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炮擊橫須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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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風的手指劃過青銅地球儀,在東海與太平洋交界處輕輕叩擊。六尺見方的沙盤上,代表李家軍的紅旗已插滿南洋,此刻正沿著本州島海岸線向關東平原延伸。"讓趙德勳的第三分艦隊轉向伊豆諸島,"他揉揉酸痛的太陽穴,"告訴李長林兩口子,台灣守備隊的二十門岸防炮必須在本月完成部署。"
窗外的濟州島軍港吞吐著鋼鐵巨獸,最新下水的"鎮遠號"正在吊裝305主炮。港口調度員揮動信號旗的間隙,電報房傳來橫須賀的最新航拍圖——熱氣球偵察隊用銀版攝影術拍下的畫麵裏,德川幕府最後的戰船正龜縮在防波堤內。
崇禎十五霜月,七十艘蒸汽戰艦組成的龐大艦隊切開津輕海峽。台灣來的運兵船拖著白色航跡,甲板上擠滿頭戴圓頂盔的南洋軍團。趙德勳站在"定遠號"裝甲指揮塔內,透過觀察窗能看到海峽對岸的炊煙——鬆前藩的漁民正在收網,渾然不知黑潮將至。
"航向修正至195,航速保持八節。"航海長的聲音混在鍋爐轟鳴中。趙德勳展開加密電報,李長風遒勁的字跡映入眼簾:"此戰不為攻城略地,要摧其筋骨、斷其血脈。"他轉頭看向炮術長:"燃燒彈裝填完畢了嗎?"
正午時分,橫須賀灣入口的千代崎炮台最先發現異常。當了望兵顫抖著敲響警鍾時,十二艘鐵甲艦已排成新月陣型。幕府引以為傲的三十座炮台齊齊轉向,卻驚恐地發現敵艦停在四裏外的海平線上。
"開火!"趙德勳揮下佩刀。旗艦主炮噴出十米長的火舌,280炮彈在空中劃出拋物線。二十秒後,千代崎炮台的彈藥庫被直接命中,衝擊波掀翻了半山腰的鳥居。接踵而至的燃燒彈將海灣染成橘紅色,鬆脂混合白磷的毒煙順著東風灌入江戶城。
德川家光在江戶城天守閣摔碎了茶碗。他透過硝煙望見海麵上的恐怖場景:幕府水軍的安宅船剛衝出港口,就被暴雨般的速射炮撕成碎片。一艘關船試圖接舷,船頭的武士卻驚恐地發現敵艦根本沒有木製船舷——包鐵的裝甲帶將他們的鉤拒盡數彈開。
"讓甲鐵船出擊!"將軍的嘶吼淹沒在爆炸聲中。三艘幕府秘密仿造的裝甲艦從船塢滑出,這是荷蘭商人提供的圖紙與島津藩鐵匠的拙劣作品。當它們的120磅前膛炮還在調整仰角時,"致遠號"的旋轉炮塔已射出穿甲彈。第一枚炮彈貫穿鐵甲船的生鐵裝甲,在鍋爐艙炸開,殉爆的蒸汽將五十個水手瞬間蒸熟。
海戰在兩刻鍾內結束。幸存的倭船拖著火帆逃往浦賀水道,卻被埋伏的南洋魚雷艇截殺。趙德勳放下望遠鏡,看著漂浮在海麵的菊紋旗被重油點燃。他想起三日前截獲的密信——崇禎帝的欽差正在長崎與幕府接觸。
夜幕降臨時,陸戰隊占領了製高點。工兵用硝化甘油炸開岩層,架起野戰電報線。趙德勳踩著仍在冒煙的炮台廢墟,嗅到空氣裏刺鼻的硫磺味。參謀官舉著煤油燈匯報:"發現地下兵糧庫,存有十年份的醃米。另外,還發現很多坑道,裏麵藏著許多日本死士。"
"能用的米全部運走。遇到反抗的倭寇,就灌海水進去!"趙德勳踢開腳邊的斷刀,"讓醫療隊準備好芥子氣,明天推進時遇到抵抗就釋放。"他接過勤務兵遞來的飯團,卻想起忍者穀裏那些吞炭自盡的俘虜——有些仇恨隻能用焦土來掩埋。
五裏外的江戶城下町,町民們正用木桶傳遞海水滅火。他們不知道,停泊在東京灣的運輸艦上,三十台蒸汽挖掘機已拆卸裝箱。李長風要的不僅是港口,還有房總半島的金礦與北海道的硫磺。更黑暗的貨艙裏,成箱貼著骷髏標誌的鐵罐正在冷凝管下嘶嘶作響——濟州島實驗室最新研製的霍亂菌株。
三枚紅色信號彈在橫須賀上空炸開時,伊達忠宗正在擦拭祖傳的蜻蜓切。這位仙台藩少主透過單筒望遠鏡,看見黑色艦隊正在釋放登陸艇,嘴角泛起冷笑:"傳令鐵炮隊埋伏斷崖,等唐寇半數上岸再..."話音未落,天守閣突然劇烈震顫,瓦片雨點般砸在榻榻米上。
二十海裏外的"鎮遠號"主炮甲板,炮手長扯著嗓子吼:"裝填榴霰彈!仰角下調三度!"重達四百磅的炮彈呼嘯著掠過海灣,在斷崖工事上方五十米淩空爆炸。六千枚鋼珠傾瀉而下,伊達家引以為傲的三百鐵炮足輕,瞬間化作血肉篩糠。
"登陸部隊前進!"海軍陸戰隊第三營長王鐵柱揮動軍刀,兩千名頭戴圓頂盔的燧發槍兵踏著齊膝海水衝向灘頭。他們深紅色呢子軍裝上銅紐扣閃閃發亮,刺刀林在朝陽下折射出令人膽寒的銀芒。兩個幸存的伊達武士從礁石後躍出,太刀還未劈下就被七步外的鉛彈掀翻。
島津光久在馬上調整南蠻兜的係帶,身後三千薩摩隼人發出低沉的吼聲。這些赤穗浪人出身的武士,此刻眼中燃燒著嗜血的渴望。"敵軍火器雖利,近戰必潰!"光久高舉祖傳的丸十字旗,"突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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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線泛起藍煙時,薩摩騎兵開始加速。他們特意挑選正午進攻,刺目的陽光將直射唐寇陣地。但當距離縮至三百步時,衝在最前的武士突然連人帶馬栽進壕溝——李家軍工兵昨夜用蒸汽挖掘機掘出的三道反騎兵塹壕,表麵還鋪著草席偽裝。
"放!"隨著旗語揮動,拿破侖炮陣地噴出火舌。裝填了鐵蒺藜的霰彈在騎兵群中炸開,戰馬哀鳴著將騎手甩向鐵絲網。島津光久被氣浪掀落馬背,右腿不自然地向後扭曲。他掙紮著摸向佩刀,卻見前方幸存的武士正被成排燧發槍點射。
"八嘎...這根本不是戰爭..."光久吐出帶血的牙齒,用斷刀撐起身子。他看見紅軍服的魔鬼們推出帶輪子的奇怪武器,圓筒狀的鐵管對準了殘存的薩摩武士。當第一挺轉輪機槍開始旋轉時,這位島津家督終於明白,祖傳的當世具足在金屬風暴麵前不過是紙糊的玩具。
上杉綱憲在暴風雪中收緊陣羽織,身後兩千越後精兵如同雪原上的餓狼。這位"軍神"後裔特意選擇子夜突襲,白裝束的士兵與雪地渾然一體。"唐寇必在營中烤火取暖,"他抽出小豆長光,"讓他們在夢中回老家吧!"
雪地裏突然炸開的照明彈,將夜襲者照得無所遁形。上杉武士們驚恐地發現,李家軍營寨外圍布滿鐵絲網,每個路口都聳立著探照燈塔。更可怕的是雪層下的連環地雷——第一排足輕踩中絆線時,凍土裹著殘肢飛上十丈高空。
"擲彈兵準備!"隨著軍官號令,數百枚手榴彈劃著拋物線落入敵群。爆風掀起的雪霧中,紅軍服士兵三人一組開始反衝鋒。他們的軍靴裝有防滑鐵刺,特製雪地護目鏡後是冰冷的眼神。上杉綱憲揮刀劈開某個士兵的咽喉,卻被另一人用槍托砸碎膝蓋。
黎明時分,飛艇在戰場上空盤旋。飛行員對著話筒報告:"東北方向三十裏,發現疑似上杉殘部。"無線電波將坐標傳回艦隊,四艘驅逐艦立刻調轉炮口。當280高爆彈落在越後軍藏身的山穀時,雪崩吞沒了"軍神"最後的血脈。
武田信義在八嶽山麓布下十麵埋伏。這位甲斐武田氏最後的血脈,將祖傳的騎兵戰術與現代火器結合:二十挺葡萄牙購進的佛郎機炮藏在樹冠,赤備騎兵的具足下藏著荷蘭燧發槍。"唐寇擅平原作戰,入山地必死!"他撫摸著武田菱紋的陣旗,仿佛觸摸到先祖信玄的魂魄。
當李家軍先頭部隊進入峽穀時,佛郎機炮齊射的實心彈確實造成了混亂。但信義還沒來得及歡呼,空中突然傳來雷鳴般的轟鳴——六艘飛艇從雲層鑽出,吊艙下的連發火銃將樹冠炮位打成篩子。更恐怖的是飛艇投下的燃燒彈,整片山林的鬆脂被點燃,化作衝天火牆。
"赤備!突擊!"信義孤注一擲地率隊衝鋒,卻在峽穀出口撞上整齊列隊的龍蝦兵。於是,赤備突擊就變成了日後中學生計算的數學題,是馬跑得快,還是槍打的快?
三日後,李長風在富士山腳檢閱戰利品。武田信義的頭顱被製成標本,與那麵燒焦的陣旗並排陳列。侯爺用馬鞭挑起團扇殘片:"把甲斐鐵礦的產量提高三倍,我們的軍隊需要更多鋼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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