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牢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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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防盜章,購買了v章的一半的親不受影響, 餘下二十四小時後替換 張晉厚氣呼呼的堵在那裏, 老鴇正要叫人來把他攆走,原竟走了上去, 道:“今個兒溫香樓是不做生意了嗎?”
老鴇對隻來過一次的原竟還是有些印象的,隻把她當成了張晉厚的朋友,正要開口將她與張晉厚一起勸離,張晉厚便惱怒道:“原竟,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又沒做什麽虧心事, 為什麽不敢出現了?”原竟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張晉厚差點就要動手, 礙於在這麽多rén miàn前,他便作罷了。
“原來是原竟公子!”老鴇湊了上去, 一改麵對張晉厚的冷漠,變得十分諂媚。如今原家也算是京城裏大家耳熟能詳的大戶人家,原燁是工部尚書,原勵當了郡馬,現在更是風頭強盛;而原竟年紀輕輕已經是舉人身份, 相當於半個官老爺了,日後想必會更加出息。
原竟擺了擺手, 讓老鴇別打擾她與張晉厚的對話,原竟說:“你認為在這裏與我與這些人口角有什麽意義?你若是想讓我們之間有個了斷, 倒不如在會試上一決勝負。”
若是原竟不說, 張晉厚都快忘了他自己也是個舉人的身份, 而且還是早原竟三年便中舉了得。那個時候他會試倒是名落孫山了,而他也吃喝玩樂、渾渾噩噩地過了三年,他還認為反正他爹是吏部尚書,等多幾年,太子繼位了,那他自然也能得到榮恩。
“好,我看你能得瑟多久!”張晉厚被原竟挑起了鬥誌,指著原竟,狠狠瞪了老鴇一眼便離開了。老鴇被他的眼神盯得心裏有些忐忑,她納悶原家不是和張家是對頭嘛,為什麽原竟在幫張晉厚?
沒有戲可看,多數人都散去了,原竟對老鴇說:“張晉厚雖臭名昭著,可他老子畢竟還是吏部尚書,你就不怕他日後報複?”
老鴇有些為難:“這都是老板的主意,我們也隻是奉命行事!”
原竟點點頭,都說溫香樓屹立京城而不倒是因為經營它的人在朝中有著不小的勢力,以至於無人敢在這裏惹事。眼下看來溫香樓敢這般針對張晉厚,那怕是與錢任用脫不了幹係。
不過她之所以要激起張晉厚的鬥誌,自然不是為了拉攏張晉厚或者是真的要與張晉厚公平競爭,而是她要讓張晉厚體會一下,什麽叫不在同一起跑線上的公平!
“原竟公子,進來玩一玩吧?”老鴇諂媚地笑道。
原竟溫文有禮:“改日吧,今日不過是碰巧路過,我還有事要辦呢!”
“那改日原竟公子一定要過來呀!”老鴇將原竟送走了,才又回過頭去招呼客人。
原竟一邊琢磨著溫香樓與錢任用的關係,想著是否可以從這裏下手尋找突破,卻猝不及防地被身後的花蕊拉了一把。原竟回過神,才記起花蕊跟在她的身後。
也不知何時起,花蕊看著她的眼神便怪怪的,而且沒有必要也不再跟自己搭話,她倒是沒空去探究花蕊變成這樣的原因。花蕊不開口,她也就忽略了她的存在,剛才花蕊出手,她不由得問道:“怎麽了?”
花蕊有一絲無奈:“二少爺,你想問題想得過於入神了,剛才差點被人撞了。”
“哦。”原竟應道,忽然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差點又忘了今日出來是為了什麽的了!”若是讓原覓雪知道她三番四次忘記履行自己的諾言,那該有多難過?
經過一家胭脂水粉鋪,原竟走了進去。眼下天已黑,店鋪內沒有什麽客人,原竟一進去,店家便招呼道:“這位公子,需要買些什麽?”
原竟看了一下,問道:“這裏都有什麽香料?”
“這有好幾種香料呢,氣味都不一樣,有熏燃的,有懸佩的,還有塗傅的,應有盡有!”店家說完,又打量著原竟,小心地道,“公子這是要送給夫人的吧?”
“怎麽,我不能用?”
店家訕笑道:“不是,公子自然能用,那就選這種懸佩的較好。公子的這個香囊想必也有些時日了吧,都沒什麽香氣了,該換了。”
原竟看著這個香囊,腦際忽然浮現出一幅旖旎的畫麵,柔軟的身骨、柔軟的唇瓣……
晃了晃腦袋,將這些旖旎的畫麵甩出去,她問花蕊:“女子……一般會用哪些香料?”
花蕊好奇地看著原竟,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依照原竟一出生便被決定了的命運,想必她是沒接觸過這些的,否則也不會鬧下亂送簪子的笑話。不知怎得,她覺得原竟有些可憐,長這麽大,也未能當一次女子。
“用這些。傅身之香,沐浴洗發後用。還有這香澤,既可潤發,又可作唇脂……”
原竟挑了幾樣,又對花蕊道:“你也挑一樣。”
花蕊略微詫異:“我?”
“你為我縫製新衣,想必花了不少心思和精力,你挑一樣,作為我的回禮。”
原竟是如何得知那件衣裳是她縫製的?花蕊也明白原竟的意思,她不希望白白受了花蕊的好。思及那日目睹的事情,她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二少爺你喜歡女子嗎?”
那店家聞言,不由得腹誹了一句:不喜歡女子難不成搞斷袖不成?
“我不喜歡女子,難不成會喜歡男子?”原竟倒是把店家心裏的話說了個大概。
花蕊張了張嘴,有些無奈:“我的意思是,我是說……”
“你認為我會在情愛上浪費時間?”原竟突然一聲冷笑,花蕊猛然回神,她差點忘了原竟是誰,原竟是那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可怕的人!她能在前一刻對人嗬護至極,也能在下一刻便將人送入火坑。
原竟買這些香料自然不是給自己用的,她給原覓雪送去了一份,也給平遙送了一份。
“遙姐姐,不知你是否喜歡這個香味?”原竟幫著平遙將香油抹在發鬢,聞著它散發出來的淡淡香味。
“竟兒送的,我都喜歡。”平遙微笑道。
平遙與原竟此時坐在榻上,原竟便尋了個位置躺在了平遙的腿上,她翹著二郎腿,問道:“遙姐姐,跟我說說勾欄閣吧!”
這似乎是什麽難堪的過去,然而平遙再難堪的事情都經曆了,也不怕坦然地說:“勾欄閣怎麽了?”
“隻是想知道遙姐姐在勾欄閣過得怎麽樣,是否有什麽欺負過遙姐姐的人,我要替遙姐姐報仇。”
平遙不禁在心裏冷笑:我最大的仇人是你爹,連同你在內,都是我的仇人!
嘴上道:“閣主待我是極好的,沒有讓我受什麽委屈。”
“那平日裏去聽遙姐姐彈曲的都是些什麽人呢?”
平遙心生警惕,然而她的身份在這京城中沒有人知道,她也就鬆懈了一些,把平日常指名要聽她彈曲的人說了一些。
原竟在心裏記著,回到屋裏當即把名字都寫下來,然後排除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她記得平遙之所以知道原燁tān wū了災銀內-幕的事情,便是有人透露的。這個人是無意中透露的,還是有意而為之的呢?為何恰巧是在平遙的麵前透露?這一切都值得原竟深思。
原竟從一開始便在想,隻不過她還未在平遙身上取得進一步的進展,也就沒有貿然地開口打聽,如今看來,是有人知道平遙的身份,而故意在她麵前誤導她把仇恨轉移到原燁的身上的。說到底這二十萬兩,可都是落在了齊王的腰包裏,可是替齊王受了這些仇恨的卻是原燁,這也太便宜齊王了!
這個透露消息的人,許是齊王的人,也有可能是別的勢力的人,主要是為了除掉齊王的得力助手,或是起到離間齊王跟原燁的作用;可原竟重生了一回,從結果而言,她更加相信這是齊王一早便安插下的棋子,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從內部開始瓦解原家!
“勾欄閣、溫香樓、齊王、錢任用、張宋威、太子……”原竟看著紙上錯綜複雜的關係,陷入了深思中。
旋即她一聲冷笑:“齊王,你想的未免太好了!”
“你是怎麽知道皇上要建造奉天閣的事的,這事皇上都還沒提出來!”建造奉天閣隻是老皇帝聽了一些關於長生不老的傳聞而有了這種想法罷了,這事他隻與身側的宦官提過,卻是未曾透露出來。
不過世上並無密不透風的牆,一些宦官得了好處便與人說了,一時之間,一些朝臣便都知道了。可知道是一回事,連那閣樓的名字都還沒定下,原竟又是如何得知的?
“爹,我這不是聽到了一些風聲嘛!”原竟笑了笑解釋說。
原燁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子,道:“這事會不會辦還不清楚,若是會辦,但那也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啊,無論如何都會落在工部的頭上,隻是依照那老滑頭的心思,這事恐怕還得我來辦。到時候……”
原竟明白那個老滑頭是誰,也明白原燁的遲疑是為何,而她很清楚,因為這件事,皇帝加重了賦稅,導致民生鼎沸、怨氣衝天,他們罵不得皇帝,那負責建造的人總能罵了吧!於是原燁的官職生涯中,又為百姓厭惡他多添加了一筆。
“爹,既然知道躲不過,那為何不主動出擊呢?”原竟道。
“主動出擊?”原燁在書桌後的椅子上坐下,沉吟片刻,“怎麽個主動出擊?”
“主動提出建造奉天閣。”
原燁一愣,似乎不敢相信這是從原竟口裏說出來的,他道:“竟兒,若是希望為父被皇上責罰,便直說吧!”
原竟的心難免的有些受挫,她現在可是全心全意在令原家不再重蹈覆轍,被自己的父親這般懷疑,的確難受。可是她也明白,自己和他作對了那麽多年,要想一朝一夕便取回信任是很難的。但是如果不是死過了一遍,她就不會知道,父愛的偉大。
“爹,我沒必要令原家陷入困境。”原竟說,“自從我被張晉厚射傷而不能討回公道,我就知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弱者是沒有扭轉局勢的權力與能力的,隻有強者才能運籌帷幄。而要想讓自己強大,隻能讓自己變狠!”
原燁對此話頗為讚同,隻是他並沒有說出來,而是還在否定原竟:“你不是說過,做壞事會遭報應的嗎!”
“爹,我相信會有因果報應,可有時候報應不會降臨在主導這一切的人身上,隻會加在棋子的身上。我不會甘心當一枚棋子,我要成為拿捏棋子的那個人!”原竟差點又陷入了前塵往事之中,提了提神,“爹,既然你選擇讓我成為一個男子,就不應該再讓我再婦人之仁。”
他的竟兒,似乎在一夜之間長大了!
良久,原燁才道:“為什麽要主動提出建造奉天閣?”
“這自然是為了能把主動權攥在手中,隻有主動出擊,才不會那麽被動。”
原燁若有所思。
這件事隻能從長計議,若是一時不察則會落人口實,為此原竟和原燁連著商量了幾夜,每回都是天微微亮才離去,回到房間倒下便是蒙頭大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