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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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先生出去後,老媽進來了,老媽一進來就在我身上左摸摸右看看,見我沒什麽事了,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後她問我還有沒有什麽問題,見我回答沒有問題後,她就坐在我這邊陪著我說話,然後我就在老媽的故事聲中睡著了。
門外院子裏,老爸正在和村長坐在外麵說話,兩人見吳先生走出來,紛紛起身,先後衝著吳先生叫了一聲“先生。”
吳先生衝老爸和村長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從布袋裏拿出一根卷煙,用打火機點著“吧唧吧唧……”的抽了起來。
等吳先生一根煙抽完,老爸見吳先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忍不住向前一步向吳先生問道:
“孩子怎麽樣了?”
吳先生聽見老爸的話點了點頭,開口道:
“孩子已經沒事了,睡一覺明天早上應該就能全好了,對了,明天早上記得給他煮個雞蛋吃。”
老爸聽見吳先生的話,有些開心,他感激得衝吳先生開口道:
“誒誒,好,麻煩先生了。”
說著老爸笑著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了兩張破舊的10塊錢,向吳先生遞了過去。
“一點點意思,還請先生收下。”
吳先生見到老爸遞過來的20塊錢,也沒有客氣,伸手接過錢就把錢裝進了口袋裏。
吳先生畢竟是靠這門本事生活的,這麽多年走下來,他心中自有一杆秤,一直以來他都是堅持著人家給多少都要,有困難不給也可以,絕不去半推半就,客氣來客氣去的。
吳先生收好錢,轉頭看向村長,語重心長的說道:
“村長啊,今天的事,你應該也看到了吧,老張家的孩子不過是路過那裏就被纏上了,照這來看,這東西已經快要成氣候了,那件事真的耽誤不得了,糯米紙錢等等東西我都帶好了,今晚祭墳,明天中午就可以起棺,村長你要是再不同意,拖下去,到時候全村可都得跟著遭殃。”
村長聽見吳先生的話,麵色有些為難,想了想村長開口道:
“先生,火燒張小紅屍體的事情我是同意的,其他人那裏我也可以過去做思想工作,但是挖棺掘墳的這件事兒,真的不太好,想來大家也不會答應過來幫忙的,況且大多數青壯都出去打工了,我又是一副老骨頭。到頭來誰也不願意自家的孩子染上晦氣,要是出去找別人恐怕別人也不答應,這個才是問題。”
吳先生聽見村長的話,麵色有些不太好,吳先生現在很想衝著村長說一句“他媽的誰都不挖我來挖!”,但是他一想到自己腰椎骨質增生、腰間盤突出,想了想,還是長歎了一聲,沒有將話說出來。
吳先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口衝村長道:
“唉,你們總是不聽我的勸,這事兒早晚會出事的,罷了,罷了!”
吳先生雖然聽村長說挖不了墳的理由很充分,但他知道這隻不過是村長搪塞他的話而已,村長說的問題,換做別人或許真的很難辦到,但這個村長在這個村子裏麵權力極大,那權力幾乎可以說大到一手遮天的地步,想要叫人辦點事,豈不是簡簡單單的,又哪來的大家不願意幫忙的事。
我們村子下溪村裏麵,有超過半數人家是都是姓田的,而這個村長他既是下溪村裏麵田姓的一族之長,又是整個下溪村的一村之長,上麵下來的政策補貼什麽的都是先要經過他的手,他說怎麽幹,下麵的人就怎麽幹,整個村子裏麵除了吳先生,幾乎所有人都要看他的臉色行事,他如果真的想要叫人去挖墳,誰又敢不聽呢,無非是他不想罷了。
吳先生看了一眼村長,知道不管自己怎麽說,隻要村長不樂意,他說再多也沒用,於是也沒再多說。
話不投機,我家院子裏麵的氣氛一下子就沉悶了下來,老爸見此,邀請村長和吳先生進屋裏麵吃飯,村長看了老爸一眼,說還有事,就不留下來吃飯了,於是就離開了。
老爸見此留了幾句村長,見村長已經走遠,他也沒多說什麽,轉身邀請吳先生,兩個人就回到屋子裏麵去了。
說起吳先生跟老爸他們談論的張小紅,我們村子裏除了外出打工和上學的人,沒有誰不知道她的,張小紅她是村子裏村長的兒子田四的老婆,是一個從小在城市裏麵長大的人,當年不知道田四用了什麽方法,竟然把她娶到了我們村,在當時,這可是一件大事件。
據說田四和張小紅是在打工的時候認識的,兩人相處沒到一年,張小紅就千裏迢迢的嫁到了田四家,田四為了張小紅還在村裏蓋了新房,張小紅嫁到田四家的第2年,她就給田四生了一個大胖兒子,當時的田四家十分熱鬧。
本來要是這樣一直過下去,這一家也算得上圓滿了,但偏偏天不隨人願,在張小紅嫁到四家第三年的時候,田四嫌自家的大胖兒子長得不像自己,而且還胖乎乎的和自己瘦削的樣子完全不搭邊,以為不是自己親生的,於就偷偷買了一瓶老鼠藥回來給自己的大胖兒子吃,田四的大胖子吃到自己的老爸給的老鼠藥後,一翻白眼就死了,大家都不知道貝體怎麽回事,紛紛議論張小紅,說是張小紅故意害死了自己的兒子,田四聽見這些議論後,心中得意,他在把自己兒子的後事草草了解後,話也不說就一個人出去打工了,把張小紅留在了家裏。
之後令所有人沒想到的事發生了,田四出去打工還沒到一年,竟又討了個城裏的女人回來,兩人剛回來的當天就在張小紅的目睹下結婚了,而張小紅則被婆婆趕出了家,張小紅是離家出走跟田四結婚的,這時她被田四一家從家裏麵趕了出去,一下子就走投無路了,於是在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打擊下,張小紅開始變得有些瘋瘋癲癲,嘴裏還常說什麽。
“你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
“你會遭報應的!”
“我變鬼都不會放過你!”
“……”
張小紅在村子裏麵瘋瘋癲癲了一陣子,隨後她就在三天前在出村的那條路斜坡大鬆樹下上吊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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