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衡咕嚕嚕喝完一茶缸溫開水，感覺嗓子舒服不少了，低聲道：“我知道，這不是想著早點幹完，把活安排好我就上山打獵。”
    “現在這天氣上山合適，要是下雪天太冷了，上山比這更遭罪。”
    “好了媳婦你進去哄女兒睡覺，我幹完這些就休息，去吧。”
    司念看了眼那小山堆，估計幹完還要半個多小時，點點頭去廚房多燒點熱水，等下讓他泡泡腳也能舒服點。
    糯糯打了個哈欠，小手擺了擺：“爸爸，我們回去講故事了，你也早點回家睡覺覺哦。”
    寵溺看著女兒：“好，跟媽媽回去吧。”
    咣咣咣的劈柴聲持續半小時，薑衡把劈好的木柴堆好，這才鎖上院門回屋。
    ＊
    早上王秀英一開門，就看到杵在門口的小叔子，嘴角壓了壓開口：“他二叔，你來有什麽事嘛。”
    薑二叔眼珠子轉了轉，跟沒事人一樣笑：“嫂子，我來找大哥有點事，他起來沒有。”
    “……沒有，你有啥事說，我跟你大哥說一聲就好。”
    “沒大事，就是這天氣越來越冷了，我想趁著天氣晴朗的時候，把爹娘房子給修繕一下，不然冬天下雪容易塌了。”
    薑二叔一臉情真意切：“嫂子你也知道的，去年冬天可嚴重了，別的村子有房子塌了壓死人。”
    “爹娘年紀也大了，自己沒辦法修房子，我們身為兒子的，不得多盡一點力嘛。”
    這話一出，王秀英確實不好多說什麽了。
    就算老兩口再偏心，可到底是養大自家男人，這修繕房子的事，確實是該兒子去幹，老兩口腿腳不便上不去。
    她要是阻攔的話，那是有些說不過去，點點頭神色緩和了些。
    “行，我去喊一聲你大哥，你要不進來坐坐。”
    薑二叔看到牆角自行車，就知道薑衡也在家，搖搖頭拒絕得幹脆：“不了，我就跟大哥說兩句話，大哥出來說就成。”
    “嫂子你忙你的，我就不耽誤你忙了。”
    王秀英挑挑眉，心想今天老二倒是跟以前不一樣，要是以前的話，估計直接就闖進來了。
    沒多時薑衛民出來了，聽完老二的話恍然：“這個啊，我還真給忙忘了，行，老二你說啥時候去修房頂。”
    “大哥，這自然是越快越好。”
    薑二叔看著牆角那些木柴，隨口問了一句：“大哥，你弄那麽多青岡木頭幹什麽，那些又不好燒柴。”
    薑衛民也沒瞞著，老實說著：“奧，那是老大讓我做的悶木炭，冬天天氣冷屋裏也冷，這不多弄點木炭屋裏舒服。”
    “……！！”
    眼珠子一轉，薑二叔有了算計：“大哥，你看爹娘年紀大了，這人年紀大了以後不抗凍，冬天屋裏是真冷啊。”
    “你這裏這麽多青岡木，要不到時候給爹娘送一板車去，村裏人肯定誇大哥你孝順啊，你說呢。”
    薑衛民猶豫了下，老大跟他算的是，一個月交出去一千斤木炭給三十塊錢，吃喝都家裏的不要錢。
    老大管家以後，家裏的夥食確實太好。
    薑二叔見他不說話，又喊了一聲：“大哥，你在想什麽呢。”
    薑衛民回過神來，遲疑道：“老二，這些木頭都是那三個孩子，費勁巴拉從後山扛回來的，累得肩膀都磨破了。”
    “不是我不想給爹娘，是老大花錢買了，我這動了不合適，他那性子你也知道的，生氣起來那是六親不認。”
    “要不這樣，你去弄青岡木來，悶木炭交給我來，咱們兄弟倆搭配著來可好，到時候就說是你弄的。”
    薑二叔麵色一僵，眼底帶著詫異，似是沒想到這麽簡單的要求，一向孝順的大哥居然會拒絕。
    為難道：“大哥，你看我這哪裏有力氣砍樹，你好歹是當老子的，難道拿一點木炭孝順爹娘也不行嘛。”
    薑衛民皺著眉解釋：“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這東西要是我的，那當然給爹娘沒問題，可這不是我的呀。”
    “老二，你去弄青岡樹來，小一點都沒事，到時候我一塊兒給悶成木炭，這樣你拉去給爹娘他們肯定高興。”
    “……大哥，我說了我弄不動。”
    “沒事，我跟你一起去弄。”
    薑二叔被噎了下，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現在跟大哥說話真是費勁，以前要什麽都給，現在是什麽都推給薑衡。
    奶奶的，他要是能說通薑衡，還用得著這麽繞彎子嘛。
    緩緩吐出一口氣來：“算了，大哥木炭的事以後再說，咱們修房頂的事先弄好，其他的事慢慢來不著急。”
    薑衛民爽快道：“可以，那要不就今天，咱們去準備下稻草泥巴，明天早上就開始幹活，我後天要弄木炭就沒空了。”
    薑二叔扯了扯嘴角，有些不高興：“大哥，你現在事事以薑衡為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老子。”
    “哪裏有小輩騎在長輩頭上當家做主的，你好歹也支棱一點，不能什麽事都想著自家兒子，爹娘才是你應該放第一位的。”
    “奧，我知道，這不兩頭都在顧著嘛。”
    “……！！”
    薑二叔餘光看到薑衡出來，心裏下意識打怵：“那個大哥，咱們就這麽說定了，等下吃完早飯你就去我家準備東西。”
    “明早我們就開始修繕房頂，盡量一天就修繕好，這樣也不會耽誤大哥你忙別的。”
    “好，我知道了。”
    薑衛民看著說完轉身，就忙不迭跑了的人，那背影就跟有鬼追一樣，一回頭好嘛，果然是老大幽幽看著。
    “老大，你在這幹啥呢。”
    薑衡幽幽看著他：“沒什麽，二叔來找你什麽事？”
    “奧，你二叔說趁著天氣好，把你爺奶的房頂修一下，免得冬天被雪壓塌了。”
    “這個啊，那你去吧。”
    薑衛民點點頭：“我也覺得要去的，你爺奶年紀大了，就算是有什麽不當的地方，看在年紀大的份上當沒看到得了。”
    “這有爹娘在才有家啊，冬天可是最難熬的，你爺奶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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