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傾風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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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防盜章, 購買了V章的一半的親不受影響,餘下二十四小時後替換 “不要, 不要,救我……”平遙向兩個女子求救著, 一旁的兩個歡場女子顯然是有些手足無措, 她們倒是想解救平遙, 可她們又如何能敵得過張晉厚這樣的世家公子呢?
張晉厚肆無忌憚地笑起來:“今日, 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平遙被推倒在床上, 她漸漸地絕望了,開始向導致她變成如今這模樣的原竟求救:“原竟救救我,救我……”
門外, 花蕊憤怒地盯著原竟, 隱隱的動了殺意。她三番四次欲衝進去解救平遙,可原竟竟然將她攔下了。她推搡著原竟,怒道:“你聽到她在喊救命了嗎?!”
原竟麵無表情, 花蕊又道:“你怎麽能這麽卑鄙無恥!”
當平遙哭喊著的聲音傳出來的時候,花蕊覺得原竟的神情有一絲痛苦, 攔著她的手也有些無力了。正推開原竟, 原竟卻是將她往後一拽, 她退後幾步,原竟則麵無表情地一腳踹開房門衝了進去。
房中,張晉厚在解平遙的衣帶, 外衣已被褪去, 中衣也亂七八糟的能看見裏頭的肚兜, 平遙早已經哭成了淚人,表情也變得開始絕望。原竟的動靜不算小,張晉厚嚇了一跳。就在這一會兒的時間裏,原竟已經過去將張晉厚拽到一邊去了,她用被單蓋住平遙,然後朝著張晉厚狠狠地踹了一腳。
“哎呦!”張晉厚哀叫著。
“給我打!”原竟對兩個女子道,兩個女子頓時斂去害怕、無措的神情,露出了一抹笑容來。而她們下起手來竟然絲毫不比原竟要輕,張晉厚一個男子都打不過她們。
原竟抱著平遙道:“遙姐姐。”
“原竟,原竟,原竟!”平遙絕望之餘又覺得這個人是她唯一的依靠,她害怕,覺得羞恥,想依靠著原竟,可是又恨著原竟。
“我在這兒,別怕,我在。”原竟卑鄙又無恥,但是此刻的安撫是發自內心的。
原竟沉著臉色,扭頭對張晉厚道:“你竟然敢對我的女人動手動腳,你等著見官吧!”
張晉厚被打得鼻青臉腫,他氣憤地喊道:“原竟,你別忘了你有求於我!”
“我求你什麽了?”原竟反問。
“你——”張晉厚突然想起了什麽,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更加惱怒,“你竟然陷害我!”
“對別人的妻子,甚至是一個妾侍圖謀不軌,這可都是犯了大罪。若是以前,你最多也隻是被罰些銀子來掩蓋了此事,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隻要我告了你,有這些人證在,你可是會被判處宮刑呢……”
張晉厚也才想明白,現在原燁頗受皇帝的寵信,而原竟的地位也大大提升了,她完全沒必要用銀子賄賂他爹,來達到知道考官有哪些的目的。而且他的確動了原竟的女人,此事傳出去,他可能會丟了命根子,而原竟也不過是丟了麵子罷了。思來想去,他雖然知道中了計,可是最後也無可奈何了。
“你想怎麽樣!”張晉厚覺得原竟會跟他說這些,就是還有後話。
原竟冷笑道:“自然是將你送官查辦,好解你射傷我的一箭之仇!”
“你!我才不怕你,我爹是吏部尚書,哪個官員要升降不都是經過我爹的審查的!”
“麻煩你們了!”原竟對那兩個女子道。
“二公子的請求,我們耶利雙煞自然會辦到。”兩個女子異口同聲道,她們押著張晉厚,就要將他帶到衙門去。張晉厚被她們這麽一頓毒打,又被原竟這麽一嚇唬,竟然就這樣子尿濕了褲子。
花蕊愕然地看著這些事態的發展,當聽到耶利雙煞的時候微微吃驚,她不知道原竟是怎麽找到這對出了名的為了利益什麽都可以做的殺手的,隻是她也明白了原竟想做什麽。利用平遙來達到她的目的,真的沒有人會比她還要無恥了!
“不要,你想要什麽你說,隻要我辦得到,我都會做的!”張晉厚連忙道。
“我隻想要你死!”原竟冷然,抱起平遙離開了這裏。
當房門再次關上的時候,再也沒有一點聲音傳出來,花蕊臉色有些蒼白地看著原竟。原竟回過頭,麵無表情:“不回去了?”
花蕊這才跟著她,一起離開了這裏。雖然許多人都對抱著原竟的脖子低泣的平遙感到好奇,可是他們也知道上麵鬧出了一些動靜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八卦,就連老鴇也像是事先知道了這些事一般而沒有上前詢問發生的事。
回去的路上,平遙一直在抽泣,原竟則沉默不語著。一直回到原府,她帶著平遙直奔靜心苑。
聽著屏風後麵傳出來的水聲,以及平遙沒完沒了的低泣聲,原竟想了想還是走了進去。
平遙背對著她坐在浴桶裏,用手巾拚命地擦著自己的臉以及身子,似乎要把身上的一層皮都搓掉了一般。原竟過去奪了她的手巾,然後將她圈禁在懷中。平遙就知道是她,她掙紮著,又哭喊了出來:“你走開,你不要碰我!”
飛濺的水珠將原竟的衣服弄得濕透了,她的頭發也滴著水珠,隻是她視而不見,用自己的臉去摩挲著平遙的耳朵、臉,喃喃道:“對不起……”
“不要……碰我……”平遙的心情複雜極了,她恨原竟,可又清楚隻有原竟能救她,她彷徨無措,哭著,“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我發誓。”原竟眸色一暗,沉聲道。
將平遙從涼了的水裏撈出來抱到床上,當她放下平遙的時候都能察覺到自己的兩條胳膊都在抖動著。她也害怕,她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她沒辦法不想起前世的事情,而這導致她做這些事情毫不猶豫;可她畢竟還是愛過平遙的,心裏也有一絲內疚,看見平遙失常的模樣也是擔心的。
“再也不會有這種事了。”原竟道,同時親了親平遙光潔的額頭,啄了啄她的鼻子,又慢慢地向下移,落在那被咬的快要出血的嘴唇上,“你身上的印記都是我的,我不會讓別人在你的身上留下一點味道!”
平遙緩過勁來了,推開原竟,然後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氣,在她的臉上準確無誤地落下了一巴掌。原竟嫩滑的臉上沒一會兒便浮現出了明顯的五根手指印紅痕。
對於這一巴掌,是在原竟的意料之中的,隻是打得突然,她也愣了愣,須臾回過神了,她道:“好好休息,不要著了涼。”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而在門口,花蕊在那裏低著頭沉思著,見到原竟出來,她問:“二少爺,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你介意我打你一巴掌嗎?”
原竟苦笑,卻不小心牽扯到了被平遙打到的那張臉上,疼得她也隻是僵住了。花蕊剛說完,便已經在另一邊臉上落下了一巴掌。這巴掌比平遙的輕多了,但是從她以下犯上而言,這也足夠表現出花蕊的內心是有多憤怒!
“你!”原竟瞪著花蕊。
“二少爺,多謝解答!”花蕊說完,扭過身去,以再也不想看見原竟了的架勢離開了。
“打得好。”原竟無奈地笑了笑,回過頭去看了一眼燭光搖曳的房間,眼神又冷冽下來,“但是我不後悔。”
翌日一早,原竟紅腫著臉去吃早飯,她的模樣著實把休沐日在家的原燁嚇到了。原勵瞧見原竟的模樣,毫不留情地嘲笑起她來。不過他的模樣也十分滑稽,本來兩隻眼都淤青了,而此刻額頭上也淤青了一塊。
原竟白了他一眼,原燁道:“你們兩個昨晚去哪裏了,是不是去打架了?!”
“沒有!”原勵立刻反駁。
“那是怎麽回事,你們到底惹了什麽事!”原燁嚴肅道,看著原竟,“他惹事也就罷了,你怎麽也惹事了?”
原竟沉默了一會兒:“女人的事,爹不懂。”
原燁的心頭一跳,發現平遙並沒有出現,他擔心這是平遙發現了她的身份。隻見原勵也可憐兮兮地說:“爹,我這也是女人打的。”
原燁才鬆了一口氣,瞧了一眼他們,又瞧了瞧一臉淡然的郡主,不再說話了。
原燁隻有硬著頭皮接下了這聖旨。然後齊王想了個法子,在奉天閣快完成之際,趁著太子去監察的空隙偷偷放入詛咒老皇帝的巫術符咒以及插了針的稻草人,再冤枉太子。老皇帝神怒之下直接交由宗人府與大理寺共同審理。
若說吏部、戶部、兵部都牢牢地掌握在太子的手中,刑部、工部、禮部是中立的,那大理寺絕對是站在齊王一邊的。隻因大理寺卿的女兒早已和齊王私相授受,大理寺卿為了前途和自家的聲譽而站到了齊王那邊。如今有機會扳倒太子,大理寺卿自然是樂見其成,於是暗中推了一把。
那宗人令是皇帝的弟弟,平日也是個沒主意的主兒,大理寺將證據擺在麵前,他便信了。太子就這麽被廢了,後來還被驅逐出京城。
原竟冷笑,這大理寺卿本以為能當上齊王的老丈人,卻沒想到齊王會過河拆橋,他臨死都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死呢!
“你是怎麽知道皇上要建造奉天閣的事的,這事皇上都還沒提出來!”建造奉天閣隻是老皇帝聽了一些關於長生不老的傳聞而有了這種想法罷了,這事他隻與身側的宦官提過,卻是未曾透露出來。
不過世上並無密不透風的牆,一些宦官得了好處便與人說了,一時之間,一些朝臣便都知道了。可知道是一回事,連那閣樓的名字都還沒定下,原竟又是如何得知的?
“爹,我這不是聽到了一些風聲嘛!”原竟笑了笑解釋說。
原燁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子,道:“這事會不會辦還不清楚,若是會辦,但那也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啊,無論如何都會落在工部的頭上,隻是依照那老滑頭的心思,這事恐怕還得我來辦。到時候……”
原竟明白那個老滑頭是誰,也明白原燁的遲疑是為何,而她很清楚,因為這件事,皇帝加重了賦稅,導致民生鼎沸、怨氣衝天,他們罵不得皇帝,那負責建造的人總能罵了吧!於是原燁的官職生涯中,又為百姓厭惡他多添加了一筆。
“爹,既然知道躲不過,那為何不主動出擊呢?”原竟道。
“主動出擊?”原燁在書桌後的椅子上坐下,沉吟片刻,“怎麽個主動出擊?”
“主動提出建造奉天閣。”
原燁一愣,似乎不敢相信這是從原竟口裏說出來的,他道:“竟兒,若是希望為父被皇上責罰,便直說吧!”
原竟的心難免的有些受挫,她現在可是全心全意在令原家不再重蹈覆轍,被自己的父親這般懷疑,的確難受。可是她也明白,自己和他作對了那麽多年,要想一朝一夕便取回信任是很難的。但是如果不是死過了一遍,她就不會知道,父愛的偉大。
“爹,我沒必要令原家陷入困境。”原竟說,“自從我被張晉厚射傷而不能討回公道,我就知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弱者是沒有扭轉局勢的權力與能力的,隻有強者才能運籌帷幄。而要想讓自己強大,隻能讓自己變狠!”
原燁對此話頗為讚同,隻是他並沒有說出來,而是還在否定原竟:“你不是說過,做壞事會遭報應的嗎!”
“爹,我相信會有因果報應,可有時候報應不會降臨在主導這一切的人身上,隻會加在棋子的身上。我不會甘心當一枚棋子,我要成為拿捏棋子的那個人!”原竟差點又陷入了前塵往事之中,提了提神,“爹,既然你選擇讓我成為一個男子,就不應該再讓我再婦人之仁。”
他的竟兒,似乎在一夜之間長大了!
良久,原燁才道:“為什麽要主動提出建造奉天閣?”
“這自然是為了能把主動權攥在手中,隻有主動出擊,才不會那麽被動。”
原燁若有所思。
這件事隻能從長計議,若是一時不察則會落人口實,為此原竟和原燁連著商量了幾夜,每回都是天微微亮才離去,回到房間倒下便是蒙頭大睡。
原竟現在還隻是秀才的身份,用不著忙上忙下,而她中狀元也是兩年後的事。
想起她那個狀元,完全是監考官為了巴結原燁才昧著良心讓她拔得頭籌的,她一點都不開心。可是如今看來,她不僅要當狀元,她還要借此台階一步步往上爬,爬到無人能企及的地步,為此她可以不擇手段,哪怕落得趙高那般下場,她也要狠下心去。
“二少爺,老爺叫你過去呢!二少爺,別再睡了……”花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驅散了原竟的夢,原竟隻好爬起來。張望了一下窗外的景色,原來已經日落西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