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馬尼拉攻防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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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風呼嘯,波濤洶湧的馬尼拉灣見證了一場震撼人心的海戰。
    這場海戰,以西班牙無敵艦隊的慘敗而告終,海麵上漂浮著無數西班牙戰艦的殘骸和士兵的屍體,一片狼藉。緊接著,3萬大明步兵從外海乘著大福船而來,開始有條不紊地從戰艦上登陸馬尼拉。他們身著紅色的龍蝦服,手持帶著刺刀的燧發火銃,步伐堅定,猶如一股鋼鐵洪流,向著馬尼拉城湧去。士兵們的臉上寫滿了憤怒,他們清楚地知道,此次登陸是為了給那些慘遭西班牙人屠殺的華人同胞討回公道。
    當明軍踏上馬尼拉的土地時,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城市。西班牙殖民者們驚恐萬分,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曾經在他們眼中弱小的大明軍隊,竟能如此迅速地擊敗無敵艦隊,並踏上他們的領地。馬尼拉城防司令胡安·卡洛斯上校匆忙組織城內的西班牙守軍進行抵抗,試圖阻止明軍的推進。
    明軍的先頭部隊很快與西班牙守軍在城郊遭遇。西班牙人憑借著臨時構築的防禦工事,向明軍開火。火槍的射擊聲此起彼伏,子彈如飛蝗般射向明軍。然而,明軍毫不畏懼,他們在李長風的指揮下,迅速展開戰鬥隊形。
    在馬尼拉城那錯綜複雜的街巷間,明軍炮兵們正以沉穩而堅定的步伐,推著一門門拿破侖炮,宛如移動的鋼鐵巨獸。這些拿破侖炮此時化身為犀利的巷戰器械,為明軍在這狹窄而曲折的戰場上開辟道路。
    街道兩旁,西班牙人和他們的幫凶匆忙構築的街壘工事,妄圖成為阻擋明軍前進的堅固屏障。然而,麵對明軍炮兵的推進,這些街壘工事不過是徒有其表。炮兵們熟練地調整著炮口角度,將一顆顆炮彈填入炮膛。隨著一聲聲震耳欲聾的“轟!轟!轟!”巨響,炮彈如雷霆般呼嘯而出,帶著毀滅的力量精準地砸向街壘。
    一時間,硝煙彌漫,磚石橫飛。那些用沙袋、木板和石塊堆砌而成的街壘工事,在拿破侖炮的強大威力下,瞬間土崩瓦解。有的街壘被炸得四分五裂,沙袋被炸飛,木板斷裂成無數碎片;有的則直接被轟出一個巨大的缺口,露出後麵敵軍那驚恐萬分的麵容。
    在街壘後的西班牙士兵和日本浪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炮擊打得暈頭轉向。他們原本以為這些街壘能夠抵擋明軍一陣子,卻沒想到在明軍炮兵的攻擊下如此不堪一擊。一些士兵被炮彈的衝擊力掀飛,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另一些則被飛濺的磚石擊中,發出痛苦的慘叫。
    隨著一座座街壘工事被轟破,明軍士兵們收到出擊的信號,如猛虎下山般開始自由行動。他們端著長槍,喊著震天的口號,如潮水般湧入被轟開的缺口。
    馬尼拉的晨霧裏飄著焦糊味,趙二虎蹲在斷牆後擺弄燧發機括,鐵片刮擦聲驚得屋簷上的烏鴉撲棱棱飛起。他瞥見新兵蛋子孫鐵頭正哆嗦著往轉輪手槍裏塞紙包彈,火藥撒了半褲襠。
    "你他娘的當是撒鹽醃肉呢?"趙二虎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看見那個雕聖母像的拱門沒?待會衝進去先往二樓窗戶甩手榴彈,聽見沒?"
    三百步外的鍾樓突然傳來三聲炮響,鐵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趙二虎按在泥地裏。炮彈削飛半截椰子樹,汁液混著腦漿濺在斷牆上。鐵頭抹了把臉,發現方才還在啃肉幹的夥夫老張隻剩半截身子,腸子掛在歪斜的十字架上晃蕩。
    "龜兒子紅毛鬼!"趙二虎的轉輪手槍突然在耳邊炸響,六個槍管次第噴火。鐵頭看見二樓窗口有個戴羽飾帽的西班牙軍官仰麵栽倒,羽毛在硝煙裏打著旋兒。
    鐵頭跟著老兵衝進拱門時踩到具焦屍,繡著金線的天鵝絨外套還在冒煙。他剛要彎腰,趙二虎的刺刀已經捅進壁櫥——血順著橡木紋路蜿蜒而下,藏身其間的土著祭司捂著喉嚨滾出來,手裏的淬毒吹箭叮當落地。
    "學著點!"趙二虎甩了甩刺刀上的血,"這他娘不是打漁,你發愣那會夠死八回了。"鐵頭想起半月前在甲板上,這個滿臉刀疤的老兵也是這樣教他綁帆繩。
    他們在二樓糧倉找到二十多個縮在米堆裏的華人,有個穿綠襦裙的姑娘突然撲過來拽住鐵頭衣角:"軍爺!東街糖坊地窖..."話沒說完就被趙二虎捂住嘴。鐵頭聞到濃重的血腥味,低頭看見她後背插著半截日本刀,血漬在青磚地上拖出長長的痕跡。
    一名日本浪人突然跳了出來,抽刀就砍向鐵頭。這回鐵頭眼疾手快,一腳踢開那偷襲的浪人,緊接著將刺刀狠狠刺入另一名浪人的腹部。那浪人慘叫一聲,手中的武士刀無力地滑落。
    哪知,又從黑暗裏衝出兩個日本浪人,一個和趙二虎扭打在一起,兩個人叮叮當當抱在一起摔到了樓梯下麵。另一個浪人提著刀,衝著鐵頭就殺了過來……
    不料,孫鐵頭的刺刀卻卡在死人肋骨裏,日本人的三日月紋陣羽織已卷到眼前。武士刀劈開硝煙的刹那,他看清對方梳著茶筅髻的臉上有道蜈蚣狀刀疤——是浪人首領島津虎盛,半月前在糖坊用十人試刀的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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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狗!"島津的逆袈裟斬擦著鐵頭鼻尖劃過,刀鋒在燧發槍管上刮出火星。鐵頭順勢旋身後撤,斷成兩截的護身符從領口飛出,那是阿姐用漁網線編的八卦結。浪人左足猛踏青磚,血浸透的草鞋在石板上碾出扇形血印,第二記唐竹斬兜頭劈下。
    鐵頭忽然記起趙二虎在船艙裏的教導:刺刀對倭刀,一進三不退。槍托猛地上挑磕開刀鋒,三棱刺毒蛇般竄出。島津的陣羽織被撕開尺長裂口,露出裏麵鎖子甲嘩啦作響。鐵頭虎口震得發麻,這才發現對方使的是薩摩示現流,每記劈砍都帶著切落瀑布的力道。
    燧發槍終究比打刀長兩尺。當島津的刀尖第七次擦過鐵頭咽喉時,他終於抓住浪人收刀換氣的破綻。槍管斜插進對方右腋,刺刀自下而上捅穿鎖骨,鐵頭整個人撞進浪人懷裏。他聞到血腥味裏混著清酒氣息,島津的牙齒咬在他肩甲上咯咯作響。
    纏鬥中燧發槍脫手落地。鐵頭摸到後腰的轉輪手槍,卻發現擊錘卡在島津的鎖子甲縫隙裏。浪人的膝撞頂得他五髒移位,武士刀已換成反手霞構。鐵頭翻滾著躲過橫斬,背後竹筐裏的手雷滾落滿地——是王石頭改裝過的觸發式震天雷。
    刀光再臨的瞬間,鐵頭扯開保險拉環向前擲出。島津條件反射揮刀劈砍,鋼刃切開鑄鐵彈殼的刹那,三百枚淬毒鐵蒺藜在晨光中綻開死亡之花。浪人右眼插著三棱刺轟然跪地,鐵頭攥住他發髻拎起頭顱,發現那柄曾斬首百人的備前長船竟斷成七截,刀銘"虎噬"二字沾滿腦漿。
    城南突然騰起橙色火球,王石頭的光頭在火光裏格外顯眼。這個原先是礦工的工兵隊長正帶人爆破教堂堡壘,他腰上纏著的導火索滋滋作響。"閃開!"石頭哥的吼聲像炸雷,鐵頭眼見他把五斤重的炸藥包塞進排水口,轉身時後頸的刺青龍跟著肌肉跳動。
    轟隆聲裏碎石如雨,鐵頭剛要衝進缺口就被趙二虎拽住後領。濃煙中衝出個渾身著火的西班牙士兵,二虎的轉輪手槍在手裏炸膛,指頭飛過鐵頭耳邊。鐵頭下意識扣動扳機,燧石擦出的火花點亮了對方扭曲的臉——是個最多十五六歲的卷發少年。
    鐵頭的手在抖,趙二虎卻已經踩著瓦礫衝進去。教堂彩窗碎片紮進他靴底,聖像的眼睛在血泊裏瞪得滾圓。鐵頭聽見轉輪手槍的六連響,混著手榴彈的爆炸聲,突然想起離港時阿姐塞給他的護身符,此刻正貼在胸口發燙。
    當他們在祭壇後找到被鐵鏈鎖著的三百婦孺時,鐵頭終於明白綠裙姑娘沒說完的話。有個被割了舌頭的老人用炭灰在牆上寫"糖坊地窖四百人",最後一筆拖出長長的血痕。趙二虎盯著那些字看了半晌,突然掄起槍托砸碎了聖母像。
    "頭兒!港口有船要跑!"了望哨的喊聲混在海風裏。鐵頭跟著趙二虎衝上鍾樓,望遠鏡裏看見艘三桅帆船正在起錨。有個戴金絲水晶眼鏡的西班牙人正在甲板上比劃,幾個日本浪人揮刀砍斷纜繩。
    王石頭不知從哪扛來門虎蹲炮,炮身還冒著熱氣。"裝葡萄彈!"他往炮管啐了口唾沫,"讓這幫雜碎嚐嚐鐵葡萄的滋味。"鐵頭看著這個曾因啞炮炸死三個兄弟的工兵隊長,此刻他眼裏的火光比馬尼拉灣的落日還要紅。
    第一發炮彈掀飛了船尾樓,第二發打斷了主桅。船跑不了了,幾個人下樓追上這群西班牙人就開槍,當趙二虎的轉輪手槍打穿那個西班牙人的金絲眼鏡時,鐵頭突然聽見身後傳來嗚咽。轉頭看見林秀兒跪在血泊裏,這個總愛哼揚州小調的醫護兵正給個腹部中彈的娃娃兵包紮,全然不顧三把武士刀已經逼近。
    鐵頭的燧發槍搶先響起,最前麵的浪人眉心綻開血花。林秀兒頭也不抬地繼續纏繃帶:"他娘的你倒是打準點,老娘新縫的紗布又濺上血了。"剩下兩個浪人剛要轉身,被王石頭扔出的手榴彈炸成碎肉。
    暮色降臨時,馬尼拉灣漂滿了燃燒的船骸。鐵頭在糖坊地窖找到四百具無頭屍,最前麵那具穿著和他一樣的鴛鴦戰襖——是他三年前被掠到呂宋的堂兄。趙二虎默默遞過酒囊,他的手已經被林秀兒包紮好,劣質燒刀子的味道嗆得鐵頭直咳嗽,混著眼淚流進染血的衣領。
    王石頭在總督府門前堆起火藥桶,導火索是他從陣亡弟兄們褲腿上撕下的布條編的。林秀兒抱著那個救下的孩子哼小調,孩子腕上係著從屍體堆裏撿的銀十字架。當總督府的尖頂在轟鳴中坍塌時,鐵頭忽然想起今早那個被自己打死的卷發少年。
    海風裹著灰燼掠過焦土,他握槍的手終於不再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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