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英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氣揭短：“別以為我不知道，之前你爸媽對你動手，你傷心的時候偷偷哭鼻子，咋好意思說老大。”
    薑衛民臉上臊得慌，輕咳一聲溜出去了，完全不知道，薑家老宅要鬧翻天了。
    老婆子進廚房總感覺少了什麽，等想起來的時候，直接找高紅霞問。
    畢竟二兒媳，一向手腳有點不幹淨。
    “紅霞，老大一家拿來的臘兔，雞魚你看到沒？那是孝順我們的，我們還沒吃一口呢。”
    這話就差沒說，你偷了就趕緊還回來。
    高紅霞聽到這質問的語氣，哪裏能受得了，直接大嗓門嚎起來：“婆婆這話什麽意思，我高紅霞什麽人，需要偷你的東西嘛。”
    老婆子見她吵吵起來，越發覺得是她心虛，之前不就順過她玉米，這次肯定也是。
    不心虛的話，幹嘛要這麽吵吵開。
    婆媳二人很快越吵越凶，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火氣上來直接扭打在一起。
    薑老頭父子被驚動，一打開門，看著在院子裏扭打的婆媳，隻覺得眼前一黑，忙上前將人各自拉來。
    薑二叔額頭青筋突突跳，隻覺得頭疼。
    “紅霞，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跟媽咋吵吵起來了，一家人大過年得像什麽樣子。”
    “哼哼，你問你媽去，憑什麽汙蔑我偷東西。”
    “……偷東西？”
    老婆子對上二兒子的眼神，越發覺得委屈起來，擦了擦眼角哽咽道：“你三個侄子送來的兔子，雞，還有魚都沒了。”
    “我明明看到他們送廚房去了，咋個就不見了呢，老二不是我說你，你媳婦手腳不幹淨不是第一回了。”
    高紅霞聽到這話，眼睛直接瞪圓了，原地蹦躂起來：“放屁，婆婆這說話要對得起良心，你憑啥汙蔑我啊啊啊。”
    薑二叔抱著她的腰死死攔著，生怕真動手打出個好歹來，到時候才是被村裏人笑話死。
    “好了好了，都別生氣了，坐下來好好說話弄清楚咋回事。”
    “媽你也別扯以前的事，就事論事，剛才我一直跟紅霞在一塊，她哪裏有時間去偷東西，這裏麵肯定有誤會。”
    老婆子麵色陰沉著，越發顯得刻薄。
    “那你說東西哪裏去了，難不成是見鬼了，老大一家送來的東西，還能飛哪裏去。”
    薑二叔也不知道，但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大哥就算對爸媽孝順，以前也沒給過這麽多東西，到底是咋回事。
    一家氣氛沉悶的時候，門口站著個老太太。
    正伸長脖子朝裏麵看熱鬧，笑盈盈道：“鳳英啊，這大過年得是砸了，你們薑家可真是能鬧騰。”
    “哎呦，剛才我還看到你家大孫子，直接哭嚎著出去，知道得是受了委屈，不知道的還以為大過年嚎喪。”
    老婆子小跑著過去，麵色不善道：“你說什麽，我大孫子出去說啥了。”
    老太太捂著嘴偷笑，明顯看熱鬧不嫌事大。
    “哎呀，也沒說什麽，不是我說你鳳英，這都是孫子要一視同仁呀，哪裏能壓歲錢包得差那麽多。”
    “我要是你啊就算要偏心，那明麵上也要做做功夫，私底下再給喜歡的孫子，這問題不就解決了嘛。”
    李鳳英聽到這話，那股子火氣根本壓不住。
    “還有呢，他們還說什麽了？”
    “芸香你跟我說，少在這裏賣關子。”
    十分鍾後，芸香見她麵色漲紅著，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生怕在她麵前出事，到時候自己可是要擔責任得。
    急忙後退兩步，大聲喊：“薑大哥快過來，你家鳳英這不太對勁，可別中風了啊。”
    說完轉身拔腿就跑了，看熱鬧可以，但不能把自己給看進去了。
    薑老頭聞言走過來，伸手扶著人，指甲在她人中使勁掐著，嘴裏不斷喊著：“老婆子，老婆子你別嚇我啊。”
    好一會兒人才緩過來，臉上都是冷汗，哆哆嗦嗦說著：“小，三個小畜生啊啊啊，拿來的東西被他們偷了。”
    “哎呦我心口疼，我新編好的籃子啊，也給我順走了。”
    高紅霞聽得一知半解，但不耽誤她猜測出來，試探道：“婆婆的意思是，老大家在這耍手段呢。”
    “送來的東西又給拿走，最後還白得一孝順的名聲，實在是太狡詐了，哪裏還有以前憨厚的樣子。”
    “當家的不是我說你，你這大哥心眼是徹底歪了，跟當初可不一樣了，這種缺德事咋幹出來得。”
    薑二叔溫潤的臉上，此刻沒什麽表情，眼底帶著陰鶩：“好了你少說兩句，非要刺激我媽再倒下不成。”
    “要是真中風了，我們等著被唾沫星子罵死，到時候大哥一家還看笑話。”
    兄弟之間那層偽善，這次是徹底撕開了。
    冷冷道：“咱們可是還借了大哥錢，有這些錢蓋了房子，你還怕什麽。”
    高紅霞想了想也是，那一點肉算什麽，哪裏有錢實在了，大哥的把柄握在手裏，能翻出什麽浪花來不成。
    兩口子勸好老婆子，帶著孩子回家去。
    一路上高紅霞罵罵咧咧著：“我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這件事不對，不像你大哥的性子，會不會是你那大侄子。”
    “那黑心肝得，看著就不像是好人，飯桌上本來好好的，就是他非要挑起事端來。”
    “不然壓歲錢的事，都瞞十來年了，也沒一次被知道的，那臭小子咋會知道。”
    薑乘風皺著眉，總覺得大堂哥變化太大，讓人心裏很是不安，有什麽事，似乎在不斷脫離控製。
    薑二叔眉頭緊蹙，一時沉默著不說話，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才開口：“好了，最近先安分點，暗地裏多打聽下薑衡。”
    “那小子是變化大了點，我大哥再能耐，隻要我哭訴兩句，他就找不到北了，沒什麽好擔憂得。”
    薑乘風點點頭，暗暗記在心裏。
    薑青雲不以為然，握了握自己的手，神色帶著幾分傲慢：“好了，你們就是多想了，我要是進山打獵賺錢。”
    “咱們家以後日子過得好，大伯一家求上門，都不用多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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