,青瓷碗裏的蓮子心蜷曲如未展的芭蕉葉。遠處茶山隱入鉛雲,采茶人蓑衣上的水光明明滅滅,恍若湄公河上漂流的星辰。
沉船的鐵錨在芽莊海底慢慢鈣化,珊瑚蟲在炮艦殘骸上築起新的宮殿。順化皇城的斷壁間,鳳凰木的根須正穿透阮朝的石碑。雨水漫過下龍灣的岩溶峰林,遊船在石灰岩洞窟投下顫動的光影,鍾乳石滴落的水珠裏,藏著某個地質紀元的歎息。
深夜的升龍三十六行街,烤包子的焦香混著魚露的腥鹹在雨簾中遊蕩。獨弦琴的顫音從某扇窗戶滲出,應和著紅河暗湧的嗚咽。李長風摟著沈婉瑩舉著油紙傘站在還劍湖畔,看雨滴在龜塔飛簷織就的蛛網上碎裂成霧,忽然懂得這片土地為何總在雨季流淚——每一滴雨水都是時空長河濺起的浪花,打濕了沉浮其間所有的生與滅。
簷下風鈴又響,這次驚落的是佛寺廊柱上凝結的水珠。暗紅燈籠在雨夜搖曳,照亮經卷上褪色的金字:山河大地皆是法身。遠處的閃電劈開雲層,刹那照見群山中靜默的大明交趾郡石碑,李長風看見碑文已被青苔吞噬,唯有雨聲永恒。
這片土地,是時候回歸大明的懷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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