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紅霞衝著床上的人大吼：“薑衡你個小畜生，還不給老娘起來，給我說清楚這怎麽回事，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麽。”
    薑衡被吵醒臉上帶著不耐，看了眼牆角蹲著的人，滿臉茫然無辜：“啊，堂弟你咋了，怎麽睡牆角去了多冷啊。”
    “閉嘴！”
    “你踏馬眼瞎嘛，我兒子疼成這樣，肯定是你對他做了什麽。”
    “……二嬸，你這可就冤枉人了，堂弟肯定是痔瘡犯了蹲著舒服點，你別亂嚷嚷，被人聽到還以為我能咋滴。”
    薑青雲見他越說越離譜，臉直接黑了。
    深吸一口氣緩了緩，有氣無力道：“爸媽我沒事，剛才就是肚子不太舒服，蹲牆角我確實舒服點，你們早點回去休息。”
    他能實話說嘛，不要臉了啊。
    要是被薑衡知道他太冷要爬床，還被人直接踹飛出去，想想就丟不起這臉，找個借口算了。
    高紅霞蹲下身，一臉心疼看著小兒子。
    “兒呀，是不是薑衡打你了，你跟媽說，媽給你討個公道。”
    薑青雲扯了扯嘴角，眼底是一言難盡：他這麽大塊頭都不是他對手，親媽能給他討什麽公道，薑衡就是個混不吝不要臉得。
    打不過罵不過還能咋樣！
    催促著：“爸媽你們回去休息，我真得沒事，明早還要早起清理雪。”
    高紅霞餘光一掃，這才注意到地上的被褥，目光頓了頓不可置信道：“薑衡，這房間是你堂弟的，你身為客人把你堂弟趕地上睡合適嘛！”
    薑衡歪歪頭，一臉不解道：“二嬸為啥不合適，你也知道我是客人嘛，身為主人家自然要對客人禮貌一點。”
    “再說了，兩個大男人睡一張小床，那多磕磣人啊，我又不喜歡男人，被人看到傳出去對堂弟名聲不好。”
    這一通歪理邪說出來，氣得高紅霞差點抓狂。
    薑二叔也很氣，可這小子真不管不顧亂來，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他們家，對這個混不吝的要想想法子對付才行。
    拉著自家媳婦回屋，耐心勸道：“媳婦你別急，咱們好好想想法子，不要跟薑衡硬碰硬，那小子咱們打不過。”
    “硬碰硬，吃虧的還是咱們家。”
    高紅霞看他那窩囊樣，氣不打一處來。
    憤憤道：“法子法子，你倒是給我想啊，實在不行你去找村長，找族長評評理去，欠債拖著以後再說。”
    “先想法子把這三個瘟神趕出去，不然咱們家多少糧食都不夠吃，這些不都白白損失，氣得我心口都疼。”
    薑二叔搖搖頭，一口回絕了。
    “不行，欠債的事不能找村長，更不能找好族長，到時不是落實債務的事嘛，我們家可不能認這筆債。”
    “這是大哥對我的幫扶，他們家條件好幫一把咋了，至於還要我還錢嘛，一點人情味沒有。”
    高紅霞皺著眉咒罵道：“那可不是，平日裏看著是個好大哥，結果他家做生意，一個口風都不告訴我們。”
    “你說咱們家要是能做生意，自己有錢了，還用得著跟他們借錢嘛，這對他們家也是好事，偏偏不願意拉我們一把。”
    薑二叔眼珠子滴溜轉，很快想到一個法子。
    “紅霞，眼前最重要的不是這件事，是怎麽跟城裏人賺錢，咱們家自己有賺錢門道了，以後還愁沒好日子過嘛。”
    高紅霞歎了一口氣，無奈道：“我當然知道，可眼前薑衡那缺德貨，怎麽可能帶我們家做生意。”
    “沒事，知道他們家做糖葫蘆生意，還知道在雲城就夠了，剩下的我們自己去找。”
    “到時候找到客戶，咱們便宜點賣，就不信沒人跟咱們定糖葫蘆，這樣各做各的生意他們能咋樣。”
    薑二叔眯了眯眼，語氣帶著篤定說著。
    不就是糖葫蘆嘛，熬糖滾一滾的事多簡單，誰不會做，憑什麽這生意隻能大哥家來。
    高紅霞聞言反應過來，眼睛一亮：“當家的，你的意思是跟薑衡搶生意，可我們沒做過糖葫蘆，人家能信我們嘛。”
    “嗐，我們跟薑衡一家人，一開始做生意就用他的名義供貨，等以後咱們自己行了，誰還稀罕用他的名義啊。”
    “媳婦你沒聽說嘛，他們家做生意可紅火了，咱們要是再不跟上，以後大哥家越來越有錢，以後永遠壓咱們家一頭。”
    薑二叔神色嚴肅說著。
    高紅霞眉頭緊皺著，一想到以後被他們一家壓一頭，那心裏就很不是滋味，憑什麽他們家能過好日子。
    好日子本來就該是他們得，當老大的就該幫襯著弟弟，隻顧著自己過好日子，真是夠自私自利得。
    夫妻倆嘀嘀咕咕到半夜，很快有了決斷。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薑二叔看向薑衡，態度溫和道：“小衡啊，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先想法子給你湊學費。”
    “年後再幹幹活賺錢，早點把錢還給你們，你看一直在家裏住不是不行，主要也耽誤你賺錢的事不是。”
    薑衡神色平靜道：“不耽誤啊，我白天回家做糖葫蘆，到飯過來吃飯就成，晚上也過來睡覺挺近得。”
    “咱們都一個村子得，能耽誤啥啊。”
    薑二叔：……這臭小子，怎麽一點不按常理出牌。
    咬咬牙繼續哄著：“小衡你看晚上來二叔家住沒事，隻是你家裏還有媳婦孩子，你難道不想媳婦孩子熱炕頭嘛。”
    薑衡筷子一頓，廢話他能不想嘛，還不是這兩個老狐狸不要臉不給錢，不然他用得著這麽幹嘛。
    越想心裏怨念越深，眼神幽暗盯著他們，幽幽道：“既然知道這樣不好，你們倒是還錢啊，實在不成借錢還也成。”
    薑二叔聞言苦笑一聲，無奈道：“小衡你也知道的，這村裏哪有什麽有錢人，有錢人家也不借給我不是。”
    “你繼續在這裏耗著，我也湊不齊五百塊錢，還不是白白耽誤時間，不如按我說得來。”
    “咱們各自退一步，我明兒個給你弄學費，剩下的錢咱們年後還成不？”
    薑衡挑挑眉，直接提條件：“寫借條，拿到學費後我們回去，剩下的約定好幾月幾號還，親兄弟明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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