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英看著那黑乎乎的藥汁一時語塞，猶豫道：“老大啊，你這是從哪裏弄來的藥，這藥可是不能亂吃的，我年紀大了吃壞了咋辦。”
    薑衡語氣篤定：“不會的，這土方子多少人吃都沒問題，娘不是說兒子越多越好嘛，那你喝了試試看，要是能再多生幾個也成。”
    “隻要你能生下來，我給你養都成。”
    “……！！”
    司念錢多多偷偷看了眼，努力憋著笑，肩膀都在微微顫抖著，這一招實在是太狠了，老太太怕是要氣半死啊。
    王秀英看著藥汁，找了個借口起身進廚房，找了下自己背簍裏帶的油紙包，果然發現裏麵少了一半草藥。
    臉色黑沉著走出來，不滿道：“老大你這是什麽意思，拿我帶來的土方子給我喝，這是轉胎的土方子，我又沒懷上喝了有什麽用。”
    薑衡平靜道：“誰說沒用了，你喝下試試看有沒有副作用，正常人肯定比孕婦安全多了，我這也是為了媳婦跟孩子著想。”
    “你不是說這是好東西嘛，既然是好東西了，你喝一喝有什麽問題，來，趕緊趁熱喝下去。”
    “涼了的話可就不好喝了。”
    王秀英擺擺手，臉上滿是抗拒：“不，我沒懷孕我不喝，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沒什麽好瞞著你的，這可是我求來的土方子。”
    “我這都是為了你們好，這一胎要是兩個兒子的話，以後你就不用發愁了，要還是女兒的話，那可是不允許再生了啊。”
    薑衡當沒聽到一樣，隻一個勁催促著。
    “娘，趕緊趁熱喝了，涼了就不好喝了。”
    王秀英氣得心梗：“不是老大，我的話你是一點沒聽進去啊，我是你親娘，我還能害你不成，我都是為了你好啊。”
    “我明白，所以我這也是為了娘好，你早點生了自己的孩子，就沒空管不該管的事了，我的孩子隻要健康就成。”
    “是男是女都沒關係，我們家不存在重男輕女，再說了這藥我可是聽說過的，副作用相當可怕，一個不小心就變成不男不女的怪物。”
    薑衡把藥碗懟到她嘴邊，眼神帶著幾分執拗：“娘，我說了趕緊喝吧，你這沒懷孕喝了是最合適的。”
    王秀英實在推脫不掉，端過來喝了一口，一股腥臭味道衝鼻子，好不容易咽下去後開始打嗝，打一次就是一股味道上來。
    捂著嘴幹嘔起來：“嘔～～～”
    薑衡在一旁故作驚訝：“娘，你這偏方準備的真好，這才喝一口就起作用了，回去後可要多多努力再生幾個兒子。”
    “累不死，就往死裏生，我相信以娘的情況，再生絕對不是問題，正好我也想再有個弟弟，若是給妹妹的話那可不行我不要。”
    “娘，你可要多努力一點，必須生個弟弟給我。”
    王秀英聽到這話，翻了個白眼差點沒直接過去。
    連連擺手：“嗝～～～”
    “不，不用了，我不催你媳婦喝還不行嘛，你這混小子專門來整你娘的，我真是白養你一場了。”
    薑衡絲毫不退讓：“娘，好不容易求來的藥不能浪費了，來喝完它，我可是辛苦熬了一個小時怎麽能浪費。”
    王秀英最後還是被迫喝了一碗，扶著牆開始哇哇吐，眼淚都要被逼出來了。
    眼神控訴看著他，這就是她養大的兒子，實在是太過分了，一點不給她這個當娘的麵子啊。
    嗚咽出聲，想要兒子勸兩句。
    薑衡沒什麽表情，拿著碗進了廚房，利索把瓦罐丟了，再將剩下的藥都給丟進灶膛裏，站在門口喊了一聲。
    “媳婦，醫生可是說過了，你現在入口的東西都要注意，別吃來路不明的東西，不然小心我收拾你啊。”
    威脅的話說得一點威懾力沒有。
    司念知道這話是說給婆婆聽的，乖巧點點頭：“好，我知道了，入口的東西一定會注意的。”
    “嗯，聽話才對嘛。”
    “娘啊，你都聽到了吧，這孕婦不能亂吃藥，我聽說有人就是亂吃藥，結果好好的女兒生下來就是不男不女的怪物。”
    “你最好別弄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然我孩子出一點問題，我都是要找你麻煩的，想想自己後半輩子養老，可別自找不痛快。”
    王秀英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吸了吸鼻子點頭。
    薑衡見狀語氣緩和了些：“娘，辛苦你大老遠來送老母雞，晚上就在鎮上住一晚上，我帶你出去逛逛買點衣服。”
    “……！！”
    聽兒子這麽說，心裏好像舒服了點。
    “那，這話可是你說得，我要買兩身衣服，要最近穿著很涼快的那個什麽紗。”
    薑衡低聲道：“雪紗。”
    “對，就是雪紗。”
    “可以啊，隻要娘聽我的話別亂折騰，你以後享福的日子還在後頭，你要是亂折騰，那可別怪我兒子生氣啊。”
    王秀英扁扁嘴，拿出手絹擦擦嘴角。
    不情不願道：“奧，知道了，我好歹也是你老娘，你給我點麵子不行嘛。”
    薑衡神色冷靜：“拿我孩子的命跟你賭麵子的話，那不行，我孩子更重要，一家人也要講道理講輕重緩急。”
    “以後來曆不明的東西不要拿來，尤其是那些土方子，要是真管用，大家都不用去醫院了，直接吃土方子都能治病了。”
    “偏方偏方，就說明是騙人的明白了嘛。”
    王秀英點點頭：“奧，知道了，下次我不信這些就是了。”
    薑衡指了指角落裏的雞，直接開口：“娘，你要是沒事了，記得三點左右把雞殺了處理一下，晚上我燉湯給您喝。”
    “專門給我燉湯？”
    “不是，這老母雞你給我媳婦帶的，那當然是紅燒一半燉湯一半，我媳婦想吃哪個都可以，你喝湯就行。”
    王秀英看了眼兒媳婦，語氣有些酸溜溜：“哎，有的人就是命好，我這個親娘都沒享受到兒子的照顧，你可要爭氣生兩大胖小子。”
    薑衡臉拉下來：“娘既然管不住嘴，那下午去買衣服的話，還是就買一件雪紗得算了，之前是催生，懷上了又催男孩真是煩。”
    “……我就隨口一說。”
    “嗯，我也隨口一說，從現在開始減一件衣服，就給你買一件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