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廢棄宅院占地麵積足足有六個足球場的大小，牆上有被火燒過的痕跡，破庭院裏空無一物雜草叢生並且這荒宅周圍沒有人居住，是個藏東西的好地方。
    林窈先去了趟百貨大樓才來的這，兩個地點可謂是天南地北，走得她腳酸。
    趁著人還沒來，她在空間支起了飯桌，懸浮在她麵前的光幕上分屏顯示著進宅院的幾處入口，她兌了不少好東西以確保這批糧食不會出現意外。
    天冷後林窈偏愛吃些湯湯水水，今天吃的是鯽魚豆腐湯，掀開飯盒一股鮮香的魚香撲鼻而來，嫩黃的魚肉翠綠的青菜泡在濃白的魚湯裏，看著就胃口大開。
    一碗飯還沒吃完，光幕上就發起了警報，光幕上標明了向林窈所在的廣場靠近的人數以及方位。
    林窈遠程操控著留在宅院的隱形裝置，地麵上立刻出現了堆疊整齊的大麻袋。
    這些糧食是她前世在南方旅遊時在一家做糧食加工的小作坊買的，就連裝米的袋子都是沒有印上文字最普通的樣式。
    百斤裝的大米白麵，林窈各拿了一百袋，先前準備好的便簽端端正正地貼著麻袋上。
    她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特意選擇在領導開會時散紙片的目的就是想讓這些糧食去它們該去的地方，同時還要避免功勞被人冒領的可能。
    最先進入庭院的是呂東，林窈見他也來了放心了不少，她通過仿真燕子聽到呂東的發言，是個真性情。
    林窈很滿意他在會議室裏的表現，並愉快地決定等她弄清楚呂東的駐地在哪後給他單獨送點瓜果蔬菜慰問一下。
    見來領糧的到了，林窈撤回所有裝備專心吃著她的午餐，倉庫裏裝糧的貨架空了四個，她得把田裏的收了重新種上。
    空間裏一共二十五畝的田，隻要不收割田裏成熟的莊稼會一直垂掛在枝頭。
    林窈拿著一塊翠綠色水晶放入石槽裏，在光幕上輸入一串指令，在田邊待機的機器人腹腔亮起綠光，邁著有力的步伐走進田裏開始勞作。
    一次性統一收割再種植二十五畝的地對林窈的意識來說負擔太大，完成一次這樣的操作她得在空間裏睡上個四天才能擺脫對身體的負麵影響。
    下周她要和黃玲交易一批糧食，定金都拿了不能爽約，所以隻能讓機器人來代勞了。
    呂東握著槍警惕地走在最前麵，他今天帶出來的親兵在後麵跟著胡為民。
    這一路上他和胡為民兩人拿著紙片仔細觀察，潔白的紙片觸感順滑沒有一絲雜質，連友誼商店裏賣的信紙都不比不上它的質感細膩又堅韌，上麵的字跡十分端正像是印刷的，但如今印刷廠發出來的報紙都會因為油墨問題在手上沾滿黑印。
    這樣即帶著香氣又有著國內印刷廠達不到的印刷技術，呂東擔心這是會不會是特務的陰謀。
    一行人緩慢摸索著走進庭院，等幾個親兵排查完周圍的情況後他們才朝著正中央堆疊的麻袋靠近。
    胡為民拉住想要上前的呂東一字一句提醒他，“說好的三分之一。”
    聽到這話呂東從小腿邊抽匕首的動作一停，回過頭意味深長地看著胡省長，往後退一步伸手示意他自己來。
    見他沉著臉一動不動，呂東嗤笑一聲上前用匕首捅開了麵前的麻袋，刹那間潔白的米粒從洞中湧了出來，哪怕呂東反應迅速地用手堵住了洞口，他腳邊還是堆起了一個小米堆。
    這下輪到呂東沉默了，他對上胡為民冒著怒火的眼神心虛地移開了視線，他這不是怕裏麵藏了東西嘛，常規操作而已，再說了地上的米洗幹淨一樣能吃。
    吳主任從麻袋上取下一張紙遞給胡為民，“省長你看這個。”
    又是一張質感上佳的白紙，不過這張在陽光下映照會出現銀亮的暗紋，胡為民掏出口袋裏的紙片作對比。
    “這個人好有意思，說是捐贈卻沒看到人，紙張上無名無姓卻留下個，印章？又是打印的。”
    呂東一把搶過紙張左右翻看點評起來，“不過香味不一樣，小紙片是茶香，這帶花紋的是竹香，這好心人應該是男的吧。”
    “你說這花紋是啥啊？我怎麽有點眼熟。”
    胡為民被呂東撞肩的動作推了個踉蹌，咬著牙眼底冒出一層怒火，“是祥雲紋。”呂東就是個草包莽夫，下次開會還是讓王政委來，這樣對誰都好。
    “老胡快來！這白麵比你臉都白！”
    “你聞聞這麥香，回去就給那幫小子整上哈哈哈哈哈。”
    “首長你說的啊！我要吃饅頭！”
    “你小子，有疙瘩湯喝就不錯了還饅頭，我這有拳頭大的饅頭你吃不吃啊？”
    胡為民黑著臉漆黑的眸子透過眼鏡片沉沉地看向在和警衛員爭論到底吃疙瘩湯還是麵片湯的呂東，他後悔了，他不應該因為這人腦子不好使心軟分他三分之一的糧食。
    吳主任打完電話回來，興奮地看著已經敞開袋口的米麵，有了這些糧店能多撐一段時間，他的壓力也就少了許多，衷心地祝願送糧的這位好心人長命百歲。
    一袋袋糧食裝上車，呂東上衣口袋裏塞滿了剛才掉在地上的米粒，他們先一步返程回政府大院。
    剛到地方兩人直奔後廚，拿著兩個麻袋交給掌勺師傅下鍋煮。袋子裏都是他們舀出來的米麵，雖說這糧是白得的，但為了安全試吃一下很有必要，萬一分發下去的糧有問題那影響可就大了。
    胡為民看著在窗口跟掌勺師傅反複叮囑要蒸大饅頭的呂東就止不住地頭疼，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回辦公室處理工作去了。
    剛喝上程誠倒的熱茶呂東就敲門進來了，無視胡為民不歡迎的眼神斜靠在待客區的椅子上四處打量著他的辦公室。
    合上筆蓋胡為民靠在椅背上冷眼瞧著牛嚼牡丹般飲茶的呂東，真是白瞎了他的好茶，這人隻配喝白開水。
    “程秘書送點白水進來，這玩意兒不好喝，一股怪味。”
    不好喝你還喝完了，胡為民一臉假笑。
    “你不是要跟我談黑市的事情嗎？”
    “我以為你腦袋裏隻剩饅頭了。”胡為民不軟不硬刺了一句。
    “啊？看給你饞的，饅頭還要一會兒呢，先談正事，等下分你兩個大饅頭總行了吧。”
    桌子下胡為民拳頭都要捏碎了，還不得不和呂東談正事，他下次絕對不會再喊呂東來開會了，他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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