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矛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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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防盜章, 購買了v章的一半的親不受影響,餘下二十四小時後替換 正垂頭喪氣呢,便看見原竟慢悠悠地走到眼前。原竟此時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 然而一向跟她不對盤的他看來那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隻見原竟微微一笑:“大哥, 取月錢呢?”
原勵哼了哼, 並不理會她。
“大哥, 我知道你新婚, 跟郡主大嫂十分恩愛,便忍不住給她多買了些東西, 以至於身無分文。而郡主大嫂嫁妝雖豐厚, 可男子漢大丈夫焉能花女人的錢呢是吧?”
原勵吃不透原竟這話到底是在嘲諷他還是體諒他,隻能冷眼看著她往下說。
“既然大哥急需花錢, 而當弟弟的這兒剛好有點錢, 不知大哥要不要我借給你應急呢?”
“哼, 你會這麽好心?!”原勵不屑道。
原竟拿出錢袋, 食指勾住了繩子轉著圈子, 原勵看到錢袋在眼前晃, 當下便心癢癢的了, 可是又拉不下臉, 隻道:“你一定有陰謀詭計!”
“陰謀詭計談不上,我隻是想和張晉厚吃一頓飯。我知道大哥你和張晉厚是酒肉朋友,隻要你約他去溫香樓, 他一定會去的。”
原勵也不笨, 冷笑:“我知道了, 你一定是因為他把你射傷了,你要找他報複!”
“嘖嘖嘖,大哥,原來我在你的心目中是這等心胸狹窄之人呐?”原竟故作痛心地說,原勵白了她一眼,他信她才有鬼了!原竟又道,“我隻是不想與他鬥,想約他吃個飯,而且我又手無縛雞之力,要怎麽報複他?下毒下藥什麽的,我也怕被官府查啊!而且大哥你也在不是。這裏可是有二十兩……”
原勵覺得有理,伸手一把將那還在甩著的錢袋奪到手裏,打開點了點,又東張西望一番,低聲道:“今晚溫香樓,你別告訴爹或郡主,否則我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你!”
“絕對不告訴他們,我也是要命的。但是,大哥,如果張晉厚不來,那你可要還雙倍的錢給我。別企圖不還哦,畢竟你不還,我可以找郡主大嫂還~~”
原勵瞪了原竟一眼,最後還是和她達成了協議,原勵將錢袋收起來後高高興興地跑了。
回到靜心苑門口,隱隱約約聽見了側邊廂房裏麵傳出來的琵琶聲,是一首幽怨十足的曲調的曲。原竟垂眸聽了一會兒,還是轉身回了書房讀書。
晚上原燁不在,眾人便也就分別在自己的院內用完了晚膳。原竟踟躕了一小會兒,對平遙道:“換身衣裳,跟我去個地方。”
平遙問:“什麽地方?”
原竟的眼神晦暗不明:“你不會想知道的。”
平遙心中一提,原竟的眼神和話語皆讓她感到害怕!
然而半刻鍾之後,平遙還是換了一身樸素一點的衣服出來,哪怕原竟說了這個地方平遙也許並不想知道,可是她現在沒有不去的權利,原竟替她贖身,也是她宣告了她的所有權。還是一如既往地牽住平遙的手,原竟的掌心傳來淡淡的溫度,可是平遙卻是十分忐忑。
“二少爺,你們去哪裏?”花蕊忽然出現,問道。
原竟暗暗想:最麻煩的人來了!
“去走走。”原竟說。
“哦。”花蕊應了一聲,便默默地跟著她們。
原竟覺得有時候丫鬟是護衛假扮的也挺麻煩,畢竟要跑也跑不過她,命令她了還是會偷偷跟著,如果是她一個人,那她可以很輕易地擺脫花蕊,可是她現在帶著平遙,想要擺脫花蕊有些困難。最後原竟也懶得擺脫她了。
馬車停下,花蕊先鑽了出來,她一抬頭便看見了溫香樓的匾額,不由得愣住了。和她一樣愣住的還有在原竟的攙扶之下從馬車上下來的平遙,她自然清楚溫香樓是什麽地方,可原竟為何要帶她來這裏?
原竟兀自向前走了兩步發現身後沒動靜,回過頭去道:“怎麽了?”
“為什麽要來這裏?”平遙和花蕊異口同聲地問。
“自然是有事才來。”
原竟回去握著平遙的手,她一走,平遙就算再不想去也被迫地被她牽製著去了。原竟剛一進去,附近的姑娘便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們,好一會兒,才有一個姑娘上前攔下花蕊與平遙:“兩位是來錯地方了吧,咱們這兒可是做男人生意的地方。”
原竟麵不改色:“我約了人,張晉厚。”
“原來是張公子說的客人,這邊請~~”那姑娘似乎知道張晉厚與人有約,也不懷疑便直接將原竟帶了進去。
花蕊聽聞原竟與張晉厚有約,心中暗暗吃驚,她可是清楚原竟的腿傷是誰造成的,原竟怎麽肯能會和張晉厚有約?
平遙在聽到“張晉厚”三字的時候便開始心裏發涼,她多希望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可是原竟麵色不改地帶著她進去了,她才知道,原竟有的時候真的是一個魔鬼。
房間裏,原勵和張晉厚身邊各抱著一個女子在親熱著,看見原竟和平遙進來,倆人早已自動忽略了原竟,看著平遙頓時眼前一亮。
張晉厚收回目光,十分神氣地問:“你想見我還來的這麽遲,你說要怎麽受罰?”
原竟二話不說,端起一杯酒,一口氣喝了下去,張晉厚笑著拍了拍掌。張晉厚沒想到原竟也有求他見麵的一日!早些時候他聽聞原竟想見他,他便覺得有異,但是原勵拍著胸脯保證她不能拿他們怎麽樣,才慢慢地鬆了氣。而眼下他讓原竟罰酒,她就真的喝了,這麽配合,令他欣喜異常!
原竟和平遙就坐以後,張晉厚便鬆開了身邊的女子的腰肢,問道:“前些日子見到你,還是在勾欄閣,那個時候你是怎麽對我來著,這回是,有求於我?”
“張少爺,那個時候我病愈沒多久,心情有些不好,所以多有衝突,還望不要見怪。而我今日約見張少爺,自然是想與張少爺一笑泯恩仇。”原竟的態度很是誠懇,甚至有讓張晉厚壓一頭的卑微感。
平遙心裏不上不下的,有些神遊天外,然而原竟的話也傳入了她的耳中,她大吃一驚,絲毫想不到原竟也有以這麽卑微的語氣說話的時候。
張晉厚一聲冷笑:“原二公子想怎麽一笑泯恩仇?”
原竟倒了一杯酒,敬了張晉厚,然後一口悶了。連著喝了一壺,張晉厚的臉上才掛起了戲虐的神情,但是也放鬆了警惕,跟原竟聊了起來。
聊著聊著,他也隱隱約約知道了原竟約他出來的目的:“聽聞張大人正在準備鄉試……”
鄉試這種事情一貫都是由朝廷委派考官前往各地主持的,而委派的考官負責出題以外,也能決定一個學子的前程,故而朝廷對考官的選拔頗為重視。而考官的選拔除了要文采出眾,還要看人緣。這種時候,身為吏部尚書的張宋威便成了一些人巴結的對象,畢竟張宋威在這事上也有一定的作用。
“嗬嗬。”張晉厚笑了,他好像有些明白原竟的意思了。
原勵也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原竟,他知道原竟功課比他好,卻沒想到她其實是這樣的人,如果讓原燁知道,原竟就完蛋了吧?!想到這裏,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把原竟得事情告訴原燁。
忽然,原竟扭頭對原勵說:“對了,大哥,我出門的時候郡主正在找你呢。”
原勵一聽,也顧不得消化原竟的事情,身子本能地一僵。可是在張晉厚麵前,他隻有故作神威道:“找我就找我,我出個門何必向她報備!”
話雖這麽說,原勵也越來越坐不住了,最後道:“我想起我爹有事吩咐我去做,我先走了。”
張晉厚也沒留他,原勵推開身邊的女子便匆忙離去了。
他一走,原竟才從懷中拿出了一大袋子的銀子來放在桌麵上:“張少爺別誤會,我也不是想從中撈得什麽大的好處,我隻是知道有哪些大人能當考官罷了。”
張晉厚笑了笑,若有所思地沉默著。他不說話,原竟也不著急,反倒是像是聽聞了一場肮髒的交易的平遙有些麵無血色地看著原竟。原竟竟然是會為了功名利祿而不擇手段的人嗎?須臾,她便釋然了:有原燁那樣的爹,原勵和原竟還能好到哪裏去!
過了一會兒,原竟顯然也有些心不在焉的,頻頻望向門外。
張晉厚打趣道:“原二公子這是怎麽了?”
“剛才喝了這麽多酒,有些內急。”原竟也不隱瞞,她說著便起身要離去。
張晉厚對原竟內不內急並不感興趣,所以原竟離開他也沒阻撓,兀自抱著身邊的兩個歡場女子嬉鬧。過了一會兒,他沒聽見什麽動靜,而平遙似乎頗為緊張地坐在他的麵前。他有些想不明白原竟為何會帶平遙過來……
過了一會兒,張晉厚隻覺得酒氣上湧,有些蠢蠢欲動了,他鬆開兩個歡場女子,目光灼灼地看著平遙。
張晉厚越來越放肆和赤-裸裸的視線讓平遙緊張不已,手指不自覺地開始拽著衣裙,而原竟的離去,讓她的身心都開始發涼。她似乎明白了原竟為什麽要帶她過來了,原來是為了用她來收買張晉厚。
“原竟,你竟然如此無恥!”平遙的心在滴血。
“小叔說著不關心,這不,又關心了。”
原竟目前還未能摸透這郡主大嫂,她怕自己再呆下去,就該被人發現了,於是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告辭了。”
就在她轉身之際,郡主一把拉住她的腰帶,將她扭送回自己的麵前,然後將那個香囊係在原竟的腰帶側,末了還威脅道:“小叔既然蠻橫地認為這是我送給你的,那就好好帶著。你若是弄丟了,或者不帶著它,我就告訴皇帝舅父,說你對我行不軌之事。”
“我什麽時候對你行不軌之事了,明明是你——”原竟在心裏吼道,她皺著眉頭,又糾結、困惑以及不滿地盯著郡主。可郡主一臉正經,顯然不像是在說笑。
回去的路上,原竟一邊走一邊琢磨她什麽時候和郡主有過接觸的?就連郡主的名號,她也是在官媒上門為原勵說親的時候才聽過的。這個郡主還說是賢良淑德,賢良淑德的女人能這麽大膽地輕薄別人嗎?更何況她此刻的身份是她的小叔子!
原竟覺得這其中絕對有陰謀。她現在再也不敢輕易地相信主動送上門的女人,也不敢再輕易地付出真心,更加不會認為還有什麽一見鍾情。當初她不就是平遙對她投懷送抱,她才堅信自己是平遙的最愛,她才不可理喻地愛著平遙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