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院子裏
    老婆子身體好了後，一早起來站在雞圈旁，眼神虎視眈眈盯著裏麵大公雞，咽了咽口水有些饞。
    老頭子手上拿著旱煙走出來，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見她盯著大公雞後皺眉：“老婆子你在看什麽呢。”
    回頭兩人對視一眼。
    “奧沒什麽，我就是在想這快春天了，是不是該吃大公雞了，反正還會養小雞仔，這大公雞吃了也沒事。”
    “我這次在床上躺了那麽多天，也該好好補補身體了，老頭子你難道不想吃大公雞饃饃嘛，等咱們回去可就吃不著了。”
    老婆子說著一臉饞樣，顯然是在大兒子這被照顧得很好，臉上都多了些肉，真要是回去了還真有些舍不得。
    可春種快到了，到時候小兒子家肯定忙不過來，他們不去幫忙的話，那小兒子那身子板哪裏能忙得了。
    回去是肯定要回去的，不過在回去前，這大公雞還是嚐嚐味道吧，她天天透過窗戶看大公雞，早就饞壞了。
    老頭子跟她幾十年夫妻了，哪裏能不知道她想什麽，猶豫了下還是點頭了，反正大兒子孝順，吃一隻大公雞而已不要緊。
    再說薑衡不在家，他們要是不吃的話，等那混小子回來了，他們哪裏還有機會吃大公雞。
    “嗯，那你看著辦吧，中午正好給老大他們一家送飯，趁早趕緊把公雞殺了燒好，不然老大不一定舍得殺這隻公雞。”
    老頭子一本正經道：“我看他對這大公雞寶貝得很，好像養兩三年了，你現在不趕緊殺的話，老大回來肯定不會再同意了。”
    老婆子一聽這話，哪裏還能等的住了。
    忙衝進廚房裏拿一把刀出來，家裏孫子輩上學去了，兒子兒媳也去地裏了，這麽好的機會她自然是要抓住的。
    大公雞撲騰一會兒，還是被一刀割了脖子，血自然是不會浪費的，雞血也是好吃得很。
    老婆子樂顛顛去燒水拔毛了，全部處理好後剁成塊開始燒大公雞，老頭子在一旁燒著柴火，很快一股肉香味飄了出來。
    吸了吸鼻子笑出褶子來：“唔真香啊，還是養了兩三年的大公雞香，老大養大公雞真是沒話說，小時候養過一次也好吃。”
    “是啊，那個時候老大就喜歡抱著大公雞，養了兩三年被殺了的時候，老大可是哭了很久。”
    老頭子無奈笑笑：“就是小孩子心性罷了，養雞就是留著殺吃的，他天天跟一隻大公雞做朋友，真是太小孩子氣了。”
    老婆子拿筷子嚐了嚐，一臉享受眯了眯眼：“香，可真香啊，從那次以後我可是想了很多年，可惜老大從那以後死活不養大公雞了。”
    “以前多孝順啊，就這點上有點不聽話，可惜了就隻有一隻，不然我抓一隻回去養著慢慢吃。”
    一個多小時後大公雞燒好了，老婆子拿著小盆盛了一半出來，吆喝著：“老頭子，你把這一半給老二端過去。”
    “他小時候那次生病，可就嚷著吃他大哥養的大公雞，現在碰上機會了，可不得讓他也嚐嚐啊。”
    “兩條大雞腿給兩個孫子，就留著些爪子脖子之類的就成，到時候給老大他們送去，反正老大以後還能再養，吃的機會多的是。”
    老頭子不知可否，不吃的話老大一直不會養大公雞，還是吃了好，這樣老大開始養了他們就能吃更多回。
    薑青雲在院子裏劈柴，聽到腳步聲後轉身看過來，有些詫異：“爺，你來了。”
    “嗯，你爸跟你大哥呢，也給你們送好吃的東西來了，你們都趕緊過來嚐嚐，可香著呢。”
    “……？？”
    一頭霧水跟在他身後，一家人坐在桌前，聞著那泄露出來的香味吸了吸鼻子，不住咽口水：“這是什麽肉，好香啊。”
    薑二叔眼睛一亮：“是公雞，難道是我大哥養的，要說這個還是我大哥厲害，他養的味道跟旁人的就是不一樣。”
    “嗯，就是你大哥養的，趕緊趁熱吃，別一會兒都要涼了。”
    薑青雲看著他們吃起來，不解道：“爺，我記得大伯家就一隻打鳴的公雞吧，聽說是大伯從雞蛋的時候一點點破殼養著的。”
    “之前大堂哥拔毛做毽子給糯糯玩，大伯心疼兩天沒吃下去飯，還偷偷抹眼淚呢，怎麽突然就把公雞給殺了啊。”
    老頭子聞言莫名有些心虛，別開臉嘴硬道：“還能為什麽啊，當然是這公雞生病了，你也不看看養多久了。”
    “這兩三年公雞也老了，生病都是正常的，我們不吃等它病死了，那可就沒得吃了。”
    “好了青雲你到底吃不吃，不吃的話算了，你爺我可是眼巴巴給你們送來，你這孩子咋那麽多話呢。”
    薑青雲聞言頓時不多說什麽了，隻是心裏有些疑惑，那隻大公雞被大伯養的那麽好，怎麽突然生病了。
    “爺，那這公雞吃了，以後打鳴怎麽辦。”
    “話多，打鳴不是還有隔壁家的公雞嘛，村子裏也多的是公雞，不是隻有你大伯一家有，你擔心這個做什麽。”
    老頭子看老二一家吃的開心，寵溺道：“老二你們慢慢吃，我也該回去了，等會要給你大哥他們兩口子送飯去。”
    “唔好，爹你回去慢點。”
    回去後老兩口吃飽喝足，看了眼日頭才裝好飯菜給兒子兒媳送飯去。
    老婆子走在田埂上，飯碗裏的香味溢出來，村民吸了吸鼻子，有些好奇道：“李婆子你這是送飯來了嘛。”
    “哎呦這可真香啊，你是怎麽做的，我聞著不太像是豬肉，你是做的什麽肉啊。”
    “沒什麽，我急著給他們送飯呢，有時間再聊。”
    說著腳步加快離開了，那架勢跟身後有鬼追一樣，婦人搖搖頭：“這是跑什麽，我又不吃你帶的飯菜，真是小氣得很。”
    “哎，回家做飯去了。”
    薑衛民聽到有人喊，抬起頭看著自家老娘送飯，還有些詫異：“媳婦你看，那是老娘對吧，居然給我們送飯來了。”
    王秀英眉頭微皺：“你娘這次嗯，比以前態度是變了不少，咱們上去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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