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百貨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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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關嫂子將幾個孩子送到鄉下的姥姥家小住幾日去了,沒有成英陪在身邊玩,她隻能自己找事情做消磨時間。
    趁著早上溫度不高,林窈從空間拿出錢票放進嶄新的軍綠色挎包裏,像這樣的斜挎包在空間裏還有兩箱。
    林窈得感謝當時熱衷於集郵的自己,她已經把原主的全部物件都都換成新的了。
    今天她打算出門去省裏轉轉,順便買些吃的把快要過期的票券消耗掉。
    林窈得走到城南的公交車站才能坐上去省城的公交車,這裏沒有後世整潔的街道和規範的交通管理,走在路上要格外小心街頭巷尾突然竄出來的自行車和玩鬧的兒童。
    而且馬路上最壯觀的莫過於工廠下工後的場景,路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騎著二八大杠的工人。
    省城的百貨大樓絕對是這個城市的地標建築之一,足足有五層高,在周圍兩三層樓房的襯托下顯得格外高端大氣上檔次。
    在這裏小到針頭線腦成衣布匹,鍋碗瓢盆柴米油鹽,大到縫紉機鍾表自行車種類齊全,隻要你有足夠的錢票,在百貨大樓逛一圈幾乎能把生活需要的東西全部買齊。
    她來的時間夠巧,頭一批來買東西的人群已經散去,不少櫃台的營業員都在對貨架上的產品進行補貨。
    林窈在糖果櫃台成功消耗掉兩張即將過期的糖票,在一眾小朋友羨慕的目光中把一兜大白兔奶糖放進包裏。
    在獨處的時間裏林窈把符合這個時代背景使用的物品的貨架全都挪到了最前麵,方便她日後拿取。
    這次來百貨大樓主要是因為閑得慌,正好可以買些糖果餅幹之類的,總不能浪費票吧。
    因為不知道省城的國營飯店離這裏有多遠,林窈還買了一袋雞蛋糕墊肚子,想了想又借著斜挎包的遮擋從空間裏拿出一顆茶葉蛋,她邊吃邊站在賣布料的櫃台旁等著有緣人。
    剝了殼的茶葉蛋很方便在外麵隨時充饑,入口微鹹,帶著淡淡的茶葉清香充斥整個口腔。
    雞蛋糕又是另一種口感,它介於蛋糕和餅幹之間,軟綿又不失嚼勁,要是在裏麵混合些葡萄幹口感還要再上一個層次。
    嚐過雞蛋糕的味道後林窈決定等她下次無聊時可以做一些放著,或許以後能用來送禮也說不定。
    用手絹沾水仔細地把手擦幹淨,林窈也等到了她想要找的有緣人。
    眼前那個穿著的確良白襯衫黑色長褲看著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子已經是第二次路過這個地方了,她看向櫃台上那塊紅色布料的眼神充滿了不甘。
    這個年輕的女子從穿著上來看就不是個缺錢的,再看她手上提的紅雙喜搪瓷盆和金屬暖水瓶更能佐證這一點。
    這樣一個不缺錢的人眼巴巴看著布料卻沒上前購買隻能說明她沒有布票,她沒票沒關係,林窈有。
    黃玲拎著她買的東西怒氣衝衝地往外走,腦海中分出兩個娃娃在相互爭辯,一個白臉娃娃在安慰自己,還有一個月才到婚期,沒準等她回到家她媽媽就已經換到了布票,那麽隻要她腳程夠快完全來得及趕回來買。
    黑臉小人則冷哼一聲在潑冷水,這年頭誰家都缺布票,難換不說就算換到了也不一定能買到,百貨大樓不可能為了給黃玲留布料不做生意。再說了現在結婚的年輕女孩子誰不想穿著大紅色的衣服出嫁,紅色布料多得是人盯著要買,沒準她前腳剛走後腳就賣出去了。
    黃玲在百貨大樓守了快一個月才看到這麽一塊紅布,家裏原先是給她準備好了布票,但百貨大樓一直沒貨,等貨到了票卻沒了。
    想到這黃玲無奈地歎了口氣,她哥兩個月前突然急著結婚,沒辦法看在她哥從小對她還不錯的份上,隻得把布票讓了出來拿去給嫂子做新衣服。
    好在哥哥私下裏給她補貼了十塊錢,媽媽也說會給她補布票,這才讓她心裏好受了些。
    眼看著黃玲就要走出百貨大樓,林窈小跑過去追上她然後抓著她的手臂甜甜說道:“表姐你怎麽走得這麽快?”
    林窈視線掃過四周來往的人群發現沒人注意她們,拉著黃玲往對麵的小巷子裏走。
    胳膊上的力道讓黃玲反應過來,她挽著林窈的手臂親親熱熱地話家常,為了不虧嘴黃玲沒少往黑市裏跑,但是在百貨大樓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攀親戚’的。
    走進無人的巷子兩人立刻分開,黃玲警惕地往巷子的兩頭看了看,這才迫不及待地問道,“同誌你要跟我換什麽?”
    林窈沒廢話從斜挎包裏拿出兩張布票衝著黃玲晃了晃,確保黃玲看清楚布票上的字跡後又收回包裏,她不知道布票的交易金額是多少,但她在櫃台旁聽到有個婦人花了一塊六毛五買了三尺的布,那她手上的兩張布票收四塊錢應該不會虧。
    黃玲看到布票的瞬間眼睛都亮了,不過她還是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問了句,“你能做主嗎?”,在她最需要布票的時候有人送上門來,黃玲就算再想要也得先問清楚。
    林窈淡淡說道,“兩張,四塊錢,想要就換,不換我走了。”
    黃玲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又咽了回來,四塊錢明顯超出了她的預算,但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眼看著林窈轉身就要走她連忙出聲挽留,“換換換,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心急。”下定決心後掏錢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辨別布票的真假後,黃玲沒急著去買布,她笑眯眯地拉住對方的胳膊開口問道,“同誌,你能弄來糧食嗎?”
    雖然城裏現在風平浪靜,但辦公室裏的大姐透露年底城裏可能要發布限糧令,她和她對象兩人已經在偷偷囤糧,要是能弄來更多的糧食就更好了。
    “糧食沒有,水果要嗎?”就算有她也不會答應做糧食交易,太沉不說還不好隱藏。
    黃玲一聽連忙點頭,她可是好久沒吃上新鮮的水果了,“都有什麽,多少我都要。”
    兩人確定好下次交貨的時間便分開了,黃玲看著她融入人群裏再也找不到蹤跡。
    她跺跺腳心裏忐忑得很,剛才在對方的三言兩語中就交了定金,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家的地址也被她拿走了。
    黃瑤買到心心念念的紅布都高興不起來,隻能在心裏祈禱她今天遇到的是講信用的‘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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