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炸塌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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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長風見攻城時機已到,當機立斷成立爆破大隊。他決定采用太平軍攻城之法,以奇招破敵。
    爆破大隊迅速行動起來,將炸藥小心翼翼地塞進一口口棺材之中。與此同時,工兵們手持工兵鏟,開始在地下挖掘地道。地道挖掘的過程困難重重,土質堅硬,每挖一寸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但工兵們深知任務的重要性,沒有絲毫懈怠。
    但困難重重,第一條地道因為挖的不夠深,到了護城河的時候,挖穿了河底,大量河水倒灌,不僅淹死了很多弟兄,也讓明軍挖地道的企圖徹底暴露。
    第二條地道被安南軍發現,他們從地麵掘開口子,敢死隊殺退了明軍。
    第三條地道挖到了順化城下,卻因為沒有放夠足量的炸藥,沒有炸塌城牆。
    這是換了方向的第四條地道。
    突然頭頂傳來悶響,土渣簌簌落下。陳阿四猛吹火折子,在藍光中看到四具新棺材運了進來。這是今天第三次補充炸藥,意味著其他三條地道可能已經暴露。
    地道在一寸一寸地延伸,順利挖過護城河,向著城牆底部靠近。終於,四具裝滿炸藥的棺材被放置在城牆下方的關鍵位置。
    "龜兒子..."他摸到腰間皮囊裏的鐵蒺藜,這是給安南士兵準備的驚喜。昨日三隊的王鐵頭就是被順著地道摸進來的土兵捅穿了肺,死前用牙咬斷了敵人喉管。
    "最後一次檢查!"隊長陳三的銅哨聲在幽暗的甬道裏炸響。他赤裸的脊背布滿新舊傷疤,那是去年攻打澳門時被炸彈炸開的舊傷,此刻正隨著呼吸起伏發燙。火把將他的影子投在斑駁的洞壁上,像一柄拉滿的弓弦。
    在那令人窒息的緊張氛圍中,長長的引線從地道裏被工兵艱難引出。爆破大隊的隊員們圍聚在引線旁,手中火把的微光在他們緊張的臉上搖曳。隨著一聲令下,火把湊近引線,“呲啦”一聲,引線被點燃,閃爍的火花順著引線迅速竄向地道深處。
    眾人都緊緊盯著引線,大氣都不敢出,滿心期待著那震天動地的爆炸,為攻城撕開一道缺口。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秒都仿佛凝固了一般。等了很長時間,預想中的爆炸聲卻遲遲沒有響起。
    “怎麽回事?”“難道炸藥出問題了?”隊員們焦急地交頭接耳,臉上滿是憂慮與不安。
    就在這萬分焦急的時刻,陳阿四猛地站起身來。他眼神堅定,緊咬著牙關,毫不猶豫地舉著火把,毅然再次衝進地道去排查。地道裏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火藥味,昏暗潮濕,僅靠著他手中那微弱的火把照明。
    陳阿四一邊小心翼翼地沿著引線摸索前進,一邊警惕地留意著四周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地道壁上,不時有泥土簌簌落下,仿佛在提醒著他時間的緊迫和處境的危險。
    陳阿四的牙齒咬穿了火把柄。混著血水的護城河正從頭頂裂縫滲落,每隔三息就有水珠砸在青石板上,像更漏般催命。
    "三百零七、三百零八..."他盯著手中燒剩半寸的引線,血珠順著虎口滴在火藥槽裏。兩個時辰前埋設的四口棺材此刻寂靜如墳,本該傳來的轟鳴變成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總旗的咆哮隔著土層傳來:"龜兒子養的!老子的雲梯隊都他媽要喂箭了!"
    陳阿四突然撲向潮濕的引線。在第七個接頭處,暗紅的火藥碎末正泡在積水裏——護城河的暗流竟在地道頂蝕出個拇指大的孔洞!他顫抖著掏出防水的鮫油囊,卻摸到昨夜賭錢輸光的銅板。
    轟!
    頭頂突然炸開悶響,土塊簌簌掉落。是安南兵在用葡萄牙人的臼炮轟擊可疑區域!陳阿四的襠部瞬間濕透,這次不是嚇的——坍塌的土方壓爆了同伴屍體,腸子淋了他滿身。
    "入你娘!"他扯斷黴變的引線,將火把直接點燃引線。幽藍的火苗順著龍須般的導火索竄出去時,他看見三十丈外的光亮出口正在收縮——坍塌!
    陳阿四像發狂的穿山甲般四肢刨地,腰間的備用火折子叮當作響。身後傳來惡鬼喘息般的嘶嘶聲,那是燃燒速度異常的火藥在作祟。當他第三根指甲掀翻在碎石上時,突然嗅到焦糊味——褲管被火把點著了!
    "啊啊啊!"他滾進滲水坑,火苗卻引燃了預埋的蒺藜火球。爆炸氣浪將他如紙鳶般掀飛,天旋地轉中撞上具半腐的屍首。下頜骨錯位的劇痛讓他清醒,眼前竟是三天前失蹤的夥夫老王,隻剩半張臉的骷髏還在笑。
    轟!
    第一聲悶響從腳底傳來時,他剛爬過第七個加固撐架。氣浪掀飛了他的牛皮護膝,碎木片紮進大腿像被野豬獠牙挑中。陳阿四猛扯腰間繩索,頭頂預備好的沙袋應聲而落,暫時擋住追來的衝擊波。
    第二波爆炸直接將地道變成絞肉機。他親眼看見後方二十步的老王屍身突然縮成血球——那是密閉空間的氣壓劇變將人體瞬間壓縮。碎骨肉渣拍在土壁上,竟拚出個猙獰的笑臉。
    "操你祖宗!"陳阿四抽出工兵鏟猛砸頭頂土層,指甲蓋早被掀翻也渾然不覺。坍塌的土石追著腳後跟,像條饑餓的黃河鯉在啃他腳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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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最後一絲空氣被擠出肺腔時,他看見了城磚縫隙透下的月光。五指成爪撕開碎磚,卻摸到團滑膩的東西——半張安南守軍的臉皮粘在斷刃上,眼珠還在神經質地抽搐。
    "四哥!"地麵上的嘶吼仿佛隔著水幕。陳阿四拚盡最後力氣把鏟柄捅出廢墟,卻感覺腰間突然輕了。他低頭看見半截腸子掛在坍塌的撐木上,這才想起方才爆炸,一截碎木紮在了肚子上。
    血色月光中,一隻血肉模糊的手突然破土而出,死死攥住趕來救援的工兵靴。士兵們瘋狂刨開瓦礫,發現陳阿四的右臂齊肩而斷,但牙關還咬著半截熄滅的引信。
    爆炸的力量驚人,一大段城牆被整截炸塌,磚石如雨點般飛濺。煙塵滾滾中,明軍瞅準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如餓狼撲食般從突破口瘋狂湧入。
    他們采用“一點兩麵”戰術,先鋒部隊直插城內要害,後續兵力迅速從兩側包抄,將敵人分割包圍。喊殺聲震得人耳鼓生疼,明軍士兵雙眼通紅,見人就殺。
    安南守軍雖倉促抵抗,但在明軍淩厲的攻勢下,陣腳大亂。一名明軍小旗官,手持長刀,左劈右砍,刀光閃爍間,數名安南士兵慘叫著倒下。他身後的士兵們緊緊跟隨,所到之處,血花飛濺。
    街道上,雙方短兵相接,廝殺聲不絕於耳。安南百姓嚇得四處奔逃,哭聲喊聲混成一片。一些安南士兵試圖負隅頑抗,卻被明軍如割草般屠戮。鮮血順著街道的縫隙流淌,將地麵染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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