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的人很淳樸，哪裏願意占人便宜，連連擺手：“那不行，你定個價格我們買就是，白要你的可不行。”
    華箏點點頭：“是啊，你定個價格我要買三斤帶回去給姐妹分分。”
    “嗯那成吧，三塊錢一斤成嘛。”
    “可以啊。”
    薑衡將背簍拿過來熟練稱好用油紙包包好，半個小時左右賣了三十塊錢，去掉成本的話賺二十塊錢沒問題。
    一背簍很快下去一半，衝著買了大頭的護士們笑：“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了，對了，還有個事要提醒下。”
    “這雪球山楂尋常人吃可以，孕婦的話最好別吃，容易刺激到孕婦。”
    華箏聞言恍然道：“懂了，就跟那個柿子一樣對吧，吃了寒心大對孕婦不太好。”
    薑衡笑笑，指了指油紙包上的字：“我擔心有人不知道，在油紙包上寫了孕婦不要吃，這樣提醒下總是好得。”
    其他幾人一看還真是，不由得誇道：“同誌，你這做生意還真是實心眼，什麽都給考慮到了，多謝了。”
    “沒事沒事，我做吃食的自然要講良心，孕婦不能吃不提醒的話，萬一吃出問題來，我可負不了這個責任。”
    提著背簍回到病房，薑朗薑一帆湊過來，看著下去一半的雪球山楂，詫異道：“大哥，這才多大一會兒，你就賣了一半了。”
    “不是，他們就這麽喜歡吃這個啊。”
    “開胃啊，為什麽不喜歡呢，這裏是醫院味道本來也不好，吃一顆山楂能開開胃，人也能舒服一點兒。”
    薑衛民坐著看向大兒子，好奇問：“老大，你這是賣了多少錢，賺了多少？”
    薑衡眼珠子一轉，坦然道：“賺五塊錢辛苦錢，這個東西又不複雜，小本生意能賺多少。”
    “老頭子你就放心住院，住院費少不了你得，還好傷的是腿要是手的話，家裏竹簽子可就沒人削了，現在這樣正好。”
    說完眼睛一亮，高興看著他：“老頭子你在醫院反正閑著沒事，不如我明天把竹片帶來，你就在病房裏削竹簽子。”
    薑衛民嘴角抽了抽，不可置信看著他：“不是老大，不帶你這麽做事的，我現在可是病人要休息得呀，幹活我還怎麽休息。”
    薑衡理所當然道：“多大點事，人年紀大了不需要睡那麽久，白天你就幹幹活活動下，晚上你才好睡得著。”
    “你，我……”
    “爸你就聽大哥得吧，家裏現在生意忙得很，竹簽子真是不太夠，你在醫院又不累，正好坐床上幹點活多好。”
    薑朗笑嘻嘻著：“大哥，那我要不要帶山楂來醫院處理，這麽坐著確實無聊得很。”
    薑衡掃了他一眼，嘴角微勾：“放心老三，你跟老二的活有安排，你嫂子買的那些碎布，邊邊角角給我修理好。”
    “……修碎布？”
    “對，年輕人要努力賺錢幹，怎麽能閑著呢，你看看我就是在醫院，我也沒閑著一分，你們閑著多不合適。”
    “奧，知道了。”
    薑朗臉垮下來，他根本不想弄那個。
    薑衡估算了下時間，起身出去買了半人高的布條回來，一人一把剪刀：“按照我要求的修剪一下。”
    “嗯，知道了。”
    叩叩敲門聲傳來
    薑衡轉身看過去，是一個穿著花棉襖，編著兩個麻花辮的姑娘，站在門口怯生生看著裏麵。
    “那個我，我想問一下，你們這裏有賣雪球山楂嘛，我媽住院沒什麽胃口，我想給我媽買一點開開胃。”
    “有，你要多少？”
    “一斤就夠了。”
    麻花辮小心翼翼走過去，從口袋裏翻出三塊錢遞過去，拿著一包雪球山楂，輕聲道謝：“謝謝你啊。”
    “不客氣，喜歡吃的話下次再來買，我爸住院期間我都賣這個。”
    “嗯，知道了。”
    薑衡拍拍手看看那兩人，交代幾句後去買飯菜回來。
    提著飯盒看著在病房的老兩口，挑挑眉：“爺奶來了，是給爸帶雞湯來了嘛。”
    老婆子見他回來，臉色直接拉下來，咒罵著：“吃吃吃，上次的雞湯還不是進你肚子，餓死鬼投胎啊。”
    罵完話鋒一轉，理直氣壯道：“我來找你是問問，你把那個雪球山楂教你堂弟，讓他們做這個生意。”
    “你聽到了沒，一家人就要互幫互助，你既然腦子這麽好使，就應該多幫幫你二叔家，以後薑家在村裏才能抬起頭來。”
    薑衡聽著這些屁話，直接當沒聽著，飯盒打開招呼一聲：“老二老三過來吃飯了，老頭子你還是喝粥好消化。”
    薑衛民：“……醫生說我可以吃點肉，你給我弄點肉吃吃，老大你聽到沒有。”
    老婆子吸了吸鼻子，聞著肉香味饞得不行：“你們吃什麽呢，奶奶在這不知道招呼一聲，老大你看看你教的什麽兒子。”
    “好了媽，他連我的話都不聽，又怎麽可能聽你的，家裏的錢都是老大賺得。”
    薑衛民扁扁嘴，小口喝著粥：“我打不過他也罵不過，你讓我能怎麽著，他真不痛快斷了我醫藥費你給我要去。”
    “你……沒出息！”
    老婆子伸手在他腦門上點著，恨不得將他腦袋給戳破，狠狠抓一把雪球山楂塞口袋裏，轉身小跑著走了。
    薑朗嘴角直抽：“大哥，奶那小腳跑得還挺快，你東西被拿走了。”
    “嗯，知道了吃飯。”
    “吃完你跟我去街道那邊看看，要是有人買的話，我把剩下的都給賣了。”
    “奧，好。”
    轉眼五天過去了，薑衛民可以出院了，被老二背到板車上坐著，身上圍著被子，慢悠悠朝著村子裏去。
    周圍都是霧氣，十米開外完全看不清楚。
    “呼呼，這天可真冷啊，老二老三你們大哥哪裏去了？”
    “去了雲城，說是要看看新品賣得怎麽樣，還有要進貨回來做最後一批，差不多就到開春要忙地裏活了。”
    薑衛民深吸一口氣，哆哆嗦嗦道：“嗯，老大計劃得很好，你倆多跟你大哥學學本事，以後也能靠自己有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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