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簡單吃了點，三兄弟去了一趟鎮上，大包小包買不少東西回來，關上院門開始忙活起來。
    渾身都跟打雞血一樣，這次不用薑衡催著，兩兄弟一身都是幹勁，人幹活有足夠好處吊著，自然主動得很。
    薑一帆熟練後，給糖葫蘆去核越發利索。
    薑朗負責壓扁山楂，薑思甜負責給山楂夾糯米，豆沙之類的餡。
    薑衡時不時過來看兩眼很滿意，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盒子，上麵印刻著穿著旗袍的女人，不是雪花膏盒子是什麽。
    “小妹這給你的，沒事多用用臉上不會開口子，怎麽樣大哥對你好吧，幫大哥幹活不吃虧吧。”
    “哇，大哥你真好，怎麽知道我雪花膏用完得，謝謝大哥。”
    薑思甜站起來原地蹦躂著，伸出手就要抱人撒嬌，結果對方躲閃了下，直接落了個空。
    噘著嘴不滿道：“大哥你躲什麽嘛。”
    薑衡神色坦然道：“廢話，你大哥我現在有媳婦，你也長大了，沒事要多矜持矜持，不要動不動就撲過來容易誤會。”
    “……哼哼。”
    “老二老三你們好好幹，我買了棉花布鞋底，讓媽給你們做棉鞋，這樣坐著幹活也不冷了。”
    兩人齊齊抬起頭來，心裏暖呼呼的，笑得燦爛：“好，多謝大哥。”
    薑衛民站在門口，看著全家忙活的樣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板著臉別扭道：“老大，竹簽子削好了，你看還有別的活不。”
    薑衡見他這麽主動，嘴角笑意加深：“爸，你看你早這樣多好，咱們才是親父子血緣啊。”
    “我賺錢你吃肉白給多好，你對二叔好有啥用，人家錢給你白花不，肉給你白吃不。”
    “之前二叔家蓋房子，你累的跟老黃牛一樣，我就問你吃過一回肉沒，是二叔沒錢讓你吃肉嘛，不是，是他覺得你不配吃肉隻配幹活。”
    薑衛民聽得眉心直蹙，嘴硬道：“不是，你二叔是蓋房子沒錢了，又不是針對我，再說我是大哥哪裏能計較那麽多。”
    薑衡點點頭陰陽道：“對，你不跟二叔計較，人家跟你計較啊，幹活那麽多天拿一分錢沒，得多一句謝謝沒。”
    “哎，你不說我都知道沒有，人家就是跟你算的清清楚楚，占你便宜可以，你想占便宜癡心妄想。”
    ……一刀子一刀子紮心上疼，偏偏他還不敢反駁什麽，老大現在是越來越出息了啊。
    薑衛民板著臉：“沒活要我幹的話，那我出去溜達一圈去。”
    薑衡伸手抓住人，笑了笑：“誰說沒活了，我讓你編得小籃子弄好沒，到時候我對外推銷下，要是能成以後多一份錢。”
    抬手拍拍他肩膀畫餅：“爸，出去溜達誰給你錢，還不如在家裏暖和和幹活，賺錢了我能不分你嘛。”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我就算賺得再少，也不會虧待你們不是，走，去給我編籃子去中午吃肉。”
    一聽到吃肉，薑衛民老實閉上嘴不說了。
    司念在廚房蒸山藥豆，蒸糯米紅豆綠豆……
    薑衡在屋內架上大鐵鍋，開始不停熬煮糖漿做糖葫蘆，小糯糯蹲在小凳子上，麵前擺放著一個碗。
    碗裏是炒熟的芝麻，對著剛出鍋的糖葫蘆撒芝麻，像是在玩小遊戲一樣開心。
    “爸爸，沒有了沒有了。”
    “哎呦，還是我們糯糯厲害啊，爸爸蘸糖的速度都趕不上你撒芝麻速度了，那等會給你做糖霜花生好不好啊。”
    糯糯眼睛亮晶晶：“真得嘛爸爸，是那個白白的雪一樣甜滋滋得。”
    薑衡聞言低聲笑起來：“對，就是那個白雪一樣甜滋滋，裏麵花生脆香得，等爸爸忙完就給你做這個好不好。”
    “恩恩，糯糯也要幹活賺錢，以後給爸爸買……買手表，對，叔叔說手表好貴好看得。”
    “誒，糯糯好貼心啊。”
    父子倆嘻嘻哈哈說著話，活不知不覺幹完了。
    做好的糖葫蘆冷卻後，全部放在用竹子編好的板子上，上麵鋪著油紙很幹淨，等進貨的人來了自然增好感。
    兩日後，一輛白色小貨車進村。
    一路上不少村民圍過來，眼裏滿是好奇，這個年代村裏人自行車都少，更別說看到小貨車，不自覺跟了過來。
    見小貨車停在薑家門口，議論聲越發大起來：“天呐，怎麽會去薑家去了，這老薑家是要發達了啊。”
    “是啊，咱們村啥時候來過車，就是領導們來也是自行車，沒看到開車過來得。”
    一陣敲門聲傳來，薑衡打開門，看著站在門口的人熱情道：“郭主任快請進，來喝杯茶歇歇，這一路上辛苦了。”
    看向穿著時髦的中年女人，樂嗬嗬道：“這位就是郭主任夫人吧，嫂子裏麵請進，先嚐嚐我們的糖葫蘆。”
    “念念，帶嫂子去選一下喜歡吃得。”
    劉巧珍笑得平易近人，熱絡道：“小兄弟真是做生意的好材料，難怪我家老郭一直說你好話，以後咱們長久合作。”
    “我家老郭政府做事，我呢不好直接做生意，跟娘家人合夥做好一點，隻要這次成了，以後走貨這塊小王來對接就行。”
    “大妹子，勞煩你帶我去看看了。”
    司念提前都是演練過得，現在倒是沒那麽緊張，將人帶去放糖葫蘆的棚子裏，油紙鋪著，四周都圍起來不染灰塵。
    劉巧珍仔細看了看，衛生問題沒有，甚至比城裏人還要講究。
    “嫂子，這些糖葫蘆原材料，我們都是清洗幹淨吸幹水，才開始做蘸糖保證是衛生得，不會有硌牙的情況。”
    “來嫂子，嚐嚐這個糯米得。”
    “對對就這個，上次老郭帶回去的，我可喜歡吃糯米了，我這人平時不愛吃甜和酸，但你家這個味道真是不錯。”
    司念笑了起來：“嫂子喜歡就好，等回去的時候帶點給孩子吃，不是多值錢的東西，一點點小心意。”
    劉巧珍笑意越發深了些，真誠道：“誒，那哪能行啊，長久做生意還是要算清楚點，我可不能占你們便宜。”
    “做這些多辛苦，我還能不知道嘛，更別說你們還有這麽多品種，不說孩子吧，我一個大人眼睛都移不開啊。”
    兩人交談著，關係拉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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