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真小鳥帶著主人的信件低空盤旋在秦崖麵前，啾啾幾聲清脆的鳥鳴，在引起對方注意後將信件從半空中丟下，輕扇幾下翅膀消失在天際。
    衝著身後的人打了幾個手勢，秦崖拍打著褲腿上的雪渣從埋伏的位置裏出來，他早就聽風哥說過神秘人擁有一隻靈氣十足的小鳥，今天一見確實不同凡響。
    撿起地上的紙條裏麵的字和之前的沒有任何區別，還是工整無比的打印體。秦崖扯了扯嘴角將紙條放進口袋，轉頭收隊打道回府。
    麵對屬下的追問，秦崖苦笑道，“被目標人物發現了再蹲守也隻會是浪費時間，拿上東西撤吧。”
    他口袋裏的紙條上寫著警告，警告他們如果再做這些毫無意義的動作，對方將重新選擇合適的合作對象。
    秦崖在回程的路上一直在反思會不會是他們的計劃泄露出去了，明明整條街道都被他們封鎖了，以確保在神秘人來取走東西前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
    可偏偏每個路口的兄弟匯報的都是情況正常，沒有出現異樣，就連秦崖特意叮囑過的燕子都不曾出現。
    原先這些前來援助的追蹤好手在聽到‘燕子’時不約而同地懷疑是不是耳朵出了問題，冬天怎麽會出現燕子。
    直到跟在秦崖身後的同事眼睜睜地看著頂替了鴿子送信工作的燕子時，才不得不相信冬天是真的會有燕子出沒。
    趙清安拿著秦崖帶回來的紙條低頭看向地上那一袋緊急挖來卻一直沒送出去的土壤樣本，他有些頭痛地抓著頭發，直到把頭發揉亂才重重歎了一口氣。
    帶著資料去首都的秦風還沒回來，趙清安隻得將這袋土壤暫時存放在辦公室裏。
    林窈早在送信前便安排了小機器潛入青雲街道並重點監控176號房的每一個角落，她心中始終在懷疑那天的出城路口的異樣並不隻是在防止特務潛逃。
    果然，在她查看回放時發現了約見的前一晚176號房附近就已經出現了可疑人員，隨著進度條的縮短，176號房的前麵後院兩側圍牆都有著不少於兩人在時刻緊盯著。
    隨著鍾表一圈圈的轉動，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為首的那名年輕男人開始有些焦躁不安地摸著下巴。
    巧合的是，就在他的上方有一個小小的機器正在工作，林窈打開聽筒又十分巧合地聽見他們在說著關於趙縣長的事情，以及沒有按時出現的神秘人。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林窈深知這個道理以及教訓，剛來時她恨不得躲得遠遠的，好平靜過完這一生。
    但真切地生活在這個年代的體驗和上輩子的愛國教育讓她不得不站出來，以一種別扭的方式向外界分享自己擁有的寶貴財富。
    在確認是官方的人在蹲守自己後，林窈將準備好的種子全部種進空間的田裏，等什麽時候有那批資料的消息了再做打算。
    氣溫逐漸回升，林窈終於舍得收起厚厚的羽絨服穿上呢子大衣，在早晨暖和的陽光照射下打開了木門，再過一會兒街道辦的工作人員會上門發放當月的券票。
    每次發券票都是長青街最熱鬧的時候，將剛到手的券票收好，林窈搬出一張木凳坐在門口圍觀那些吵著要吃糖被揍的小朋友的熱鬧。
    對門的成英梳著衝天辮和她的雙胞胎哥哥賀成傑在嘰嘰喳喳地纏著關嫂子，想要關嫂子去買好吃的大白兔奶糖解解饞，關嫂子利落地一手一個孩子擰著耳朵將他們提回家裏。
    從林窈觀察的成英成傑兩人的狀態來看，這次挨疼的依舊還是成傑一人。
    關童將院門反鎖，打開門上特意留的小窗警告道：“成傑你再敢指使妹妹抓大米玩，老娘就把你的屁股打開花。”
    最近這一段時間成傑不知道從哪學來的，每天放學後就拉著妹妹用手插進大米在米缸裏玩。
    昨天下班回來後發現這小子竟然將黃豆和綠豆混在一起倒在床上玩，原本上了一天班累得要命的關童抄起門邊的掃把追著賀成傑滿院跑，她第一次發現原來打孩子真能緩解上班的疲勞。
    在關童的棍棒教育下，成賀傑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將混在一起的兩種豆子挑完了才能上桌吃飯。
    哪怕賀成英主動承認哥哥是在她的好奇下才將兩種豆子混在一起，但關童依舊認為是賀成傑帶壞的妹妹。更何況閨女本意隻是好奇，並不是想搗亂，這和已經因為玩大米被教訓過的臭小子可不一樣。
    想起昨晚聞著肉香卻吃不到的‘快樂’，賀成傑咽了咽口水保證他一定老老實實地等著他娘回來帶著他和妹妹上街買糖吃。
    安頓好兩個孩子，關童和坐在門口看熱鬧的林窈喊道，“走呀，去宣傳牆那集合，街道辦的人不是說今天還有事情要通知嗎。”
    剛才領券票時工作人員就有提到過，她原本不願意去的，結果關嫂子說了三個字‘會點名’讓她不得不和其他人擠在一起。
    人多就是熱鬧，街道辦的工作人員愣是花了兩分鍾維持秩序才開始講述上頭領導的通知，並且把蓋了紅章的文件張貼在宣傳牆上。
    通知的內容很簡單，就是政府準備開一個關於種地的培訓課，除了教種菜外還會教大家如何科學地養肥土地，最重要的是會教怎麽做肥料，每個街道選三名住戶去學習，學好後回來要負責教給其他想學的住戶。
    聽到這些林窈挑挑眉，露出滿意地笑容，她還以為要等到年中才能在縣裏聽到關於改善土壤的消息呢，看樣子趙縣長沒閑著啊，這才過了多久那些送出去的資料就開始發揮作用了？
    關於資料的事情有了進展，林窈麵帶微笑一邊應和著關嫂子的話，一邊盤算著地裏的菜什麽時候成熟，她得找個時間去省城送些種苗到胡省長麵前。
    就衝著趙縣長和胡省長的關係，沒道理省裏不知道那份資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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