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思甜哇得一聲哭了，小跑著去找爹媽做主，大哥太過分，怎麽能當著那麽多人麵說她，她以後怎麽出門見人。
    薑衡懶得管她，腦子轉了一圈後，想到一個剝粒更快的法子，沒有機器快，但比起手剝肯定更快更容易。
    跑回家一趟拿來螺絲刀，蛇皮袋子，一個個將玉米推出空隙來，方便後麵摩擦搓掉玉米粒。
    這麽一來一推速度明顯快多了。
    村民們見狀好奇道：“衡小子，你這是做什麽呢，一個玉米就推那麽幾道，可推不幹淨啊會浪費得。”
    薑衡抬起頭笑道：“阿婆，我這還沒處理完呢，這才是第一道工序，三道下來就幹淨了。”
    “放心，我是不會浪費糧食的，這種法子快很多，我能早點回醫院看孩子，我孩子還在住院呢。”
    “額，這自古都是這麽剝，雖然慢一點但是幹淨啊，衡小子你可別亂弄，浪費了村長可是要凶人得。”
    薑衡聽著嘮叨聲，沒再多說什麽，老一輩就這樣繼承老祖宗法子，壓根不會想著怎麽創新，讓自己更輕鬆一點。
    不提高效率的話，活幹得太慢了，浪費那麽多時間，幹點什麽不好啊。
    周文山四處看了看，眸子頓了頓沒說話，這小子是個有主見的，能這麽做肯定有自己想法，隨他折騰去吧。
    反正活分出去了，幹不完是跑不掉得，不怕人會偷懶。
    薑衡將推出幾道的玉米，裝到蛇皮袋子裏後，開始站在上麵蹦躂，踩來踩去。
    靠著玉米棒之間的摩擦，將玉米粒脫下來，不用螺絲刀推幾道的話，空隙不留出來，是根本脫不掉得。
    王婆子見狀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無奈道：“現在的後生就是小聰明，這玉米之間搓根本脫不掉，你們看吧，一準是白折騰了。”
    “還不如我們這樣，一點點剝，年前剝完就成，又不是沒時間了。”
    幾人竊竊私語，眼神裏都是看好戲，冬天是他們最清閑的時候，聚在一起幹活還能聊天，是最舒服的日子了。
    薑衡自顧自坐著，很快第一袋子弄好了，打開看了眼，玉米棒上還有零散的，自己手處理一下就好。
    三步下來玉米棒絕對幹淨，效率也提高不少，前後估算了下，二十分鍾有了。
    扭頭看向阿婆，隨口問了一句：“你們一個小時剝多少，我估算下效率哪個高。”
    村長媳婦楊雪梅對薑衡印象不錯，喊了一聲：“一個小時大概十幾個，多的話二十個，薑衡你這麽一弄，剝了多少個？”
    薑衡嗯了一聲，坐下開始數，笑著說：“嬸子，我這麽一弄，一個小時可以出來五十個。”
    “要是三個人合作的話，速度會更快。”
    “哦，你這一下快了不少啊。”
    楊雪梅眼睛亮了，瞬間來了興趣，喊了一聲：“當家的，要不咱們也試試看，我看這小子弄得是很快。”
    “就是最後沒弄幹淨，玉米棒上剩得也不多，隨便巴拉下就幹淨了，可以節約時間去抓魚醃魚啊。”
    周文山本來還有些猶豫，一聽到抓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有些饞鹹魚了。
    每年大隊都有要求的，哪個村的活先幹完，哪個村可以第一個抓魚，三天時間抓多少是多少。
    誰都知道第一個村最占便宜，他們每次都排在中間，抓的魚根本不夠分的，今年勢必要爭個第一看看。
    “好，薑衡你過來，需要我們怎麽配合你說，看好時間算好玉米棒，我看能提速多少。”
    薑衡聽村長這麽說，忍不住笑了起來，能有這麽開明的村長，也是小河村的福氣。
    其他村子的村長，為了自己權威，可是沒這麽好說話的，就逼著人按老法子來，太耽誤時間了。
    三人分工好，村長專門推玉米，一根玉米棒推出五六條空隙來，薑衡負責用蛇皮袋子搓。
    村長媳婦負責第三道工序，將沒搓幹淨的玉米，再檢查一遍搓粒，確保糧食不會有浪費……
    都不是偷懶的人，彼此配合默契。
    小山堆一樣的玉米棒，正以肉眼可見速度減少，看得村民們眉心直跳，小聲嘀咕起來。
    “你們快看，好像真得很快啊，這麽剝下去的話，一天時間，他們三人能幹完四五個人的活。”
    “那咱們村今年，是不是能爭取下第一，要真能拿第一，那今年能分不少魚，可以多醃點臘魚吃了。”
    周文山聞言，嚴肅的臉上帶著笑，毫不吝嗇誇道：“薑衡，你這法子要是真能爭第一村名頭，你家分魚我給你頭份。”
    頭份往往是村裏的獎勵，一般比別人多一倍量，一個村隻能有一個，必須為村子做出重大貢獻的人。
    薑衡笑著點點頭，爽快應下來，白得來的東西幹啥不要，麵子值幾個錢，多一條魚，老婆孩子就能多吃幾口。
    “好啊，這個法子肯定比手剝快，而且也沒浪費糧食，玉米粒都是好好得。”
    “哈哈是，還是年輕人厲害，這腦子就是靈光，幹活嘛，就是要多動動腦子少磨洋工。”
    周文山看著不卑不亢的薑衡，下意識點點頭，越發覺得這後生不簡單，日後定然會有出息。
    王秀英也來找過，被村長嗬斥走了。
    三人幹活越來越順，一天過去玉米堆沒了，最起碼幹了五六個人的活，彼此都很滿意。
    “周爺爺，明天我們繼續吧，後天我想去醫院陪媳婦孩子，也快要出院了。”
    “好好，你有事就去，活回來幹也成，隻是這法子你教一教，我讓更多人學，咱們今年必須爭第一。”
    周文山眼神帶著篤定，拔高聲音喊：“這個法子屬於咱們村，沒爭到第一之前，誰都不許給我傳出去，聽見了沒有。”
    村民們齊聲道：“是，村長。”
    他們又不傻，誰不知道第一村好處多，家裏能分的魚也多，過年能多吃點好的，幹嘛要告訴別的村啊。
    “天黑了都回吧，明天一早繼續。”
    薑衡抬腳朝家走去，推門沒推開，表情愣了下，聽著裏麵的說笑聲，很快意識到什麽，臉色黑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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