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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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防盜章, 購買了V章的一半的親不受影響, 餘下二十四小時後替換  原竟回過神來,透過窗戶看見那餘暉, 道:“不了,你扶我出去走走吧!”

    “可是, 二少爺你的傷。”

    “讓我痛一痛, 隻有身體痛了,才能讓我的心痛減緩一些。”

    花蕊並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隻是原竟這麽要求了,那她便這麽做吧!扶著原竟慢慢地走出院子, 走在迂回的長廊裏。腿上的傷痛令原竟的額頭出了一層汗, 雖然她的臉色蒼白,但是眼神卻越來越淩冽, 手上的力度越來越大, 最後竟然像要把她的手腕捏碎的感覺。如果不是因為她有著一身武功,那她此刻恐怕就會呼天搶地地痛呼了。

    “二少爺, 我們回去吧!”花蕊道,不是因為她的手腕被捏疼了,是因為她看得出原竟身上正騰出來的戾氣。雖然在來之前她對原竟的事並不是很了解, 但是也知道她是一個頗為熱血, 又善良的人,難道因為被人射傷之後, 就性情大變?

    “不, 讓我坐一坐。”原竟靠著一旁的護欄, 在那裏的長椅上慢慢坐下,休息了一會兒,便又起來,隻是這一回,她並沒有再用力去捏花蕊,而花蕊也感覺不到她身上的戾氣了。

    原竟很久都不說話,花蕊有些奇怪:“二少爺,你在想什麽?”

    原竟從回憶之中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我在想,張晉厚似乎經常去青樓尋花問柳,那地方就這麽有吸引力?等我的傷好了,我也得去看一看吧!”

    “二少爺你……”

    原竟的身份雖然是個秘密,但是卻還是有幾個原燁信任的人知道的,管家是其一,原竟的奶娘是其二,原家的世交劉大夫是其三,接下來便隻有花蕊知道了。隻是花蕊是受命保護原竟的,要對此閉口不提才是。若不是原竟在前世便知道了花蕊的身份,以及花蕊略懂醫術,那她此刻便想不到花蕊欲言又止的話語是什麽意思。

    “為了我能快點好,麻煩你去幫我把劉叔請過來吧!”

    原竟的左大腿被射傷,但是箭頭卻並沒有插得很深,原竟一直都怕痛,以至於留下了心理陰影,明明能正常走路,卻老是覺得左腿疼,而走起路來有些瘸。而這一世,她迫不及待地想讓自己快點好起來,然後,她要對令她變成這副摸樣的張晉厚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對,她再也不想當那個自以為善良、正義的原竟了,她要瘋狂地報複一切令她嚐試過絕望的滋味的所有人!

    劉大夫本來還想對原竟多說幾句的,但是看見原竟的模樣,他隻有一句話能說出來:“憑著二少爺的毅力,這傷很快便能好。”

    “勞煩劉叔了。”原竟斂去適才還在張牙舞爪的戾氣,頗為平和地說道。

    對於她這種突變的性情,劉大夫由心感覺到不對勁,可是最終也被那一聲“劉叔”給抹平了,眼前的原竟,還是那個原竟。

    原竟一想到前世被原家所連累的劉大夫一家,便心懷愧疚,這一世,她可不能再連累劉大夫了。而若不想連累劉大夫,她便隻能將所有的障礙都除去。她比別人多了四年的記憶,掌握了許多重要的事情,如今能讓她重生一次,她便要好好利用這些資源。

    在原竟的堅持、劉大夫的調理和花蕊的照顧下,原竟的傷好得十分迅速,僅僅半個月便能下地了,然後又用了半個月來調理,便能跟以前一樣正常地行走了。隻是那錐心的疼在原竟經曆過生死之後,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當她出現在原燁的麵前時,已經是原燁去看她之後的一個月的時光了。而原竟在那餐桌前坐下的時候,便感受到了幾道意味不明的目光。一把尖細的女聲涼涼地響起:“都一個多月了,可算是出來了,不知情的還以為你死在屋子裏了呢!”

    不用看都知道,這是在她臨死前還在咒罵她的,原燁的正室的聲音。也不知道那麽有名望的鹿侯爺怎麽會教出這麽尖酸刻薄的女兒。抬起頭來,臉上不動聲色地說:“可不是,若是沒有劉叔的妙手回春之術,我雖然不至於死了,那也會離殘廢不遠了。”

    眾人都看著原竟,仿佛要在她的臉上盯出一個洞來,原竟什麽時候會這麽心平氣和地跟大夫人說話了?!盡管火藥味還是很濃。以前連吃飯都不會同一桌來著,現在竟然還頗為親密地給原燁和大夫人夾菜。

    “你這是射壞腦子了吧!”那叫囂的聲音還是跟臨行前怨恨被原竟所連累的她的大哥的聲音一樣,難聽。

    “比起射壞腦子,我倒想像大哥那般,在溫香樓醉生到夢死。”

    “你!”

    “都住嘴!”原燁一家之主適時地發威,不讓倆人再爭吵下去。而原竟本來還給他一種性情大變的感覺,從這點看來,卻是沒有改變,還是那般喜歡跟原勵爭吵,隻是言語犀利了一點。

    原竟端起碗筷,忽然,碗裏多了一塊肉,偏過頭去,隻見身旁的十二歲女孩正一臉平靜地看著她。她的嘴角因這暖心的舉動而微微扯起。

    眼前的女孩又令她想起了前世。前世她的妹妹原覓雪是個十分早熟的孩子,雖比她年幼,但卻懂事多了,而且越是長大就越發動人。隨著原燁的官越做越大,也越來越多的人拋出高枝。不過出於家族的利益考慮,原燁還是在原覓雪十五歲及笄那年,將她嫁給了現在還是齊王的未來皇帝。

    一想到齊王,原竟的眼都紅了,滿腔怒氣、恨意無從發泄。

    齊王,一個野心勃勃的野心家,他憑借著原燁的幫助,成功誣陷了太子使用巫術詛咒皇帝太子被廢,齊王坐收漁人之利,成為了太子,然後在皇帝暴斃之後登基為帝。他一直覬覦著原覓雪的美色,便不斷提出要許她一國之母的無上榮華富貴的位置,最後原燁為了將齊王綁在一條船上,將她送進宮去被封為皇後。而原家被抄之後,原覓雪的皇後之位也就被廢了,至於她有沒有一起被處死,原竟就不得而知了。

    “竟兒!”原燁連續叫了她好幾次,原竟才從泥沼中自拔-出來,她看著原燁,“爹,怎麽了?”

    “臉色如此蒼白,腿傷又發作了?”原燁問。

    搖了搖頭:“不是,我走神了。”

    吃完了飯,原竟跟著原燁到了他的書房,原燁有些吃驚:“竟兒,你有什麽事?”

    原竟還在心裏算著日子,突然聽到原燁的話,便下意識地說:“沒事!”說完又後悔了,改口道,“也不是沒事。爹,我想跟你談談這次給皇上建造奉天閣的事。”

    原燁一怔,隨後緊張地左顧右盼一番,發現並沒有別人在,才將原竟帶進了書房中。他來回踱步一會兒,才道:“什麽奉天閣?”

    原竟一拍腦袋,她顧著算建造奉天閣的日子,卻沒能算對頒聖旨的日子。

    原竟愣住了,郡主笑了:“小叔說的事情莫非是這樣的?”

    “郡主你!”原竟騰地站起來,也不臉紅,隻是有些腦子缺氧而氣血不順。

    “我瞧小叔那晚親平遙姑娘的時候,可沒有這般表現啊~~”

    原竟回過神來,饒有趣味地看著郡主:“你看見了?”

    “嗯哼。”

    原竟也不惱了:“沒想到大嫂還有窺視人家的閨房密史這等興趣。”

    “小叔不也很關心我與你大哥的洞房春宵時刻麽?”

    原竟搖了搖頭:“誰關心你們這些了。”

    郡主深深地看了原竟一眼:“洞房那晚,小叔不就站在門外麽?”

    “我那是……”原竟下意識地要為自己辯解,忽然,她明白了一些事情,“你當時在房內蓋著紅蓋頭,你怎麽知道的?還是說那晚你根本就沒有在洞房?!”

    “小叔說著不關心,這不,又關心了。”

    原竟目前還未能摸透這郡主大嫂,她怕自己再呆下去,就該被人發現了,於是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告辭了。”

    就在她轉身之際,郡主一把拉住她的腰帶,將她扭送回自己的麵前,然後將那個香囊係在原竟的腰帶側,末了還威脅道:“小叔既然蠻橫地認為這是我送給你的,那就好好帶著。你若是弄丟了,或者不帶著它,我就告訴皇帝舅父,說你對我行不軌之事。”

    “我什麽時候對你行不軌之事了,明明是你——”原竟在心裏吼道,她皺著眉頭,又糾結、困惑以及不滿地盯著郡主。可郡主一臉正經,顯然不像是在說笑。

    回去的路上,原竟一邊走一邊琢磨她什麽時候和郡主有過接觸的?就連郡主的名號,她也是在官媒上門為原勵說親的時候才聽過的。這個郡主還說是賢良淑德,賢良淑德的女人能這麽大膽地輕薄別人嗎?更何況她此刻的身份是她的小叔子!

    原竟覺得這其中絕對有陰謀。她現在再也不敢輕易地相信主動送上門的女人,也不敢再輕易地付出真心,更加不會認為還有什麽一見鍾情。當初她不就是平遙對她投懷送抱,她才堅信自己是平遙的最愛,她才不可理喻地愛著平遙的嗎?

    不去理會這位郡主大嫂是怎麽想的,有什麽陰謀,原竟最首要關心的還是奉天閣挖出的那塊石頭的事情。

    而不出原燁所料,奉天閣挖出一塊不知名的石頭這個消息一傳出去,百姓議論紛紛,一些大臣也有了理由來反對建造奉天閣。一時之間,各種不祥之石的傳言四起,皇帝大怒,要大理寺徹查。

    這時,原燁站了出來:“皇上息怒。”

    “朕要如何息怒?!”皇帝的心情還是很不好,差點就將這怒氣發泄在原燁身上。

    隻見原燁恭敬道:“皇上,據臣所知,這種石頭並不是什麽不祥之石,也沒有不祥之兆。它隻是關外一帶頗為常見的寶石,名為黑曜石。關外的寺廟製作佛珠時都是用這種石頭的,有祈願菩薩護佑平安無礙和邪穢不侵的吉祥寓意。”

    皇帝一聽,這才消了一些怒氣,吏部尚書張宋威卻嗤笑道:“原大人說是黑曜石便是黑曜石了?”自從他的爪牙柳澈受柳弛的口禍牽連被發配邊疆後,他算是跟原燁徹底撕破了臉皮,現在得了機會,他怎麽能不趁機踩幾腳呢?!

    原燁也不惱火,也不急著反駁,而是得到皇帝的授命後將一些人傳召了進大殿。幾個太監捧著幾個盒子進來,皇帝頗為好奇道:“他們手裏的是什麽?”

    原燁將盒子一一打開,隻見裏麵躺著一串黑色,晶瑩剔透的佛珠,以及各種神獸貔貅的飾品,還有一些被鐫刻成了小小的佛像以及各種石牌,他從容道:“這便是黑曜石,請皇上過目。”

    皇帝離開龍椅,走到原燁麵前,還沒抬手,張宋威便湊了過來:“皇上請三思!這種石頭黑不溜秋的,似是冒著一種邪氣。皇上乃萬金之軀,若是被邪氣侵擾,那怎麽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