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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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下三人分作兩隊分別走進一條岔路,陳金獨自走一條,喬浩天與馬丫走一起。小說起初還好,離的距離不遠,礦洞內又空曠攏音,兩隊相互說話都能聽清楚也方便通報情況。但隨著越走越遠陳金很快無法聽清他們那邊的聲音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喬浩天難得在馬丫麵前逞能,在前邊吹著口哨給自己壯膽,嘴裏還不消停。

    馬丫沒接話,一邊跟著喬浩天走,一邊用小手扶著一側的洞壁,走著走著,覺得洞壁變得清涼光滑了許多。她湊近了一瞧,洞壁兩側竟然出現了人工打磨的綠鬆石,而且個頭不小,每塊都是一米見方的。

    慢點走,咱好像要到地方了,這是墓磚。她用手電照去,在墓磚清晰的看到一個蒼鷹圖騰。

    刻在墓磚的蒼鷹大鵬展翅翱翔在天空,那淒厲的眼神惟妙惟肖,仿佛每一個闖入者都逃不過他們的一雙慧眼。

    喬浩天說:不對,這哪是大漠的蒼鷹啊,你不覺著像海東青嗎這肯定不是古墓,哪有墓磚刻海東青的

    再往前走,礦洞變得越來越開闊,並且出現了人工開鑿留下的痕跡。不遠處的盡頭出現了一個微小光點。二人加快了腳步跑了過去,此處是扇布滿銅鏽的厚重銅門,銅門高越三米,左右各一扇。分別刻著蒼勁有力的海東青聖鳥。

    銅門間裂開一條縫子,光線是從門縫內的空間射出的。銅門內的空間透著一股死氣,二人趴在門縫看去,裏邊是個空曠的地下岩洞,四壁掛滿了人身獸首的燈盞。這岩洞也不知沉寂在地下多少個世紀從未有人到達,但那些古怪的燈盞卻依舊亮著,裏邊的火苗被陰風吹的幽咽漂浮,氛圍詭異之極。

    要不要叫陳金過來瞅瞅啊馬丫說。

    不用,我們先進去看看,探明情況也好。

    喬浩天著急進去,心裏想的盡是裏邊藏匿著的金山銀,馬丫拽住了他,說這裏處處透著詭異,還是謹慎點好,先看清楚形勢再探不遲。

    兩扇銅門間裂開的縫子剛好過人,但卻也可以看到銅門正間位置掛了一道厚重的鋼鎖,這鎖頭的製作工藝十分古老,表麵看著好像是個金屬嘎達,但往那粗如手指的鑰匙孔裏一瞅,不難發現內裏布滿了機關,如果不用獨有的鑰匙,非但無法打開這把鎖,反倒會激活裏邊的防盜裝置,巨鎖表麵分布了許多針尖般大小的孔隙,相防盜裝置一旦被激活,必定是劇毒暴雨梨花針齊射,讓盜賊命喪當場。

    但這把古老的鋼鎖鑰匙孔裏倒插著一根彎曲的鐵鋼絲,並且鋼鎖已經被這根彎曲的鋼絲捅開了。銅門副手有一個清晰可見的大手印,估計是開鎖之人打開後,運勁內力推門的著力點。

    馬丫興奮道:我爺爺肯定是我爺爺進去了。

    二人順著銅門的裂縫鑽了進去,馬丫叫道:爺爺爺爺,你在這兒嘛我是小丫,你回我一聲啊呼喚在空洞的地下洞穴回蕩著,卻不見有其他人回複一聲。

    二人的闖入打破了洞穴裏固有的平靜,頭頂四壁的油燈隨風而動,一道巨大的黑影瞬間吞噬了他們,喬浩天用手電一照,前邊竟然出現了一個橢圓形的巨大祭台,祭台下一行石階通向方,石階留下了幾個腳印。

    這祭壇好大喬浩天人高馬大,抬起頭來卻也看不到祭壇的情景。

    馬丫無心跟他理論,幾步衝了祭壇的石階呼喊著爺爺。

    爺爺你你怎麽不說話他愣愣地站在五米來高的祭壇邊緣問道。

    喬浩天跑去一看,整個橢圓形祭台鋪著一張血紅色的大地毯,最間是一口三足巨鼎,那巨鼎高不可攀,裏邊咕嘟嘟地冒著熱氣。巨鼎正下方擺著一塊類似古墓墓誌銘的石碑,石碑沒有刻字,而是畫著一副彩畫。

    一個魁梧健壯的老者身著獸皮坎肩雙膝跪在石碑前背對著他們一動不動,那人應該是馬四海。

    馬丫心知此有古怪,並沒有著急靠近爺爺,一邊呼喊著爺爺,一邊端著火筒子左顧右盼著。

    他爺爺馬四海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曾跟著亂世梟雄吳功耀叱吒東北,令小日本聞風喪膽。而且老爺子有一身笑傲江湖的憋寶秘術傍身,向來是孤傲伶人,他不跪天下布跪地,怎麽今天好端端的對著一塊石碑跪下了

    喬浩天一步步走前去,在距離馬四海五六米的距離試著又喊了幾聲:老爺子,您看您這麽大歲數了,跪地多涼啊快起來。

    馬四海不語,跪在地一動不動,腦袋一直正對著麵前的石碑。喬浩天走近,也沒敢先碰他,繞過他的身體看了看馬四海的臉色。還好,馬四海麵色如初並且胸口下浮動頻率正常,應該沒死。但馬四海雙眼圓瞪,一直盯著麵前的石碑看,整個人都靜止不動。

    喬浩天好,順著馬四海眼神的角度看了過去。哎這石碑的畫會動

    馬丫也跟著喬浩天蹲了下來盯著那詭異的石碑,起初並沒有看出這石碑的彩畫有什麽異常。邊畫的是一行五六人背著槍的馬隊馳騁在興安嶺林海的景象。

    馬隊為首的是一男一女,男子身著一套鎖子甲腳踏馬靴,留著幹淨利落的短發,身材魁梧眼神犀利。他側手旁騎白馬的是個長相清秀的女子,女子身著一套大紅緞子旗袍,露出誘人的玲瓏曲線梳著一頭烏黑的長發隨風而動,看似是男子的媳婦兒。

    這一男一女身後跟著四匹快馬,其一個人長相與自己爺爺馬四海很像,不過那是年輕時的馬四海。

    她看的入神,漸漸的雙眼隱約泛起了一股白霧,隨後眼睛裏的菜畫變得飄忽不定起來。畫幾匹馬兒的四蹄竟然開始齊動,耳邊傳來馬蹄聲畫麵竟真的動了起來。

    馬丫的瞳孔一點點放大,整個人不經意地打了個哆嗦,然後神經也隨之萎靡了下去,腦袋裏昏昏沉沉地。

    那一刻她仿佛聽見了年輕的爺爺馳騁在馬背爽朗的笑聲,仿佛聽見了興安嶺林海槍炮震天

    噗通噗通喬浩天和馬丫的身體失去了自我意識後,雙膝不由自主地跪在了石碑前,與馬四海一個姿勢,眼神木訥地盯著石碑看似平靜的彩畫一動不動

    洞寂靜幽深,陳金孤身一身在黑暗摸索著,手的電筒沒電了。

    哢噠哢噠哢噠他的腳步聲幽冥般地回蕩著。

    哢噠哢噠哢噠背後同樣傳來了一串腳步聲,節奏跟他的一模一樣。

    他停住了腳步,同樣,背後的腳步聲也赫然而止。

    好像有人跟著咱們。他摸了下坐在他肩膀人模人樣的黃皮子說。

    他完全陷入了黑暗之,無法判明背後的東西到底是什麽。但可以確定那不是自己腳步的回聲,雖然那家夥偽裝的很好。

    閃著寒光的匕首無聲無息地從他袖口滑落手,他眯著眼睛,背靠在石壁用耳朵仔細聆聽著。黑漆漆的礦洞死一般的寂靜,連頭發絲掉在地都清晰可辨,除了他和黃皮子的心跳外空無一物。

    難道自己剛才的感覺是錯的不可能,雖然沒有肉眼看到背後那家夥,但那種感覺好像是一個人走在狹長的小巷,背後有一雙陰冷的眸子盯著自己一樣,總會讓你感到背後汗毛直豎。

    怪了,怎麽身後的腳步又消失了難道自己動他才動嗎

    黃皮子眼泛著一道幽綠的光也死死地盯著陳金背後的黑暗,它也好像覺察到了什麽。它蹦到地踮著腳撅著嘴從嘴裏吐出一口臭氣,嗆的陳金捂住了鼻子躲開。

    黃皮子叼著陳金的褲腳子往前走,不出百十來不發現前邊又有一條岔路,它帶著陳金躲到另一條斜岔路的黑暗不動了。靜下來後,陳金在此仔細辨認,身後的那串腳步聲又響起來了。並且這一次那串腳步聲沒有隨著他的止步而停下來,腳步聲順著黃皮子嘴裏吐出的那股臭味尋了過來。

    陳金屏住呼吸,握緊了匕首,手心裏已被冷汗打透。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近的隻要陳金此刻衝出去甚至可以一刀捅進他的喉嚨。但他沒有動,依舊緊緊貼著石壁,感受著那家夥帶著冰冷的氣息從另一側經過。

    是喬浩天嗎如果是他,那馬丫呢他不可能丟下馬丫的,而且別看他長的人高馬大,可他太了解自己的好兄弟了。這小子咋咋呼呼卻是沒有什麽膽子,絕對不敢自己孤身一人來尋他。

    那人的腳步聲很靜,如果不是在這個空曠的礦洞內甚至很難被發現,他每走一步好像腳尖不點地僅是用腳掌輕輕摩擦著地麵一樣,他的體重輕如紙片,一晃從陳金藏身的岔路走了過去。

    陳金閃身出來,鎮定道:朋友,你最好別動,我手裏的槍容易走火

    誰知頭前的那位像沒聽到陳金的威脅一樣,依舊保持著固有的節奏向前走著。陳金在沒看清對方麵貌之前不敢輕易動手,也從背後跟了去,想一看究竟。

    越往裏走空氣流通情況越差,陳金隻覺得胸口漸漸發悶,喘氣越來越費事了。可前邊那家夥腳下生風絲毫不受影響,已經把陳金遠遠地甩到了身後。黃皮子個頭小,需要的氧氣也少,沒有受太多影響,扔下陳金向著洞內深處追了過去。

    不多時候,礦洞盡頭的黑暗傳來了黃皮子吱吱吱的叫聲。陳金趕過去把手電裏的電池用牙咬了又咬,這才勉強有了點亮。已經是這條礦洞的盡頭了,盡頭處被大小不一的碎石所徹底掩埋。

    但剛才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家夥去了哪陳金確定這條礦洞筆直,自己一直跟在他的身後,怎麽說沒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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