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衛民聞言瞪眼，沒好氣道：“你個臭小子，一天天沒事找事是不是，莊家漢子那麽膩歪幹什麽，也不怕人笑話。”
    薑衡邊吃邊說：“都是自家人誰笑話，老頭子你這思想覺悟就是不行，家裏又不是外麵，非要搞那麽嚴肅幹什麽。”
    “沒事多誇誇媽，她心情好了就不會找我們事，動動嘴皮子簡單的事你不做，你說你是不是腦殼有點泡。”
    “……你閉嘴，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哎，這吃飯就得勁多了，要吵吵大家一起吵吵起來，不能我一個人不痛快不是。”
    三兄妹低頭憋著笑吃飯，一句話都不敢說，誰都惹不起，還是老老實實多吃一口也是好得。
    薑衡想起來一件事，嬉皮笑臉一收認真道：“老頭子，二叔出院回來後，有沒有來家裏找麻煩。”
    “沒有，他腳趾頭裂了怎麽來，一條腿跳著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叔素來是個好麵子的，在村裏人麵前丟臉他不幹得。”
    “那就好，爺奶要是來借錢的話，你直接推我身上，一毛錢不能借出去，那是有借無還。”
    薑衛民眼神裏有些怨念：“廢話，家裏的錢都在你手裏，你除了給點公中買菜，哪裏還多交錢了。”
    “想想就氣，我現在出去都不敢打牌，口袋裏沒錢的滋味你懂不，以後你多給我點零花行不行啊。”
    薑衡聽到這話也答應得爽快：“沒問題啊，公中交的錢還少嘛，我平時提野雞回來都沒算上，你們看一下哪個沒胖吧。”
    “老頭子我跟你說，我管錢是為了你們好，你以前管錢一個個跟瘦猴一樣，我就不一樣了，把你們養得多好啊。”
    “至於你要零花錢沒問題，削竹簽子我沒給你錢嘛，你那是藏起來不樂意用。”
    薑衛民看了看兒女，臉是胖了一圈有肉了，看著也白了不少。
    底氣沒那麽足了：“我就隨口一說，你願意管錢就管唄，我反正有零花錢就行，以後家裏用錢的事都交給你。”
    “交給我可以，必須我點頭才行，那些白花錢不討好的事，在我這可過不了。”
    三兄妹看著被大哥管得服服帖帖老爹，嘴角抽了抽，忙低下頭不吭聲，就……老子像兒子，兒子像老子。
    飯後收拾的活薑思甜來，掃院子薑朗來，薑一帆負責喂兔子，身旁跟著小糯糯，踮起腳尖看著裏麵的兔子。
    “二叔叔，小兔兔什麽時候生寶寶啊。”
    “……額，這個我也不知道。”
    “可二叔叔讀書了，為什麽不知道這個問題呀，書裏沒寫的話，二叔叔你會去問老師嘛。”
    薑一帆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遲疑了一會兒，低聲說：“這個可能要下個月，開春了兔子就要生寶寶了。”
    糯糯奧了一聲，心想著二叔叔好笨哦，還沒不念書的爸爸聰明，連兔子什麽時候生寶寶都不知道。
    “二叔叔，你什麽時候考大學？”
    “明年吧，考上大學我就要去鎮上了，到時候不能回來家了，你是不是會想二叔叔。”
    “唔，會吧，二叔叔要是去鎮上的話，以後家裏活就少一個人幹，糯糯就要幹更多了，肯定要想二叔叔呀。”
    薑一帆：“……嗬嗬，合著二叔叔就是個幹活得，其他時候你就不想唄，虧我還那麽疼你，之前給你買口哨糖吃忘了嘛。”
    糯糯捂著嘴：“噓噓，二叔叔你別那麽大聲，被爸爸媽媽知道我偷吃糖的話，會打我小屁屁得，我們拉過勾不許說。”
    “哼哼，你都不想我，我幹啥要替你瞞著你爸媽，要是你說漏嘴了，你爸爸肯定跟我算賬。”
    眼珠子滴溜轉，湊過來拉著他衣服撒嬌：“二叔叔你最好了，不要跟爸爸媽媽說嘛，以後我長大也給你買口哨糖吃。”
    薑一帆被逗笑了：“我不吃糖，以後你給我買煙就成。”
    “那不要，煙好貴啊，會把糯糯零花錢都花完得，二叔叔還是自己買煙吧。”
    別以為她小就傻，爸爸說煙可貴可貴了。
    “小沒良心，白疼你了。”
    薑衡看那一大一小湊近了，嘀嘀咕咕著什麽，喊了一聲：“你們兩個在說什麽，老二你是不是說我壞話呢。”
    薑一帆身體一僵，忙擺手：“沒有，大哥你想多了，我怎麽可能說你壞話。”
    “哦，那你們剛才說什麽呢。”
    “糯糯問我兔子什麽時候生寶寶，這個誰能知道啊，書裏又沒寫這個。”
    薑衡白了他一眼，眼神帶著鄙夷：“咦，虧你還是個讀書人，生活中的常識都搞不懂，這兔子除了冬天不生，其他時候不都生嘛。”
    “氣候合適，不缺草料就生唄。”
    糯糯拍著小手：“哇，爸爸你好厲害。”
    “角落裏那一隻已經懷上了，咱們家以後兔子要犯懶了，吃肉是不愁了，皮毛的話攢著以後都有用得。”
    父女倆湊一塊兒，說著悄悄話。
    薑一帆喂完兔子起身回房間，準備看一會兒書再睡覺，明年勢必要考上大學，到時候離開家了，不用被這父女倆氣半死。
    床上司念窩在薑衡懷裏，輕聲說：“薑衡，今年九月份糯糯要三歲了，我想到時候在家裏掛一塊黑板，到時候教一點東西成嘛。”
    薑衡答應得爽快：“可以啊，我到時候去弄，三歲的孩子是可以開始啟蒙了，等忙完春種我去雲城，到時候給糯糯再買點書回來。”
    “嗯，謝謝。”
    司念見他答應這麽痛快，心裏踏實了，要是別家的話有女兒，別說三歲不給讀書，就是六七歲才勉強送去讀還要罵浪費錢。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以後我要是生不了兒子，你會不會找別的女人生？”
    “……啊，媳婦你在亂說什麽呢，我跟你結婚就是要跟你白頭偕老，又不是要跟兔崽子白頭偕老，有就有沒有就是命裏無緣的事。”
    薑衡語氣輕鬆道：“隨緣就好，不能強求知道不，再說了我找誰生啊，當人家姑娘是傻子不成，憑啥看上我一個莊稼漢。”
    司念撲哧笑出聲來：“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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