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忽然出現的通道。
    金鳳幾人愣住了。
    唯獨張楚嵐，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和無奈。
    蘇晨不予理會，轉頭看向金鳳笑道。
    “張楚嵐剛剛說的不錯，但也並不全對。
    這山穀的紋路被無根生修改過，你們剛剛也嚐試了，凡是進入到這裏的人，都會不自覺的在體內運行大周天。
    可卻無法收功。
    就像是被引燃了的發動機，卻沒有終止，隻能在高頻的消耗中，最終自我毀滅。”
    “但你們就沒想過，這終止的地方又在哪裏？
    何為誠，何為人？”
    蘇晨說著，帶著眾人一步步走下階梯。
    而在階梯下，眾人再次見到一個新的方形石門。
    石門正上方，幾個刀刻斧鑿“人身難得”四個大字橫在眾人麵前。
    但走進房間，眾人發現，這裏麵依舊是空的。
    金鳳一臉疑惑，四下看去。
    最終無奈再次將目光轉向蘇晨希望能從他的口中獲得答案。
    蘇晨淡淡一笑，緩緩抬起頭。
    幾人順著蘇晨的目光看去。
    隻見牆壁上，還寫著幾個大字。
    “九曲盤恒洞。”
    金鳳下意識念了出來。
    看著那熟悉的字體，金鳳聲音顫抖，眼鏡下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這是掌門的字，我認得，我認得！”
    王震球轉頭看向另一處牆壁。
    “你們看，這裏還有字！”
    他將手裏手提燈湊近牆壁。
    有了光源，牆壁上的文字變得更加清晰。
    “這些文字似乎被抹去了。”
    王震球用手擦拭著牆壁。
    “這裏也有。”巴倫在另外一邊也有了發現。
    眾人這才注意到，原來周遭的牆壁原本都有文字，但此刻都被人為的抹去了。
    顯然無根生並不希望這裏的文字被人發現。
    “你們看這裏有完整的字！”
    夏柳青招呼眾人。
    眾人趕忙湊近。
    “此法.......真中......”
    “不對，是此法真中......妙更真。
    都怨我獨異於人，自知顛倒由離坎，誰識沉浮定主賓。”
    “金鼎欲留朱果汞、玉池先下水中銀。
    神功運火非終旦，現出深潭月一輪。”
    夏柳青斷斷續續的念叨著牆上少有的完整的句子。
    王震球微微蹙眉。
    “這句子聽著怎麽這麽耳熟？
    人身難得......”
    忽然，王震球眼睛猛地亮起。
    “我想起來了！”
    “張伯端，紫陽真人！”
    王震球拍手興奮道。
    蘇晨瞥了王震球一眼。
    這家夥悟性不錯。
    要是可以，倒是想把這家夥拉進太平教。
    王震球倒是也沒有藏私，當著眾人的麵解釋了張伯端的故事。
    “如果是那位的話，造出這樣的一個山穀似乎也不是那麽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加上這牆壁上被抹去的文字。”
    王震球嘴角勾起一抹似是洞悉了一切的笑意。
    “無根生，這是在否定紫陽真人的話。”
    聞言，夏柳青興奮大笑。
    “哈哈哈！真不愧是掌門，連南派丹祖這樣的人物也都不放在眼裏！”
    王震球搖了搖頭。
    “不，不是不放在眼裏，準確說無根生是在告訴他人，不要亂為人師。”
    王震球再次打量起周遭的布置。
    “我想這裏設計的初衷大概就是要篩選這樣的人。”
    “想要從普通人變成異人，運氣機緣是最基礎的。
    不管是異人還是一般人，隻要通過了外麵的山穀就擁有了操縱炁的資格。
    然後這個人要‘誠’。
    而最終合格的則能達到這裏，接受石壁上原本的信息。”
    夏柳青微微蹙眉。
    “小東西，你的意思是，掌門他破解了謎題來到了這洞中，他認為紫陽真人這種傳達信息的方式太過草率，所以擦拭掉了上麵的文字。
    同時刻下了九曲盤恒洞這幾個字否定這種亂為人師的做法？”
    王震球點點頭。
    “沒錯，這山穀確實神奇。
    隻是走上一遍就能將一個普通人轉化為異人。
    神奇的手段已經不弱於八奇技。”
    “而無根生隻是將下麵真正的饋贈抹去，對於前麵的痕跡隻是稍作修改。
    還真是全性的風格啊。”
    忽然王震球像是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蘇晨的方向，嬉皮笑臉的湊了過來。
    “嘿嘿，蘇天師，既然您能一眼看透這洞中的布置，想必對這些也肯定都有了解。
    不知道您有什麽新的發現？”
    蘇晨挑了挑眉，玩味的看了王震球一眼。
    “在這套我的話？”
    王震球嘿嘿一笑：“哪敢，隻是有些好奇。”
    蘇晨也不拆穿。
    他抬頭又環視了一圈被毀壞的牆壁，目光最終落在那‘九曲盤恒洞’那幾個字上。
    “你說無根生名的這名字是在提醒他人不要好為人師，應該沒什麽錯。
    但要說是在提醒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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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覺得他更像是在提醒自己。”
    聞言幾人都是一愣。
    夏柳青下意識反駁道。
    “這怎麽可能，要是其他人，我可能會信。
    但掌門......”
    在夏柳青的印象中，無根生一直都在為人師。
    而且他解惑的每一個弟子也都真如自身所願，得到解脫。
    不要好為人師這種話怎麽也不該是自己掌門說才對。
    蘇晨瞥了夏柳青一眼，不等開口，一直低著頭的金鳳就開口否定了夏柳青的話。
    “不，會的，如果是那之後的掌門......”
    金鳳似是想到了什麽，身軀微微顫抖。
    張楚嵐眾人見狀下意識想要詢問。
    蘇晨忽然輕咳一聲。
    “好了，秘密已經和你們分享的差不多了，有什麽問題，你們可以離開這裏之後自己去問，現在，該離開了。”
    “下次再來，這裏可就是太平教了，如果不經稟報闖進來。”
    蘇晨臉上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
    眾人渾身一個激靈。
    趕忙搖頭。
    “蘇天師放心，您既然開口了，今後這裏我們絕不會再來冒犯。”
    開玩笑，這可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主。
    蘇晨聞言依舊隻是淡淡一笑。
    就在這時，密道上方，忽然再次響起一陣騷亂聲。
    蘇晨頓時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這群境外的異人竟然敢無視自己的警告又返回來了？
    簡直是找死！
    既然如此......
    蘇晨心中殺機一閃。
    然而下一秒，密道上方的一聲求救讓眾人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救命啊，我們不想死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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