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衡聞言輕笑一聲：“沒辦法，誰讓你生兒子的，跟我有什麽關係，那是你兒子又不是我兒子，養不起你生女兒就是了。”
    “這說到底，還不是堂哥你太沒用了，怎麽連個女兒都生不了呢。”
    薑允看著他調侃的樣子，臉上火辣辣疼，隻覺得像是被人扇了巴掌一樣難受：“你，你這是什麽意思，不想借錢你直說啊。”
    “奧，那我就直說了不想借，這年頭萬元戶都能讓縣長親自下去拉橫幅，你張口就是五千塊錢，說實話搶劫都沒你這來錢快。”
    “我，我說了會還你，你怎麽能這麽小氣。”
    薑衡活動了下手腕，握緊拳頭漫不經心道：“還錢，你拿什麽還，就一個兒子養家糊口你媳婦上班，就這你的工資都能霍霍完。”
    “堂哥啊，你說我像是三歲小孩子嘛，看起來難道就那麽好忽悠不成，存不到錢的人，不管出國還是在國內都存不到錢。”
    “人還是這個人，不是換個國家就能存到錢了，你說是不是這個意思。”
    薑允臉色沉了下來：“你這意思是不願意借錢了，我之前存不下來錢，那是因為人情往來太多沒辦法，等我出國回來工資翻倍。”
    “到時候不過幾年時間，我就能成萬元戶，還你這五千塊錢，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薑衡幽幽道：“這樣啊，那你之前上班那麽有錢，完全有能力還族裏的債務，為什麽也沒還，是覺得無所謂不想還嘛。”
    “還是覺得他們勒緊褲腰帶借錢給你不重要，討好你那些要討好的人更重要，既然都討好了，那遇到困難去找討好的那些人就是了。”
    “堂哥你看啊，這冤有頭債有主，誰拿你便宜你去找誰，這才叫正常思路不是，不能你遇到困難想到你看不起的人，發達了去捧著看不起你的人。”
    薑允被懟的說不出話來，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睛有些發紅：“堂弟你太過分了吧，我隻是來借錢不是來受你欺辱的。”
    薑衡故作驚訝道：“啊，我哪裏有欺負你了，我一沒罵你二沒對你動手，隻不過是說了些實話，你怎麽就受不了了呢。”
    “做人要經得起挫折，這樣才能成長起來，你這麽脆弱，出國了要怎麽跟人競爭啊。”
    “我聽人說，廠裏特別優秀的出國費用廠子全包，隻有那種半吊子才自己掏錢，堂哥你說你屬於哪一種來著。”
    薑允按了按心口位置，被氣得夠嗆。
    “你，你這是瞧不起我嘛。”
    薑衡搖搖頭，語氣裏滿是認真：“我沒進廠上過班，對這個有些好奇而已，堂哥要出國的人不要這麽矯情。”
    “這件事有什麽不能說得嘛，你的工資交代不清楚，這指望廠裏給你付錢也不行，那你幹嘛還非要出國啊。”
    薑允瞪眼：“你說呢，我才是家族的希望，隻有我出國回來受到領導重視，這樣以後拉扯一把族裏的人才容易。”
    “這樣啊，那確實是需要有能力了，才能拉扯一把，不過族老們對你好，你稍微多回去看看這個不需要看能力吧。”
    “堂哥，你為什麽不回去看，是覺得他們丟你的臉，還是覺得他們年紀大了，看浪費時間不願意去看呢。”
    薑衡像是沒看到他惱怒的樣子，語氣如常道：“不好意思，我這人就喜歡較真，希望堂哥不要跟我一般計較，畢竟我可不是讀書多的人。”
    “說話直接一點，你們讀書多的人多理解一點就好，至於這借錢嘛，五千塊錢拿不出來的，我要是能拿出來直接買院子不好嘛。”
    “省下來租房子的錢多好，堂哥你要是我的話，你會怎麽選擇。”
    薑允聽出來意思了，板著臉：“你的意思是不願意借錢，嗬嗬，直接說就是，用不著拐著彎說這些話。”
    薑衡嗯了一聲：“有道理，那我就直接說了，這錢我是沒有的，聽說你對老丈人特別好，這人情就是禮尚往來的，你去借錢他肯定借給你。”
    “不然你不白對他們好了嘛，這借錢就是得這樣，你對誰好就去找誰借，咱們這八百年不聯係的關係，張口就要五千有點不合適了。”
    “我們是一個族內的人，我遇到困難你不應該幫一把嘛，憑什麽不幫我。”
    薑衡聽到這不要臉的話，差點沒被氣笑了，這是哪裏來的奇葩，當自己是根蔥蒜啊。
    “不幫又能如何，你能奈我何，不是我說你堂哥，你在這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我沒錢就是沒錢還能去搶不成。”
    薑允板著臉一臉執拗：“不可能，你賺錢那麽厲害怎麽會沒錢，你就是不想借錢給我，你根本沒把握當族內的人。”
    “奧，你要非這麽想的話，那我也沒什麽法子了，反正要錢就是沒有。”
    兩人氣氛有些僵持的時候，司念端著菜進來放在桌上，柔聲道：“薑衡跟我來一下，盛飯可以吃飯了。”
    “好的媳婦，我這就來。”
    兩人來到廚房裏，司念壓低聲音：“怎麽了，你們是吵起來了嘛。”
    薑衡搖搖頭：“沒有吵起來，是他自己先破防了，跟我可沒什麽關係，誰讓他張口就要五千塊錢出國的。”
    “什麽，要多少錢，五千塊錢啊他是瘋了嘛。”
    “撲哧，媳婦你也覺得他瘋了吧，我也這麽覺得，不過這人腦子確實有病，那哪裏是借錢，分明是搶劫而已。”
    司念輕歎一聲：“那你借嗎？”
    薑衡聳聳肩：“借什麽，我可沒錢也沒興趣養白眼狼，有這錢咱們自己家過好不好嘛，這種人不宜來往密切。”
    “我看他的樣子，就不像是能善罷甘休的。”
    “沒事，有法子應對，他一個奇葩還翻不了船，我們早點吃飯吧，吃完我把人給打發走。”
    飯菜擺上桌，薑衡像是沒事人一樣：“來，趁熱吃，嚐嚐我媳婦的手藝怎麽樣。”
    糯糯眨巴著黑亮的眼睛，時不時看看戴眼鏡的叔叔，她是第一次見這個叔叔，不認識，但叔叔看起來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叔叔你不開心嗎？”
    薑允：“……我是你堂伯伯，不是你什麽叔叔，別叫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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