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什麽是全性
    蘇晨跟著無根生，不過短短幾日，就見到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
    這其中並不乏三十六賊。
    或是山野偶遇，隻是一起吃了碗麵；或是無根生帶著全性的人，準備去做什麽時，正好與他們目標相同共同作戰；亦或是，他們的目標，就正好是全性的人，無根生選擇退後一步，作壁上觀。
    一樁樁、一件件，不過是匆匆忙忙間的一件小事，甚至連姓名都沒有互通，就分道揚鑣。
    可也就是這樣一群人，因為無根生的一封傳信，聚集在了二十四節穀中，完成了震驚異人界的結拜。
    而是說其中的領頭者，就是無根生。
    經過這一路走來，蘇晨對於無根生的人格魅力，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每每遇到一個人之後，他就不免咋舌。
    難怪時隔那麽多年之後，無根生的影響力，還是絲毫未曾減弱，若非甲申之亂，恐怕全性到最後會是什麽樣的存在，還真的難說。
    不拘泥於全性的規矩，也不完全遵循異人的法則，隨性而為，又並非隨便。
    全性保真，不以物類形。
    這一點，也就隻有無根生真正做到了。
    不過，因為跟無根生同行，蘇晨也並非完全沒有受到牽連。
    全性的名聲，在異人中本就不是什麽好事，更別說，加入全性的那堆人中，大多都隻是為了更加方便為非作歹。
    他們沒有規矩，亦或是早已明白沒有規矩下的規矩。
    他們之間雖然互不打擾，但遇到的時候，眼中的戒備和殺意，卻沒有半點掩藏。
    至於名門正派那邊？
    對於異人中的名門正派而言，與全性同行者，就是全性。
    即便蘇晨沒有，或是每每出事時，距離無根生還有一段距離，但依舊不免被扣上全性的帽子。
    對此，蘇晨倒沒有什麽在意的。
    早在決定跟無根生同行時，他就已經想到過這點，當時他就沒有在意，更何況如今。
    但是這也並非都是壞事。
    蘇晨從跟在無根生身邊開始，就察覺到，身上的封印，似乎在一點點解除。
    雖然到了現在，不過是解封了5，看著解封進度上明晃晃的【95100】，蘇晨雖然不免還是有些頭疼。
    然而現在這樣，對於蘇晨也完全夠用了。
    麵對全性的那堆人，如果沒有武力值做後盾，即便是憑著他的身體強度和本能反應也絲毫不夠用。
    隻不過，麵對蘇晨偶爾露出的頭疼表情，無根生倒是忍不住調侃。
    “早說了，跟我同行，可沒這麽簡單。”
    蘇晨跟無根生同行這麽久，對於無根生的調侃，也早就習慣了。
    他懶散的靠著，白了眼無根生。
    “我倒是不覺得什麽，左右有人來了我就跑，你們不管是內部紛爭還是外部的紛爭，我就隻是個看戲的，算不上什麽大事。
    倒是你——”
    蘇晨抬眼掃了眼不遠處的男人，似笑非笑的轉回無根生身上。
    “你真的要出來給他守關？”
    “當然，莫名居士既然受自身限製所困擾，同為全性之人，自然是要幫助他一下才是。”
    “可是前兩日之前，他雖然迷茫，可從未出現過要閉關的想法。”
    蘇晨迎著無根生的眼睛，直直的看向了他。
    “你在其中，又起了什麽作用呢？無根生。”
    這是蘇晨看不清的地方，也是蘇晨跟著無根生同行這麽久，依舊沒有弄明白的地方。
    同樣修煉了神明靈。
    蘇晨對於神明靈還是有一定的了解，單單依靠神明靈，想要做到這一點，根本沒有太大的可能。
    這種情況下，蘇晨還真的想不明白，無根生在其中究竟做了什麽。
    “我不過就是同他聊了幾句，這其中更多的，是莫名居士自己的感悟。
    蘇小哥，你和我同行這麽久，難道還不清楚，我可是什麽都沒做。”
    “就是因為你什麽都沒有做，所以我才好奇，這一路上——
    莫名居士可不是第一個，想來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蘇晨嘴角抽了抽，顯然是對於無根生的太極不太滿意。
    無根生聞言，卻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一笑，連一邊的莫名居士也被吸引了。
    無根生卻不甚在意，反而直接開口。
    “蘇小哥，你對於全性如何看？”
    這個問題雖然讓蘇晨愣了一瞬，不過也僅僅隻是一瞬。
    蘇晨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
    楊朱有言：損一毫利天下，不與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人人不損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
    不拔一毛，不取一毫，方為全性。”
    蘇晨的這番話一出，無根生和莫名居士都有些詫異。
    無根生是早就知曉蘇晨的怪異之處，所以當蘇晨說出這番話，他雖然震動一瞬，不過很快就消失無蹤。
    然而莫名居士卻實忍不住喃喃。
    “不拔一毛，不取一毫……”
    莫名居士曾三次剃度，又三次還俗，各種佛經對於他而已，早已是爛熟於心。
    可是偏偏他卻無法參透五蘊皆空。
    無法參透，就代表著他無法邁出那一步。
    蘇晨看著莫名居士，隻是歎了一聲。
    “現在的全性，其中不乏有人知道這個道理，但是……”
    但是二字一出，莫名居士的注意力，也被蘇晨吸引。
    無根生見到這個情景，心中也有些好奇，便接著道。
    “但是什麽？”
    “但是現在大多的全性，隻是因為沒有規矩而沒有規矩，他們連全性兩個字的本意都理解不到，說起來，不過是玷汙了全性二字罷了。”
    這句話說的實在過於狂妄。
    但無根生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你說的沒錯，我從加入全性以來，遇到了不少全性中人，他們大多數人找不到自己的本心，更遑論了解全性二字。”
    無根生話說到這裏，話鋒瞬間直轉急下。
    “不過也是因為這個，所以我才想幫助他們，找到他們的本心。
    隻要尋到了他們的本心，他們就能夠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具體是什麽。”
    對此，蘇晨倒並不意外，他隻是努了努嘴，示意無根生看門外。
    “又有人送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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