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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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防盜章, 購買了V章的一半的親不受影響, 餘下二十四小時後替換  剛才她在遠處便認出了那個男子,原竟到死的那一刻也不會忘記他的樣子,她恨不得將他抽筋剝皮。但是, 現在還不是時候。

    花蕊被原竟那冷冽而帶著恨意的眼神所弄懵了,不過那種眼神稍縱即逝,她隻道是原竟過於關心原覓雪了。

    “二哥……”原覓雪有些心虛又委屈。瞧見她這模樣,原竟也氣不起來了,道,“你忘記我跟你說過什麽了嗎?不要讓皇家的人靠近你!”

    “那個是皇家的人?”原覓雪很快就能明白原竟說的是那個男子。

    原竟心裏還是有些懊悔,難道未來並沒能改變,原覓雪還是會被齊王惦記上?!聽到原覓雪的問話,她答:“那是齊王龍雲嘯。”

    原竟說完, 倆人都安靜了下來, 良久, 原覓雪扯了扯原竟的衣袖,道:“二哥, 我不喜歡齊王。”

    “可是齊王喜歡你啊!”原竟在心裏說,嘴上也不想再責怪她亂跑出來了, 道, “他知道你是誰了嗎?”

    “我沒告訴他。”原覓雪說完,又問道, “二哥,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啊?”

    “還不是為了尋你。”

    “二哥撒謊, 我知道二哥趁著爹出門偷偷地溜出府,我才出來的。”

    原竟笑了笑:“今天的事,不許告訴任何人,就讓這事成為我們的小秘密。”

    原覓雪點著頭:“嗯!”

    原竟回想起齊王還不知原覓雪的身份,又鬆了一口氣,也幸虧她沒有急匆匆地過去。她雖然時常躲在府裏讀書,但是在狩獵大會以及一些官員會攜子出席的酒宴上,她跟齊王打過照麵。雖然她不知齊王是否認得她,但是她不甘願用原覓雪的終身幸福來冒險。

    齊王倒是記得原勵的,隻因原勵時常在外遊蕩,出入煙花之地,他見過幾回。而如今,他的表妹要下嫁給原勵了,他雖然不滿原勵的為人,可是這對他而言是頗為有利的。

    “去查一查,那是誰家的。”齊王吩咐身邊的冷麵男子道。

    原竟本來想直接帶原覓雪回府的,但是她又不放心,依照齊王這等奸詐狡猾的人,一定會想方設法查探她們的身份的。不管齊王有沒有派人跟蹤她們,她都是有必要兜一下路的。於是帶著原覓雪走來走去,穿過兩條街,繞過平民的住宅區,最後躲進了一家民居裏。

    她們把那戶人家嚇壞了,原竟隻好拿出一錠銀子,說:“我們是,想來跟你們買雞的。對,我聽說你家養得雞熬湯會很有滋味,我要買回去孝敬一下老人家。”

    那戶人家隻是尋常百姓,一錠銀子便夠他們一家兩三個月的開銷了,有這等好事,也不懷疑,便興高采烈地去抓了兩隻雞給原竟。然後原竟帶著原覓雪從他們家的後門溜走了。

    原覓雪雖然不明白原竟為什麽帶著她兜圈,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說謊說是來買雞的,可是在她看來,原竟這麽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就一直沒有出聲,反而因原竟一直握著她的手而有些異樣的感覺。

    回到原府,原竟將兩隻雞扔給花蕊:“拿去廚房燉了吧。”

    花蕊偷偷地翻個白眼:你要引開跟蹤的人你早說啊,我去引開便行了。不過又想到原竟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她便認命一般將兩隻雞拿去了廚房。

    “小雪,趁著大娘還沒發現,你趕緊回去換身衣服。”

    原覓雪乖巧地點點頭,快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原竟看著那掛著大紅燈籠的屋簷和貼滿了喜字的門窗,繞到了位處中庭的戲台去。這戲台不大,隻是為了慶賀節日或大壽才搭建的。原竟找來一個下人吩咐道:“你去打掃一下,今晚這兒要登台。”

    忽然,她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視線,迅速地抬頭瞧去,隻見一道纖細的身影在丫鬟的陪同下正從廂房的抄手回廊處走出來。原竟想了想,走過去,離她有幾丈遠的距離作揖:“見過大嫂。”

    “小叔風塵仆仆的模樣,想必是剛回來吧。”郡主嘴角噙著笑,眼神卻很尋人耐味。

    “這不,正在為今晚的晚宴準備一些助興節目呢!大嫂又怎有閑情逸致來這兒?”

    “新婦初來乍到,該熟悉一下環境,便到處走走。”

    “這不該由大哥陪著大嫂的嗎?”

    “他有事,我便讓他忙去了。既然小叔有空,不知小叔可否為我引路?”

    原竟想了想,她不清楚這個郡主的底,正好可趁此機會摸一摸,而她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相信也不會引起別人的誤會的。

    從住人的宅區到花園,原竟慢慢介紹道:“這府邸是我爹早些年置辦的,當年這麽寬,後來才慢慢擴建,又挖了池子圍起了園林才至今日的模樣,然而周圍都建起了府邸,這兒也是無法再擴建了。於大嫂自幼生長的公主府而言,這兒想必過於窄小了。”

    “哪裏。”郡主微微一笑。

    走至池邊的荷花廳,郡主的目光忽然就眺望至池塘的對麵被一條遊廊阻隔的院落,問道:“走了這大半圈,怎的隻有那兒有竹子,那是什麽地方?”

    原竟倒是沒想到郡主這麽細心,竟然會注意到隻有一個地方種了竹子。她笑道:“大嫂好眼力,那兒是我的靜心苑。”

    郡主慢慢地從池塘中央穿過的石橋走至原竟的院落拱門前,原竟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伸手將從雕花窗長出的竹葉摘了兩片,而後看著竹葉沉思起來。

    良久,原竟開口提醒道:“大嫂若是喜歡竹子,大可讓人在大哥的修為苑裏種上一片。”

    郡主回過神來,將竹葉交給原竟,道:“我對竹子不是特別鍾愛,不過是看見這竹葉想起了些往事罷了。”

    “原來如此。”原竟接了竹葉,隨手將竹葉按照自己的習慣折成了一個小玩意。

    郡主瞥了她手中的小玩意一眼,含笑道:“既然已經到了小叔的院子,那我也不便再耽擱小叔的時間,餘下的地方,也不急著逛完,還是改日再逛吧!”

    原竟並不反對,點點頭便要回院子裏去,忽然她又想起了什麽,轉過身將那竹葉折的小玩意給了郡主身邊的丫鬟:“拿去玩。”

    那丫鬟眼裏嫌棄的眼神一閃而過,令原竟想到了花蕊,她不跟丫頭計較,輕輕鬆鬆地回了院裏。

    當夜幕降臨,原燁也回了來,今天夜裏是宴請宗親的宴會,他這個家主可不能缺席。回到府內沒多久,管家便來報稱:二少爺將勾欄閣的姑娘請來了府內。

    原燁微微一怔,不明白原竟的意思。不過這種喜慶的日子,一般大戶人家有喜事的時候都會請一些人回來表演的,他也就沒做多想,點了點頭:“那就依二少爺的吩咐下去準備吧!”

    眾宗親還在沒入座隻站在一邊聊天的時候,忽然看見一群抱著各種樂器的姑娘整齊有序地從側廊道走了進來。有些人眼尖,一眼便認出了那是勾欄閣的姑娘,頓時激動了起來。

    “二公子~~”勾欄閣閣主看見原竟便迎了上去,原竟下重金包下了勾欄閣的姑娘們一晚,勾欄閣閣主也親自過來了。原竟點點頭,看著眾多抱著樂器的姑娘,“今天把你們請來的目的清楚了嗎?”

    “今日是原府宴請宗親的喜宴之日,二公子請我等來演奏助興,我等自然明白。”閣主說。

    原竟將視線放在閣主身後的那道身影處,閣主見了,輕輕地咳了咳,然後吩咐姑娘們下去準備了。她們一散去,宗親之中便傳出了議論聲,有的人對原竟說:“二侄兒當真是厲害,竟然能把勾欄閣的全部姑娘都請了過來演奏。”

    “哪裏,各位叔伯難得齊聚一堂吃酒,我也沒什麽見麵禮可以送的出手,便隻好請人來助一助興了。”

    最高興的莫過於原勵了,他整日去那溫香樓,什麽樣的姑娘沒見過,什麽樣的姑娘沒玩過。勾欄閣雖然去過幾回,但是那裏的都是清倌,久了他便覺得沒意思,就再也沒去過了。隻是沒想到這麽久沒去,那裏便多了這麽多養眼的美人兒,頓時心都癢了。

    忽然,他看見郡主款款走來,便立刻將那些心思收了起來,將她介紹給宗親們:“各位叔伯,這是新婦芳怡郡主。”

    “新婦見過各位叔伯。”郡主也頗有禮節地欠身。那群宗親可不像原燁等能擺架子,紛紛俯身作揖,“見過郡主。”

    原勵瞧了心裏又是一陣得意,這些宗親他得喚一聲叔伯,可到了這時候,他們可就得喊他郡馬了!

    原燁攜著原鹿氏走了出來,道:“既然人齊了,那便落座吧!”

    原鹿氏攜著女眷進了內堂,餘下的人則紛紛按親疏在戲台子前的宴席落座。他們落座後,下人便端著美酒與佳肴上來了,而勾欄閣閣主也適時地讓這些姑娘們上戲台子去演奏。

    平遙演奏完之後,回到了戲台的後麵,原竟吃完了酒便尋了過去,擋住她的去路。平遙道:“二公子這是……”

    “今晚你不要回去了,應該說以後都不要回去了。”

    原竟也不生氣,抽出藏於袖口的手帕擦了一下嘴,然後道:“竟兒知錯了,隻是竟兒一想到大哥與郡主昨夜竟然如此恩愛,有些,羨慕罷了。”

    原勵此刻怒氣衝衝地瞪著原竟。

    “小叔說笑了!”一抹輕柔的聲音不急不緩地回答。

    對上那雙晶瑩透亮的桃花眼,又感受到了眾多圍觀的人群八卦的視線,原竟將視線轉移開來,道:“大嫂才是說笑了。”

    郡主的視線在眾人之間流轉,最後落在原勵的臉上,道:“如今見了小叔,小姑子呢?”

    原勵一時之間被問得啞口無言,他又不是原覓雪的奴才,平日裏和她也不是很親近,他怎麽會知道原覓雪哪裏去了。看出原勵的尷尬,原鹿氏連忙說:“小雪昨兒玩鬧得太晚了,這個時候恐怕才剛剛起床呢!”

    “還望郡主不要見怪。”原燁補充道,畢竟麵前的女子雖是他的兒媳婦,可是也是一個郡主。

    “爹,她是你的兒媳婦。”原勵開口提醒,頗有在眾人麵前耀武揚威一番的意味,然而他眼睛上的淤青倒像是他昨夜洞房不成反被揍了。

    郡主也不反對,反而點頭道:“夫君說的有理,爹。”

    原燁頗為不自在地輕咳了一下,然後道:“咳,郡主是君,我們是臣,不可越禮。”

    原燁的話說完,大堂上便陷入了寂靜:原鹿氏欲言又止,原勵則是漫不經心的樣子,郡主微微笑著也不說話,原竟慢慢地沏著茶,絲毫沒在剛才的對話上有所關注。

    原燁覺得沒人接話,他十分尷尬。這時,原覓雪的身影出現在了大堂裏,她剛想湊到原竟的麵前喊她,卻記起禮儀而走到原燁嗬原鹿氏麵前給他們請安,這才帶著笑意地喊了一聲:“二哥。”

    “昨晚成親的可是大哥,怎麽起得最晚的卻是你?”原竟忍住捏原覓雪的小臉的衝動,笑言。

    原覓雪後知後覺地朝原勵和郡主喊了一聲:“大哥,郡主大嫂!”而她看見原勵的眼角,也忍不住關懷道,“大哥,你的眼睛是怎麽一回事?”

    原勵別過來臉去,頗為難堪道:“昨夜不小心摔下了床。”

    原覓雪“哦”了一聲,想問原竟是否洞房都是那般的。郡主卻是忽然喚她:“你就是小雪了吧?大嫂有禮物給你。”郡主一見到原覓雪,臉上也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來。

    原覓雪已經過了那種能被禮物所收買的年紀了,但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不會令人難堪,何況這個還是她的大嫂。接過郡主命丫鬟拿出來的小木盒子,原覓雪謝過郡主,也不急著打開,而是在原竟的身邊落座。

    原燁刻意忽略原覓雪先喊原竟後喊原勵夫婦的事情,一如既往地麵無表情地宣布開飯。

    吃完早飯後,原燁看著原勵道:“如今你已成家,那接下來就該立業了。你好好讀書,我過幾日會檢查你的功課!”

    原勵擰巴著一張臉:“爹,我這剛成親,炕頭都還沒坐熱……”

    原燁沒理會他,而是扭頭對原竟說:“你的功課我等一下就要檢查,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是。”

    郡主默默地瞧著原燁對待原勵跟原竟得態度,雖然看起來他對原竟嚴厲了些,但實際上他是對原竟賦予了更大的希望。至於原竟,倒和傳聞中有些不一樣呢……

    原燁與原竟商議了一會兒事,又抽問了她的功課,見她對答如流也頗為滿意,沒多久便離去奉天閣主事了。原竟在他出門後沒多久也趁著花蕊放下了戒心而偷偷出了門,這一回,她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去勾欄閣。

    勾欄閣不同於溫香樓隻在夜裏做生意,白天裏頭也坐著不少人聽曲,原竟進去一瞧,隻想若她是禦史,那這裏打一大半人都要被罷官。今日不是沐休,這些大臣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翹班來這兒消遣,著實大膽。

    “喲,這不是原侍郎,哦不,該改口了,這不是原尚書的二公子嘛,今個兒也這麽有空來聽曲?”一位昨天夜裏才從原府喝完酒回去的官員,見了原竟便奉承道。

    “古大人,昨個兒成親的是我大哥,我又無需洞房,自然有空。”原竟在臉上堆起了虛偽的笑容來。那姓古的官員愣了愣,很快便笑了起來,“對對對,是本官糊塗了。”

    在他們談笑間,原竟注意到有兩個官員偷偷地溜走了,原竟一看,那是太子一黨的太子洗馬跟鴻臚寺卿。她對古大人道,“古大人,我過來的時候在長安街看見了程禦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