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頭輕咳一聲開口道：“村長，這是我們家的家事，就不勞您多費心了，我自己來解決就好。”
    周村長冷哼一聲，毫不客氣道：“薑大壯你要是能解決掉能報公安嘛，這鬧出去其他村怎麽看我們小河村。”
    “真是個糊塗的，說清楚到底咋回事，身為長輩那要公平公正，要是做不到家宅不寧，那都是長輩的錯。”
    “公安同誌，你看這也沒什麽大事，要不我當村長的來解決，就不勞煩你們了可好。”
    兩個公安也不想摻和家事裏去，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更別說他們還是外人，說了也沒人聽，不如早點回去了。
    高個子的板著臉道：“好，沒什麽大事我們回去了，以後可不許這樣了，先弄清楚再報公安。”
    薑乘風點點頭，把人給送出去後關上院門，擋住村民們看熱鬧的眼神，回到堂屋裏，找了個角落站著不吭聲。
    周村長抬抬手，示意他們都坐下，站著他都看不清楚誰是誰的臉了，講話多費勁不是。
    “說吧，這來龍去脈怎麽回事。”
    薑衛民強壓著怒火，把事情詳細說了一遍，眼神裏滿是憤怒失望：“村長，事情就是這樣，他們汙蔑我在家門口罵。”
    “還報公安，這分明是要致我於死地，誰家兄弟能這麽狠毒，我真是瞎了眼了。”
    “老二，你捫心自問我對你怎麽樣，從小到大你要什麽，隻要是我有的都給，可你是怎麽對我的，你怎麽忍心這麽陷害我啊。”
    扭頭看向老兩口，眼神更是絕望。
    控訴道：“還有你們，我也是你們的親生兒子啊，你們怎麽能這麽偏心，是不是巴不得我出事你們才高興。”
    薑衛民執拗道：“說吧，到底是為什麽，我今天一定要弄清楚，你們為什麽這麽對我。”
    老兩口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他們就是覺得老大能幹，老大的孩子多也能幹，那老二他們老幺啊，自然要多幫襯點。
    當大哥的，也應該多幫幫手足，這有什麽錯呢，怎麽到老大那就那麽不能理解。
    老婆子理直氣壯道：“還能因為什麽，你們家現在過得好，你弟弟過得沒那麽好，你為什麽不搭把手幫襯下。”
    薑衛民錯愕看著她：“就……因為這個，我不幫襯老二家，你們就處處偏向他來對付我，嗬嗬，要我怎麽幫襯。”
    “我做的還不夠多嘛，非要吸幹我的血，自家日子都不過了，讓老二家日子紅紅火火，我們一家去要飯你們高興是吧。”
    這話說出口老兩口臉色都變了。
    怒視著嗬斥：“老大，你這說得什麽混賬話，我什麽時候說讓你們家要飯，都要支持你弟弟過好日子了。”
    “你看看你現在，簡直是瘋了一樣，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現在太自私了。”
    薑衛民被氣笑了：“好好，我那麽不好，二弟那麽好，你們以後跟他過去，跟我斷絕關係不就好了嘛。”
    “你們生養我，我孝順你們可以，但二弟可沒生養我，我憑什麽去孝順他，以後我跟他就是完全分清楚。”
    “誰也別想去占誰的便宜，以後也不許叫我大哥，我沒你這樣的弟弟！”
    薑二叔看他真動怒了，忙開口軟了語氣：“大哥我錯了，你不就是想讓我解釋嘛，我等下就拿著喇叭去解釋清楚可好。”
    薑老頭怒拍桌子：“解釋個屁，你哪裏說錯了，那木炭就是有毒，老大你為什麽不親自去跟我們說清楚。”
    “你不說，那就是沒把我們放在心上，真出人命了，你以為自己能逃脫良心譴責嘛。”
    “好好好，你們真是好樣得。”
    薑衛民快要被氣瘋了，他算是看明白了，在爹娘眼裏，他就是為弟弟死都是應該的，要是弟弟傷心了哭了，還要怪他沒死的體麵。
    老大說得對，爹娘從來都沒愛過他，隻是當他是個工具用著而已，既然這樣的話，他為什麽要對白眼狼好。
    他不沾他們，不靠近他們就是。
    薑衛民深吸一口氣，看了眼大兒子，結果大兒子一聲不吭，一點沒插手的意思。
    擦了擦眼角的濕潤，看向村長開口：“村長，我想徹底分家簽字據，以後跟二弟分清楚，對父母的贍養責任。”
    “該給的一分不少，但不該的，別想從我這拿走一分，更別想來當牛使喚。”
    老兩口瞪大眼睛，一臉怒意看著他。
    “老大你這是什麽意思，要分家要拋棄我們是吧，你這個缺德玩意，看我不打死你。”
    周村長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神色嚴肅帶著幾分威嚴：“薑大壯你夠了，為老不尊家宅不寧，有什麽資格教訓小輩。”
    “就兩個兒子，你都一碗水端不平，一味委屈一個成全另一個，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既然今天你家老大提出來了，那這件事不如就擺在桌麵上談清楚，省得以後在這裏扯皮，兩個兒子贍養老的也應該公平。”
    薑老頭滿臉不甘，還是覺得自己吃虧了，本來養老就該條件好的老大來，一平分的話，老二不就吃虧了嘛。
    “可老大條件好，老二家裏窮，怎麽平分啊。”
    周村長聽到這話，直接翻了個白眼，要不是現在年紀大了行動不便，他真是要上去抽兩個嘴巴子，這說得是人話嘛。
    條件好就活該倒黴，那就是誰窮誰有理唄。
    嗬斥一聲：“你閉嘴，兩個都是你兒子，必須平分贍養衣物，少在哪裏比誰家條件好，條件那也是自己幹出來的。”
    周村長讓人拿來紙筆開始寫。
    “第一贍養是每個月每家給二十斤細糧，兩家一個月給四十斤糧食，足夠你們兩個吃得，再說你們還不到不能動的時候。”
    “第二生病的話輪流照顧，醫藥費按照單據來平分，逢年過節一家給二十塊錢，吃食上給不給你們自己看著辦。”
    “第三老了躺床上不能動，那就一家一個月輪流照顧，可有什麽意見。”
    薑衛民點點頭：“我沒意見，以後親兄弟之間明算賬，要我去幹活的話，少拿我當免費老黃牛用，我也年紀大了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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