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老一輩都這樣，對父母愚孝對兄弟無私奉獻燃燒自己，最後也不見得能落什麽好，個人因果自己渡吧。
    王秀英一路都在說小時候的事，不知道是在說服薑衡，還是在說服自己沒做錯。
    母子倆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一點了。
    司念見他們回來，柔聲道：“你們回來了，飯菜我給你們熱在廚房，趁熱吃一點睡一會兒。”
    “嗯，多謝媳婦。”
    薑衛民從屋內出來，見他們回來了，臉色拉下來有些不高興：“你去娘家送禮，不是應該我也去嘛，讓老大去幹啥呢。”
    王秀英看了他一眼，嘴硬道：“不用你去，都結婚這麽多年了，你除了頭兩年去，後麵不都我自己去。”
    “要是你每年都跟我回去，我也不會被娘家……那麽看不起，不稀罕你去。”
    說著氣哼哼進廚房。
    薑衛民手背在身後，開始叨叨起來：“老大你評評理，我可沒招惹你媽，這都陳年舊賬還好意思翻。”
    “說起這件事我就委屈，那是我不願意去嘛，每次去老丈人家沒個好臉色，一個勁捧著你大姨夫，小姨夫。”
    “咋地啊，我不是女婿不是人啊，非要這麽區別對待，後麵我不去了，那也不能怪我。”
    薑衡本來懶得理他，見他嘮叨個沒完，有些不耐煩懟：“夠了爸，你光看到你去外婆家不自在，再不自在也沒讓你進廚房幹活。”
    “媽去爺奶家，二嬸就可以閑著，媽就得在廚房忙活個不停，最後還上不了桌子。”
    “這非要一板一眼較真的話，你受的委屈可沒我媽多，咋好意思在這叨叨個不停，煩都煩死了。”
    伸手拉著司念進廚房。
    薑衛民被說得啞口無言，想辯解兩句又沒底氣，最後甩甩袖子要出門。
    司念見狀輕聲說：“公公，聽說王家村有黑瞎子下山傷人，您要是出門的話多小心點。”
    “……黑瞎子傷人？王家村嘛。”
    “嗯，是王家村。”
    薑衛民揮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母子倆在廚房吃著飯，一陣敲門聲響起，村長周文山的聲音傳來：“有人嘛，衡小子在不在家？”
    薑衡聽到聲音三兩下吃完，起身走了出去，客氣道：“叔來了，快請坐，可是找我有什麽事？”
    周村長點點頭：“是這樣的，王家村有黑熊下山傷人，那個被傷得一條腿怕是殘了。”
    “大隊裏的意思是，讓各村都推薦個厲害獵戶，組成一個獵殺黑熊小隊，那東西不殺了實在是不安心啊。”
    “嗯，叔的意思我懂了，那這好處是王家村給還是隊裏麵給。”
    薑衡說得也直白，這殺黑熊的事多冒險，總不能給他們畫個大餅完事，那可是拿命玩的，沒足夠好處誰願意幹。
    周村長聞言爽朗一笑，讚賞看了他一眼。
    “這本來就是王家村的事，他們有求於大隊裏，好處自然是少不了，殺黑熊的人按功勞分二百塊錢。”
    “每個人記一百工分，還有黑熊的屍體要是賣的話，兌換成工分可以，兌換成錢也可以。”
    薑衡聽懂了，這好處給得確實不少。
    點點頭正要答應，就見媳婦滿臉擔憂看著他，有些欲言又止，話風陡然一轉：“叔的意思我懂了，不過這事有點冒險。”
    “我得跟家裏人商量下，您看明天上午，我回複您成不？”
    周村長點點頭：“當然，這個事本就是自願的，不存在強求的事，衡小子跟家裏人商議下。”
    “好了，我就先回去了。”
    薑衡將人送出門，回院子把門關上，拉著媳婦進屋裏關門，坐在凳子上：“媳婦，你有啥話要跟我說不？”
    司念猶豫了下，開口道：“黑熊你殺過嘛，那東西是不是很難殺，我是怕你遇到危險。”
    “錢不錢沒事，要是有危險的話咱不接，家裏的錢夠花就成，不去賭這冒險的錢。”
    “……嗯，媳婦說得有道理，不過這黑熊不是王家村一個村的事，咱們村離王家村不遠，那畜生能去王家村，誰能保證不來咱們村。”
    薑衡認真道：“既然那畜生趕下山，就說明吃過人了，嚐過人的滋味才會這麽膽大，不弄死的話，以後不知道是多大禍害。”
    “孩子不能一直困家裏吧，那東西是一定要殺得，與其被動去殺，不如拿萬家村的好處去殺。”
    司念懂這個道理，她隻是很害怕，怕他會出事會有危險。
    薑衡手上一個用力，將人拉到腿上坐著，手環住她的腰微微用力，咬了咬她耳垂，小聲說：“放心，我就算殺不了還不能跑嘛。”
    “獵槍有的，隊裏既然讓人去，槍肯定是給的，隻要不太靠近的話不會危險。”
    “好，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別忘了家裏還有我們在等你，不要冒險。”
    “嗯，知道了。”
    夜深人靜時分，床上一片火熱，司念不知出於害怕還是沒安全感，緊緊抱著男人不放，要多溫順就多溫順。
    薑衡哪裏會放過這樣機會，肆無忌憚折騰起來，臉上滿是快意放縱。
    天一亮就去找了村長，報完名才回來。
    整個大隊湊出十來個人，都是各個村子裏，打獵一等一的好手，一隊人在王家村守了三晚上，愣是一根毛沒看到。
    隊長是第一村的顧安，見狀也不由得急躁，任誰晚上天寒地凍得，在村子裏吹冷風能高興。
    低聲說了句：“這畜生是聰明得很，你們誰有沒有法子，既然它不出來，那我們隻能把它引出來。”
    幾人麵麵相覷，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湊過來，試探道：“隊長，那畜生既然喜歡活物，不如我們用活羊放血引一引。”
    顧安眉頭一擰，搖搖頭：“不行，那東西的智商跟幾歲小孩子一樣，放羊血引黑瞎子出來，估計很難啊。”
    餘光掃了眼，靠在一旁樹幹上的人。
    “……薑衡，你也過來說說看，可有什麽法子？”
    薑衡回過神來，低聲道：“我可以根據腳印，試著去找找黑瞎子蹤影，隻要能找到老巢，那處理起來會容易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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