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衛民站在薑二叔家門口，臉上滿是躊躇，猶豫好一會兒才敲門，很快門打開了。
    高紅霞一看是他，臉色瞬間拉下來。
    “呦大哥來了，找我家男人啥事？”
    “弟妹啊，年前我們說好了借錢，年後把三個孩子的學費給我，你還記得嘛。”
    薑衛民挺了挺胸膛，快速說完看著她。
    高紅霞一聽是來要錢得，那臉色更是陰沉幾分，五大三粗的身體擋著門，陰陽怪氣道：“哎呦，我還以為啥事呢。”
    “聽說你家跟城裏人做生意，都要發財了呀，怎麽還要追著這點錢，學費才多少錢，大哥你也太小氣了點吧。”
    “……弟妹啊，那都是年前說好的，去我爸媽那過年飯桌上也說了，這說過的話肯定要做到。”
    薑衛民見她這副臉色，心裏也有些不高興，借錢的時候說得多好聽，又不是要她還所有錢，隻是一點學費怎麽就不行。
    不想跟個婦道人家掰扯，岔開話題：“弟妹，我找二弟說點事，你讓二弟出來見我。”
    高紅霞當然不樂意，都進口袋的錢了吐出來，那不是跟要她命一樣，還是親兄弟呢，做生意也不帶著兄弟。
    現在咋好意思要錢，一點人情味沒有。
    抬了抬下巴，就兩個字：“不在！”
    薑衛民被噎了下，心裏更是不痛快了：“不是弟妹，我跟二弟是親兄弟，剛才看著他回家，你跟我說他不在。”
    “咋地，他是能長翅膀飛了啊。”
    高紅霞靠在門框上，臉上滿是敷衍：“大哥我說了不在，那就是不在，你非要硬闖不成，今天可就隻有我自己在家。”
    “你身為大哥的，擅闖弟妹家不合適，被人看到的話，還以為我跟你咋地。”
    “……你，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啊！”
    薑衛民火氣上來了，怒視著她，他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看上這麽個山堆一樣的女人，這不是羞辱他是什麽。
    兩人在門口吵吵起來，院子裏的薑二叔眉頭微蹙，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一個主意。
    站起身走了過去，笑著說：“哎呀大哥來了，紅霞你真是的，咋不讓大哥進來坐坐呢。”
    高紅霞掃了他一眼，翻了個白眼。
    “哎呀我可不敢，我哪裏知道你在家啊，我還以為你出去溜達了，一個女人在家，大哥也進來多不合適啊。”
    “被人看到的話，還要以為我紅杏出牆。”
    薑衛民氣得麵色漲紅著，聲音也不自覺拔高：“老二你看看你媳婦，這話怎麽能說得出口，這不是汙蔑我侮辱我嘛。”
    “你看她那身板，一巴掌都能給我扇出去，我還能對她怎麽樣，你這不是信口開河啊。”
    薑二叔夫妻倆聽到這話，麵色都是一僵，眼神不善看著那人。
    “大哥你啥意思，嫌我醜啊，我家男人不嫌棄跟你有啥關係，你怎麽好意思說我得，啊啊啊，老娘最討厭被人說壯了。”
    高紅霞衝過來，伸手推搡著：“大哥你說清楚，剛才你說誰呢，我高紅霞要力氣有力氣，要臉蛋有臉蛋。”
    “還給薑家生兩個帶把得，給薑家傳宗接代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憑啥說我。”
    “啊啊啊我不活了，我男人都沒嫌棄我，你憑啥嫌棄我……”
    薑衛民被推搡著不斷後退，深吸一口氣看向一旁：“老二你就幹看著，還不快點攔著你媳婦，我說兩句怎麽了。”
    薑二叔雙手一攤，無奈道：“大哥，你也知道紅霞的性子，我也沒什麽辦法，你就跟她道歉哄哄得了。”
    “對了，還沒問大哥你來幹啥。”
    “我來拿錢啊，年前咱們不是說好的，借五百塊錢給你可以，但三個孩子學費要給我，不能耽誤我孩子上學。”
    薑二叔別開臉，無奈道：“大哥，你這不是為難我嘛，現在村裏誰不知道你家做生意，隨便賺賺都不缺那一點。”
    “你也看到了，我這房子才蓋上，家裏什麽東西都沒買，實在是沒錢啊。”
    薑衛民看看他們夫妻，這麽一唱一和的樣子，心直接涼了半截：“老二，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還錢。”
    “老大現在是做生意，可那錢是他自己收著，脾氣臭得很，我哪裏能管得了。”
    “但借給你的錢，是我看在兄弟麵子上，你不能讓我下不來台吧，回去三個孩子怎麽看我，你想過沒有。”
    高紅霞雙手環胸，理直氣壯道：“多大點事，你家老大有本事，掏錢給弟弟妹妹上學多合理，有什麽不能得。”
    “大哥不是我說，真要是有錢我能不還嘛，你看看這新房空蕩蕩的，沒錢你懂不懂。”
    薑衛民深吸一口氣，咬著牙：“那乘風對象的事咋說，你們不是說親事說好了，就等著房子蓋了娶人回來。”
    “人呢，哪個村子的姑娘多大歲數，你報名字上來，要是報不上來那就是騙我。”
    夫妻倆對視一眼，別開臉不吭聲。
    過一會兒，高紅霞嘴硬道：“大哥，非要那麽較真幹什麽，沒房子怎麽娶媳婦，蓋房子還不是為了娶媳婦嘛。”
    “是先有媳婦，還是先有房子，這不都是一回事嘛，你就別在那較真了。”
    薑衛民看向弟弟，見他低著頭不吭聲，眸子慢慢被失望彌漫著，聲音有些艱澀。
    “老二，是你說乘風娶媳婦急要房子，我瞞著家裏人偷偷借錢給你，結果你……騙我！”
    薑二叔聽到這話，扭頭看過去：“大哥，你說這話就不對了，兄弟之間互相幫助應該的，這怎麽能叫騙你呢。”
    “就是，兄弟之間說騙太難聽了。”
    薑衛民顫抖著手，實在控製不住了，衝上去抓著薑二叔的肩膀衣服搖晃：“老二你說句話，你是不是故意騙我錢。”
    “你知道那時候我日子咋過的，你怎麽能騙我，我都是為了你為了兄弟情份啊。”
    高紅霞見他扯自家男人衣服，忙衝上去拉扯開，兩人推搡起來。
    一個力道沒控製住，薑衛民被甩開頭撞在牆上，頓時一陣劇痛感傳來，伸手摸了摸看著手上的血。
    兩眼一翻差點要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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