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朔風還是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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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尊卑有序貴賤有別,在這後宮生存更是如此,你看看今天,你隻是初次侍寢就要麵對後宮眾人所有的嫉妒和打壓”皇後看著甄嬛一臉虛心求教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你們這批新進宮的小主,除了年紀小的淳常在,就隻剩下一個不起眼的劉答應沒有侍寢了,”
    甄嬛在心中暗暗盤算了一下果然如此,淳常在年紀小這幾年都不會侍寢,那個劉答應似乎就像透明人一樣沒有人提起,那麽自己其實算是最後一個事情的人,
    “吉貴人是蒙軍旗的,富察貴人則是滿軍旗的,所以隻是貴人位分但是已經住在了主殿,皇上明擺著就是打算給他第一個晉封嬪位的,慧貴人就不必多說了無論家世容貌性情都是你們這群人中最出挑的,全常在的父親是包衣佐領皇上很信任的臣子,這些人得寵終歸是家世地位起的作用,可那柔常在無論家世樣貌還行哪一點都不如你,就連當初能入選也是沾了你的衣服的光,若不是你把那件青出於藍的旗裝借給她應急,皇上怎麽會注意到她呢,可她偏偏就在你之前得了皇上的寵愛,隻侍寢了一夜不但進了位分還親賜了封號,不還是靠了惠貴人的舉薦嗎,在這後宮中不說結黨營私那也要互相抱團取暖,”
    聽了皇後的點撥甄嬛心中也是認可的,可是她卻不能多說什麽,隻是一味的點頭應是並不接話,皇後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是明白自己的心意於是又接著說,
    “慧貴人住在鹹福宮早就和敬嬪站在一條線上,如今又因著殿選的事情又把全常在柔常在拉入麾下,她們相互幫助時常小聚 她們這一派如今的形式可是相當樂觀的,其實以你和惠貴人打小的情分也是應該連成一派的,可惜進宮後,因著華妃你們之間也產生了些嫌隙隻怕不能如願了,可這後宮之中若沒有靠山也是寸步難行啊,”
    “多謝皇後娘娘指點,嬪妾知道了,”甄嬛急忙跪地感謝,可在言語上動了些小心機,並未真正應承什麽,“以後但求娘娘憐惜,”
    “好了快起來吧,本宮也是真心喜歡你,以後定也用心幫你謀劃,”
    “謝娘娘,”甄嬛繼續低頭叩首,
    “本宮就喜歡你這樣受規矩的人,不會以下犯上,好了我就罰你閉門思過罰抄宮規三遍,什麽時候抄完什麽時候解除禁足,下去吧,”皇後看著下麵跪著的甄嬛笑著,自己曾經無數次幻想著柔則在自己麵前下跪,可惜柔則死的太早,如今甄嬛這張臉倒是讓自己很開心,
    “是,嬪妾告退”甄嬛規規矩矩地退出殿外,直到被佩兒慢慢攙扶回了承乾宮,他想到了之前在景仁宮大家對他口誅筆伐,就絕了直接回去的心思先向西偏殿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裏麵說話的聲音,
    “腳竟然腫得這樣厲害,太醫可說了幾日能好”夏冬春大聲的驚訝叫喚,
    “你可小點聲吧,滿宮都要聽到了”敬嬪及時製止,“太醫的藥你吃了感覺如何若是還不舒服就換一下藥方,”
    “對對對,”夏冬春急忙附和道
    “兩位姐姐我沒事,這腳比昨日已經好很多了,李太醫不但開了藥方還留下了藥膏用著很對症啊”
    “比昨日要好一些那昨日該是傷的有多重,我看那個叫浣碧的奴婢就是故意的,保不齊就是那皖常在故意指使的呢”
    “不會的,自從進宮後我與那莞常在從來沒有過什麽交惡,她又為何要害我,肯定都是意外,”
    “就算是意外也是她的貼身侍女犯的錯,和該她一天三遍的來關心你,問候一下你的近況,”
    “好了畢竟是一個宮的姐妹少說幾句吧,若是被她聽到了,以後陵容如何與她相處”敬嬪及時的製止了夏冬春的話,
    “我又不是,好啦好啦不要這樣看著我我知道了,”
    “眉姐姐說過了在這後宮之中多說多錯,姐姐總是這樣口無遮攔若是被有心人聽到了怎麽辦,若是有那嫉妒梅姐姐的人,隻怕會把這件事拿來攻擊姐姐,”安陵容語重心長的勸道,
    “好吧我知道了,姐姐那樣好的人我可不能害了她,”
    聽著幾人如此關懷的話語,甄嬛心裏不是滋味,原本應該是慧姐姐和自己這樣要好的呀,甄嬛的所有懊惱都化作眼裏的流光一閃而逝了,甄嬛轉身離開了,
    如今後宮又恢複了往常事情的模式,依舊華妃占了所有侍寢天數的一半,其他妃嬪分薄剩下的一半,華妃一就是不把皇後放在眼裏,還是哪個小主侍寢第二日請安華妃一定會諷刺兩句,天越來越涼還下了幾次雪,由於我是這宮裏唯一有孕的小主,所以皇上時常回來看看我,陪我用個午膳或者晚膳,偶爾就會直接歇在敬嬪處,敬嬪偶爾一改往日的樣子皇上也會覺得新奇,雖然寵愛依舊平平但是賞賜卻更為精致了,因這當初浣碧傷了安陵容的事被皇後禁足,所以皇上轉而去了其他妃嬪處,不知是不是巧合,但又似乎是大家都不喜歡甄嬛,所以後宮眾人竟然默契的爭寵,讓皇上一時之間忘了翻甄嬛的牌子,後宮這一係列行為讓甄嬛更加深刻地明白皇後說的,沒有寵愛是不行的,原本當日請安是被大家奚落產生的爭寵之心如今更勝了,所以當她偶然間聽人提起皇上最喜紅梅,而如今依梅園中的紅梅竟已開放,變動了爭寵之心,經常去景仁宮請安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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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稟小主,莞常在又去了景仁宮”素雲派出去的小太監又來稟報,
    “這是這個月第幾次了,”我問道,
    “都有六七次了吧,”素雲大概估算了一下,
    “這是翊坤宮知道了嗎,”
    “知道的,奴才在第一次見到,就不經意讓翊坤宮發現了”
    “好,做的很好,”
    “主子,柔常在來了”小宮女進來稟報,
    “快讓陵容進來,”我語帶輕鬆的換到,
    “姐姐今日覺得如何了,”安陵容還沒有進殿的聲音先傳了來,坐在我的床邊拉住了我的手關切地問道,“姐姐著急派人來叫我可是有什麽事情,”
    “沒什麽事就不能叫妹妹來聚一下嗎,”我笑著回握她的手
    “姐姐,”陵容嬌俏的說道,
    “好了先不說這個,自從上次莞常在被禁足後一直都沒有在侍寢,除了總去景仁宮意外,最近在承乾宮可有什麽動作”
    “白日裏和其他時候一樣隻是晚上,”安陵容悄悄靠近我小聲的說道,“好像在練舞,原本我是不知道的,隻是於歡曾無意聽到佩兒和東配殿的人抱怨莞常在在半夜跳舞,害的她起夜的時候嚇了一跳”
    “已經開始用到這招了嗎,”我低頭略一思索又繼續問安陵容,“你再瞧瞧注意一下她的飲食,是否已經開始減少用餐”
    “姐姐是覺得她會借著跳舞獲寵嗎?”安陵容有些懷疑,“莞常在的舞技竟如此出色嗎,就這麽肯定在皇上麵前跳過舞就能獲寵?”
    “我也是小的時候無意才知,她竟然會跳純元皇後的驚鴻舞,如果自幼學習到現在那麽隻怕學了十年之久,”
    “聽說純元皇後的驚鴻舞也是仿作當年梅妃所做的,她又如何知道”
    “若是她請來的舞蹈教學,就是當年教授純元皇後驚鴻舞的那個教學呢,”
    “那她跳的就是最近似純元皇後的,”
    “那樣的一張臉那樣相似的驚鴻舞,你猜皇上見了會不會很欣喜很激動,”我看著安陵容似笑非笑的說,“有咱們的皇後給她加以相似的妝容打扮,”
    “純元再世”安陵容緩緩吐出這四個字。
    我讚許的點了點頭,看向素雲示意她把人帶上來,
    “姐姐我不明白,如果照你所說,皇後對當年的純元十分不滿,她又如何能容忍和純元皇後相似的甄嬛獲寵呢,”
    “如果是你,你希望自己的丈夫寵一個人還是愛上一個人,”
    “寵,愛”安陵容思索起來,
    “在這後宮莞常在很容易成也這張臉敗也這張臉,有的時候第一印象很重要,若皇上把她當成純元的替身,那麽將來無論甄嬛做什麽,皇上第一想到的永遠是和純元做過的事情,若皇上一開始隻是把她當做一個妃子,那麽以甄嬛的心機手段才情容貌想要獲得皇上的愛就會很容易”
    “奴婢見過兩位小主,”就在這時素雲帶來了一個體態婀娜的中年女子。
    “起來吧,”
    “謝小主,”
    “姐姐,她是?”陵容狐疑的看著我,
    “這是南府的舞蹈教習,我特意請來指導你驚鴻舞的”
    “教我的?”陵容一臉驚訝的看著我,“可是,”
    “沒打算你和她一樣精通,你隻要會跳就可以,”我轉頭看向了那個教習,“聽說程教習的師姐就是當年教授純元皇後驚鴻舞的師傅,想必程教習應該也會吧”
    “啟稟小主,奴婢會跳原版的驚鴻舞,純元皇後改編後的驚鴻舞奴婢也會”程教習淡定的回答,
    “你看一下柔常在能不能跳驚鴻舞”我示意淩容起身,
    陵容起身緩緩走到程教習麵前,程教習示意安陵容轉身抬手,程教習道了聲抱歉後伸手在陵容的手臂腰肢大腿上輕輕的揉捏一下,滿意的點點頭,
    “如何,大膽的說,”我認真的看了過去,
    “回稟小主,柔常在體態婀娜腰肢柔軟,雖說已過了最適合跳舞的年紀,但若是加調教也能跳的很出色,”
    “給你五天時間,你隻要教會她即可,不求形式有兩分神似即可,你能做到嗎,”
    “很簡單,奴婢保證完成任務”成教習點點頭,
    “從明天開始每日都在我這裏教她兩個時辰,這件事任何人都不要告訴,”
    “是,”程教習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程教習辛苦了,今日就回去吧,明日我派專人去接你,”
    “奴婢告退,”程教習嫋嫋婷婷地離開,
    “這下姐姐可以和我說說,為什麽要讓我跳驚鴻舞了吧”安陵容挎著我的胳膊問道,
    “我隻是不想讓她這麽容易就被皇後利用,如果真的讓皇後得逞,那麽以後皇上對她隻會是一個簡單的替身,我的很多後續計劃就無法完成,”
    “姐姐總是這樣走一步乘十步,絕勝千裏之外”
    “還有七日就是除夕夜,也就隻有那天甄嬛有機會表演,皇上如今也把你當做一個替身但是也是用了心的,而且你是自願做這個替身的,你就不會像甄嬛一樣放不下身段,從明日起未來的五天內你要學會驚鴻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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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放心我一定會學好的,”安陵容目光堅定的看著我,
    “傻妹妹你沒明白,我要求的隻是會而不是很會,”
    “姐姐把我說糊塗了,”
    “當年純元皇後最喜梅花,皇上愛屋及烏也喜歡紅梅,聽說每當倚梅園紅梅花開之時皇上都會前去緬懷愛妻,我想皇後也定然是打著這個主意讓甄嬛跳驚鴻舞得到皇上的寵愛,那麽除夕夜就是甄嬛出場的最好時機,這次除夕夜的會場布置皇後已經交由華妃處理,聽說有人推薦華妃用依梅園的紅梅點綴看起來喜慶又熱鬧,你想象一下在那個時候皇上看著殿內的紅梅是否就會想起純元皇後,而這個時候偏偏有一個長得像純元皇後的女子出現,跳著驚鴻舞,是不是很美,”
    “姐姐的意思是讓我在她之前先給皇上跳驚鴻舞,讓甄嬛的舞沒有新意,”安陵容思考了一會兒分析道,
    “可以怎麽說,你與莞常在在皇上的心中都屬於替身, 但是你給皇上的第一印象就是單純柔弱,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發自真心,而甄嬛就不同,她在所有人的行事下給皇上的印象隻怕不如你純粹,你想要學習模仿純元皇後在皇上看來就是為了讓皇上一解相思之苦,是真心實意為了皇上著想,但是甄嬛這麽長時間以來給皇上的印象隻怕就是為了在後宮爭寵,”我拍了拍安陵容的手繼續說,“除夕夜之前你先給皇上送去幾枝紅梅,勾起皇上對純元的思念,他必然會去看你,皇上這個人有的時候喜歡聽牆角,你就故意表現出你想學習皇後的驚鴻舞跳給皇上看,如果是你早早的學習並讓皇上覺得你是個心機深沉別有用心的人,但是你是入宮後才知道這些所以隻是學習還並未完全學會,這樣你有這個心皇上也會動容,”
    “若一開始我就表現的想要學習卻又不精通,然後經常練習每次都進步一點讓皇上看到,”安陵容慢慢說道,
    “對,一點點的進步著,皇上也會為你的真心感到愉悅,”
    “若能在甄嬛之前給皇上跳驚鴻舞,那麽第二天他在看到甄嬛成熟的跳金紅五隻怕皇上也會有所懷疑,姐姐我說的對嗎,”
    “陵容果真是心思機敏啊,我就是這個意思,”我拍了拍陵容的手繼續說道“你今日回去好好休息,從明天起你借著來幫我做繡活的借口,來鹹福宮學習,敬嬪那已經打好招呼一定會為咱們守住秘密,”
    “姐姐太謝謝你了,”安陵容眼睛紅紅的看向我,
    “傻丫頭咱們是好姐妹自然要互相幫助,你若將來得寵,我也能多得幾分照顧不是”我用手輕拂著安陵容的臉頰,“好了快回去吧,不然一會兒哭花了妝容再讓別人看出來,”
    “嗯嗯,陵容知道了,這就回去。”安陵容一臉感動的看著我,然後行禮離開了。
    “這次沒了倚梅園的初次相遇,就看吹到皇上心裏的是朔風還是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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