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乘風趁著他們睡著了，偷偷打量著他們，沒有他想象中的新人來被欺負，也沒什麽下馬威的話，這樣已經很好了。
    閉上眼不知不覺睡著，再醒來的時候是動靜吵醒的，周孝文見狀開口道“醒了，那一起去食堂吃飯吧。”
    “你去報到過沒有，報到過的話，就可以拿著這個牌子去吃飯。”
    薑乘風利索下床，從口袋裏拿出來個牌子“有牌子，但我還沒去報到，方哥說明天再帶我去，讓我不用著急。”
    張武聞言眸子閃爍了下，身量一米七上下不算高，但一身肌肉還不錯，一看就知道是長期做體力活的。
    “方哥？你們那很喜歡這麽喊嘛，我們一般都是喊方助理。”
    “……是嘛，我也不太懂，隻是一般為表示禮貌的話會這麽喊一喊，那我以後也喊方助理吧。”
    四人簡單收拾了下，開門朝著食堂走去。
    一路上張武看到人後，笑嗬嗬打招呼，等人走後臉拉下來，小聲嘀咕著什麽“周哥，你看虎子他們現在多張狂啊。”
    周孝文嗯了一聲，表情沒什麽變化“無妨，幹好自己的活就成，要是欺負過頭了再動手，輕易還是別亂來比較好。”
    “嗯，知道的，新老板的脾氣跟以前的不一樣，兄弟還是知道的，隻是可惜了大小姐……”
    “閉嘴，以後在廠裏不許再提。”
    “是，我知道了。”
    張武訕訕一笑不敢再多言了。
    薑乘風在一旁聽得真切，眼底疑惑更深了，原來的老板是說表叔的老丈人吧，那大小姐是誰，會不會是表嬸呢。
    怎麽感覺奇奇怪怪的，不是說表叔是娶了個獨生女，老丈人去世後廠裏沒人管，才把這個廠交給表叔管得嘛。
    四人到了食堂，晚飯很簡單，稀粥加上粗糧饃饃，炒的基本是素菜沾一點肉味。
    薑乘風看到飯菜眉心蹙了蹙，到底沒說什麽，打好飯菜來到角落桌坐下，一邊吃著一邊小聲說“周哥，我才來對這裏不太了解。”
    “你能不能跟我說說廠裏的事，廠裏老板有幾個啊，平時有沒有要注意的，我擔心別衝撞了人就不好了。”
    周孝文大口吃著，抬起頭多看了他一眼，平靜道“廠裏現在就一個老板姓高，至於老廠長已經沒了，大小姐在家帶孩子。”
    “老板娘……另有其人，看到穿紅裙子來的女人，不要多看什麽，更不要多問什麽明白嘛，有些事在這裏很正常的。”
    “周哥的意思是，老板娘不是老板的媳婦，那算是老板在外麵的女人嘛，這麽公然來廠裏，那以前老廠長的人不會有意見嘛。”
    張武聞言輕笑一聲，搖搖頭壓低聲音“不會，至於為什麽等待時間久了，你自然會知道，反正別去惹那個紅裙子女人。”
    “更不要多問廠長家裏的事，有些是不能好奇心過重的，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其他的別問了，吃飯吧。”
    “嗯，多謝周哥，張哥，食堂飯菜一直是這樣不見油腥嗎？”
    這下是劉大有些坐不住，板著臉帶著幾分怒意“才不是，以前的老廠長交代試探的，那是每周都有一次紅燒肉，不然我們沒力氣幹活。”
    “新來的這個不是，把肉菜都給扣掉了，說是怕我們吃油水大了拉肚子，這可笑的理由簡直了，不愧是黑心腸……”
    周孝文咳嗽兩聲“好了劉大吃飯，別人都能吃，你為什麽吃不得，有些話不該你說明白了嘛。”
    劉大嗯了一聲，埋頭幹飯不吭聲。
    薑乘風暗暗記在心裏，什麽也沒說。
    第二天薑乘風來到廠裏二樓，跟著方賀去做登記，看著業務員三個字。
    “乘風啊，你想多賺錢嗎？那就是做業務員來錢最快，你要是去廠裏幹活的話，那就是體力活不適合你這個大學生。”
    “等你業務員做不錯了，老板會再讓你做其他的，總之一定是管理階層的，跟下麵幹活的人不一樣。”
    薑乘風認真道“好的，我知道了多謝方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幹的。”
    “先給你一個月熟悉下產品，你要每個崗位都去嚐試嚐試，這樣心裏對產品有個數，下個月就可以帶你出去談業務了。”
    “一個好的業務員，必須對廠裏產品有足夠多的了解，不然的話就是出去談業務，也是沒多少意義的，你會連對方的問題都回答不上。”
    “好，我知道了。”
    方賀把人帶到車間去，交給一個老師傅叮囑了幾句“教會他這個崗位的活，等他學會後下一個，為期是一個月，倉庫那邊也可以讓他去。”
    笑容帶著幾分深意看著他，既然是大學生，那就看看到底有幾分本事吧，太笨的人可是沒多少價值的。
    耗材也有耗材的處理法子。
    薑乘風看著他笑，隻覺得後背涼颼颼的，沒看清楚呢人就笑笑走了，老師傅板著臉有些凶，大嗓門喊著“你過來學一下。”
    第一個崗位就是去掉棉花籽，薑乘風看他操作簡單，等輪到自己的時候，才發現沒那麽簡單，他力氣沒那麽大又沒幹過活。
    以前在家裏地裏活計，也基本是爹娘弟弟幹，這驟然開始幹活，才第一天就開始腰酸背疼。
    強忍著這份辛苦，想到下個月就能出去談業務，到時候錢不就來了嘛，現在這點苦也就不算什麽了。
    第二天第三天慢慢咬著牙堅持，也就適應下來了，埋頭繼續幹自己的活，還想出來幾個加快速度，提高效率的法子用上了。
    方賀暗中觀察著，自然也上報給了高成，高成聞言笑了笑“還算腦子靈活點，這下又能幫我節省點成本了。”
    “還不錯，不過他這力氣不太行，一個月鍛煉的話剛剛好，有點肌肉又不會太難看，皮膚白正適合談業務。”
    “是，還是老板想得周到。”
    高成嘴角微勾“最近不少是女客戶，她們最喜歡的就是這種聰明長得好，又能踏實幹活很快想出法子提高效率的。”
    “你繼續觀察吧，有什麽異常及時跟我說。”
    方賀頷首“對了老板，捆紮機器有些老舊，最近經常出故障，是否要買新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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