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衡看著角落裏的屍骨，用衣服包起來，等下山後找村長問問，看看是誰家的人早點認回去入土為安吧。
    收拾妥當後回到山洞，兩頭野豬都放在另一個空山洞，砍了一根竹子開始編筐子用來放屍骨。
    一直忙活到中午，才有空做點吃食。
    第二天一早薑衡扛著兩頭豬，背簍裏放著一頭小豬，身前還掛著一個背簍放著屍骨，整個人慢慢朝著山腳下移動。
    路上走走停停，總算在天黑前到了山腳下，坐下來休息等著天黑，天黑後扛著兩頭豬去王鐵柱的破廟。
    王鐵柱正在廟裏煮粥，聽到兩聲砰砰聲，手上嚇一哆嗦，忙走出門看什麽情況。
    兩人四目相對都是一愣。
    “啊，薑，薑哥你怎麽來了？”
    “快，快請進，我這邊熬了粥你喝一口暖暖身體。”
    餘光看到那兩頭豬，其中一頭體型很大看著有三四百斤，忍不住咂舌：“我的娘嘞，薑哥你就一個人扛著兩頭豬下山啊。”
    “這……這力氣也太大了點，先進來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再說。”
    薑衡嗯了一聲，將背簍放在破廟裏，緩緩吐出一口氣來：“累死我了，這兩頭豬太重了，柱子我來找你是有點事。”
    王鐵柱笑著說：“是去石崗村賣野豬吧，是兩頭都要賣，還是隻賣一頭。”
    “隻賣一頭大得，剩下的那一頭留著賣給村裏人吃，我也懶得送鎮上去了，就在村裏殺了吃也不錯。”
    “好，我等下跟你一起去。”
    薑衡一碗熱粥下肚，渾身都舒服不少。
    “呼呼，總算活過來了，山裏實在太冷了。”
    兩人喝了粥後，將小的那一頭拖進廟裏，大門鎖起來，剩下那一頭大的放在板車上，趁著夜色推到石崗村。
    猴子見他們來了，第一時間去找石六。
    稱好斤數拿到三百塊錢，薑衡正準備走的時候，被人給攔住去路了，抬起頭看著胡子拉碴的石六挑挑眉。
    石六客氣道：“兄弟，不知道方不方便單獨找個地方，我有件事想跟你聊聊，放心，我絕對沒有為難你的意思。”
    “嗯，去那邊聊吧。”
    兩人來到小河邊，石六聲音裏帶著幾分急切：“兄弟，你之前說年後去南方淘金，這件事你考慮好了沒，大概什麽時候去。”
    薑衡聽出他話語裏的急切，低聲道：“六哥，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哎，我也不瞞兄弟了，是我五哥被人誆騙去了南方淘金，結果半個月都沒回來，我懷疑是出了什麽事。”
    “所以我想帶人去找找看，五哥是我回家後，唯一對我好的人，不管怎麽樣我都想過去找找，我不想後悔一輩子。”
    石六這些天寢食難安，找人去打聽消息，那是一點信都沒有，不知道被人誆騙到哪裏去了。
    薑衡眉頭微皺：“他一個人去得嘛，南方傳言是遍地黃金，可那錢從來不好賺，一個人敢去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哎，不是一個人，是跟村裏另一個人去的，他們兩個人就帶一點點錢去，那邊確實有點亂，以我五哥沒腦子的樣還不知道咋樣。”
    “抱歉六哥，我對南邊也不了解，暫時可能離不開家裏，打獵雖然辛苦點但穩當。”
    石六眸子深了深：“兄弟，你確定打獵穩當嘛，內山裏多危險不用我說，南方雖然看著也危險，但隻要小心點不會要命。”
    “再說那麽多人去淘金，回不來的隻是個別，你要是願意跟我去，我們可以去跑跑南方渠道。”
    “以後那邊弄妥當了，就在鎮上收貨不好嘛，那可是真正穩賺不賠的生意，比你打獵來錢可快多了……”
    薑衡一時沒吭聲，他確實想去見識下南方淘金到底有多賺，前世聽到太多消息，誰十天內成萬元戶。
    那是真正的一夜暴富，差價利潤翻倍。
    石六見他不吭聲，歎了一口氣：“兄弟，我正在湊人一起去，其實你去的話不危險，我還會給你兩千塊錢。”
    “我是看中你的身手，你願意去的話在我身邊，我會覺得踏實不少，你好好考慮一下。”
    “要是願意去的話，三天後晚上來找我，不願意的話也沒事，三天後你不來，我就當你不願意去。”
    薑衡隨口問了句：“六哥，你是要我當保鏢給我兩千塊錢是嘛，不管去南邊能不能找到人，這錢你都會給我嗎？”
    石六聞言眼睛一亮，鄭重道：“當然，我石六從來說話算話，走之前我會給你一千，剩下的回來後再給你。”
    “這次去南方一為了找我五哥，二是為了跑南邊渠道，一旦跑通了，村裏這生意我就不做了。”
    “……村裏的你以後不開了？”
    “嗯，還是倒賣衣服更賺錢，再說了，現在改革開放了，個體戶國家也是支持的，我為什麽不去賺更大得呢。”
    薑衡沉思片刻，低聲道：“我知道了，回去後我跟家裏人商議下，我若是要去的話，三天後我來找六哥。”
    石六抬手拍拍他肩膀，認真道：“好，我等你消息，真不來也沒事，我石六不是那強買強賣的人。”
    “隻是兄弟這裏是農村，想要發財的話還是要靠外麵，有了錢你就有了一切，以後幾代人都會很舒服。”
    “有些機會就是一閃而過，兄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薑衡點點頭，坦誠道：“是，國家現在正是改革開放期，處處是商機，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石六低聲笑了下：“是這個意思，有些時候機會錯過就沒了，不管怎麽樣自己不後悔就成，兄弟你回去吧。”
    “多謝六哥願意找我，我走了。”
    薑衡兩人回到破廟後，分了五十塊錢給王鐵柱，又留了兩隻野雞。
    王鐵柱見他東西太多，熱情道：“薑哥，我幫你把東西送回去吧，這些東西還挺多，你是要去村長家還是直接回家。”
    “回家說一聲再去村長家，還有一件事要跟村長提一提，就在家門口說一聲就成。”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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